过来。只见我抬头一剎,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耳朵所听的便是她的悽惨啜泣。她或许已柺入了我眼下的转角位。
我带着蒋文刚走入转角位,吓见地上的木屑散得恰似绽放中的花朵。我应梦瑶的哭声一看,原来我左方房间的木门已被撕出一个大洞来﹗
房间内彷彿向我投射出耀眼的嫣红。全因内里简直是一个屠宰场,满地鲜血。
只见房内啜泣中的梦瑶抱起一部相机向我连声呼喊﹕「是爸爸的﹗是爸爸的﹗」
只有东叔的相机?那他的人在那里?
我惶恐的东张西望,看见地上的木屑及那被撕毁的大门,这令我知道这个东叔置身的房间最终敌不过活尸人的进攻﹗可能他现在已经惨被撕食﹗
我的天﹗
我终究亦赶不到救回东叔﹗
又有一颗生命被我活生生的扼杀了﹗
我绝望的依着门墙而坐,双手疯狂似的抓着头皮﹗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在危急关头昏死过去?
我不敢正面看着梦瑶,因为是我令她失去了父亲。
于是我竭力的转移视线,望出房间外……
……
………
啊?
房外的地上除了木屑外及班班血跡外,发现仍有一条血路﹗
心中再次联想,定是活尸人破门了后,把东叔拖到不远的地方大快朵颐。此刻,心中既寒又痛。
梦瑶痛哭啜泣的声音愈来愈大,真教人心痛。
然而,哭声之中我忽听见一把不属于我们三人的叫声。
「啊。」
叫声沉厚,但是仍不难听得出是一个濒死的人所叫的。
如此声音吐出,我跟梦瑶皆面面相覷。知道这把声音实是来得太突然、太怪。
「啊。」
但声音不带半点怨念,可以肯定不是活尸人,而且愈是细心聆听愈是感到熟悉。
良久……
「爸爸﹗」
「东叔﹗」
我跟梦瑶不约而同的呼喊东叔﹗
「跟我来﹗」看见地上的血路,便想到朝着这个方向定可以找到东叔﹗于是我抓起梦瑶的手沿着血路奔走。
在转了两个弯位后,东叔的濒死呼喊愈见清晰﹗彷彿他就正在我眼前,心下绝望感觉立时大消﹗
此时,我俩于直路前止步。
东叔就卧在前方。
他身体仍然有微弱的起伏,他仍有呼吸﹗他仍未死去﹗
「爸爸﹗」
看见父亲身卧血中,梦瑶彷彿心灵俱裂、精崩溃的倒在地上。
哭,已经哭不出声。
「别担心啊﹗或许东叔别无大碍呢﹗」
显然是安慰她的谎言,看见东叔失血太多,相信亦命不久矣。
我俩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想走到东叔旁。
然而,我心中忽然鑽出一点想法,令我叫了一声﹕「慢着﹗」我们立时止步。
梦瑶亦不惑不解的看着我。
霎时间,我说不出是甚么想法。只感到,太怪﹗太巧合了﹗为什么这个时间会碰上东叔?
方才看见房间木门的情况,我百分之一百地肯定是因活尸人破门而入所造成。
而地上的血路我亦敢肯定是活尸人拖行东叔所致﹗
要是东叔现在已死得死无全尸,一切还来得容易去解释﹗
但是,为什么东叔会活到现在?
活尸人不会急不及待的把他吃掉吗?
阴寒,突然由心而发。我在猜想,或许我们已经跌入了一个死亡圈套。
就在此时……
「呜啊﹗」怨气极大的呼喊响在耳边。现下只有我、梦瑶、蒋文刚及东叔四人。有谁会呼出活尸人的嘶叫?
唯一解释的,就是东叔已丧化了﹗
是他﹗
是他引我们来这里﹗是他要我们跌入圈套﹗
只见卧在地上东叔忽然抽搐着身体,缓缓的站起来。一股不祥的气息自他身上发出。
东叔渐渐向我们转身,此时蒋文刚已经吓得蹲地大叫。
因为我们看见了一张脸孔﹗
一张贪婪、狰狞、邪恶的脸孔。
一双泛了血红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
梦瑶快要倒地昏厥。而我,亦更加大惑不解,因为东叔丧化得太快了。回想起,丧化的速度不是因应体质的强弱吗?东叔身体那么壮健,有可能已丧化了吗?
可是眼前的一切,亦切切实实的告诉我,丧化的速度不再是因应体质的强弱而判定了。
而是因为……
突变。
病毒在突变。
「啊……呜啊﹗」
此时,东叔渐向我们迫近,我们被迫后退。
但是面对父亲,梦瑶始终抱念一点亲情,不愿多退一步。
忽然,耳朵听见东叔嘶叫,眼前更是一个剽悍快影,颈上已感到被人大力捏紧。当听到梦瑶的削耳尖叫时,我知道我已被东叔牢牢的抓起颈项﹗
「爸爸﹗不要啊﹗不要啊﹗」
「东……东叔……是我……是我……我是振宇。」只感东叔渐渐向我压下,令我开始透不过气。
只见他听见梦瑶的呼喊,面色闪过了一丝异样。狰狞的面孔中,忽然闪现出正常人的样子。但是这维持不了半秒,就回復贪婪邪恶的情。
东叔一开始便向我下手,看来他即使已丧化了,但仍保留对女儿的爱。是父爱仰止他杀害至亲。
此时,发麻了的双眼,我似是看到了教授正向我招手。
教授。
东叔无限的父爱令我记起了教授。
此时,彷彿如热锅蚂蚁的梦瑶已疯了似的摇着东叔的臂膀,道﹕「爸……不要啊﹗」
此时,东叔大咀已张,我知道我的死期已到。
「别……别……再向前……」
我心一诧异,我看见东叔面部抽搐的遂字吐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