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晖抹抹唇:“那我再进一次。”
陈三摆摆手,指指上空,上空的瘴气淡了不少,剩下的却顽固地撞击结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种情况,我可没把握再救你一次。”陈三严肃道。
小单间里一阵沉默,忽然凌霄一拍大腿:“梦梦小姐还在里面啊!请她帮忙不就得了!”
黄泉路上。
黑白无常满身血地现身,随后红光闪过,鸣鸿也出现在阎王面前。
判官好:“人呢?”
鸣鸿郁闷道:“返魂了。”
黑无常冷笑一声:“恐怕不是返魂那么简单。”
白无常汇报:“那魂破碎的时候有另外的魂魄补充进来,把他带了出去。”
鸣鸿比划:“就像揉面团,两个魂融成了一个。”
阎王平平淡淡哦了一声,拍拍表弟:“我们走吧。”
表弟望了表姐一眼。
黑白无常负伤,判官出面,朝卢梦梦伸出手。
“姐,你快回去吧!”表弟忽然喊了声。
卢梦梦瞄瞄判官,又瞄瞄表弟,视线最后落到阎王那。
阎王摸摸胡子:“好像时辰未到吧?”
黑无常冷冷淡淡:“还有十分钟。”
白无常喘了喘,好心道:“你们先回去,我陪她。”
黑无常拦到白无常面前:“你受伤了。”
“我没事。”
黑无常强硬地命令:“你回去!”
白无常冷冷对上黑无常的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判官打圆场:“你们都回去,我送她就好。”
就在一片争执中,陈三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卢小姐……
卢梦梦一愣,环顾四周,那声音似乎地府官员听不到,他们还在互瞪地吵闹。
表弟朝表姐使眼色:姐,快往回走!
卢梦梦没注意表弟的暗示,愣愣的似乎在听着什么。
鸣鸿朝阎王伸手:“画呢?”
既然魂回去了,那也没鸣鸿什么事了,于是阎王爽快地把画递给他,鸣鸿接过,手里腾起一团火,把不雅素描彻底烧成了灰。
消灭证据,了却心事,红光闪过,火红的小鸟振翅就飞,忽然兜头敲来一面墙,小鸟晕头转向地栽倒在地。
卢梦梦收了砖头厚的书,捡起小鸟,朝目瞪口呆的地府官员们解释:“我得回去一趟。”
表弟幽幽看向她:“姐,你本不该来。”
卢梦梦苦涩一笑:“考完试就去看你。”
“姐,烧点颜料吧,对了,衣服也烧几件。”
“嗯。”卢梦梦点头,身形渐渐淡薄。
“姐,祝你考试成功。”表弟依依不舍地挥手。
恍如几年前,表弟独自去赶考,车站里依依不舍地朝家人挥手……
卢梦梦也朝他摆着手,身形消失,黄泉路上一片寂静,黑无常嘲讽:“这下好了,又一个返魂了。”
白无常还在生黑无常的气,捂着腰,一声不吭地往地府走。
腰上缠着招魂蟠,高级绷带成功地止了血。
黑无常摸摸手臂,宽大的袖子遮挡下看不出伤势,只有黑无常心里明白,骨头早就断了,全靠招魂蟠绑着才看起来像完整的手。
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再缝回去就好。
身上大大小小的缝合,也不差这一处。
一黑一白的身影渐行渐远,阎王轻声问判官:“还有多久?”
判官掰手指数了数:“就快了,还有十来天。”
“唉……”阎王惆怅地叹了声,“要准备招人了。”
七楼小单间里,卢梦梦睁开了眼。
隔着蚊帐,三个大男人一脸紧张地围在床边。
卢梦梦迷糊了半晌终于发现不对劲:“你们怎么会在这?”
凌霄干笑两声:“说来话长……”
开锁专家欧阳晖顺着女士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那根铁丝忠诚地出卖了优雅高贵的男士形象,他马上触电般丢开证据。
一声清冽的鸣叫,火红的小鸟醒过来,扑棱着要逃,卢梦梦一不留没抓稳,小鸟挣脱开,然后狠狠撞在了蚊帐上。
“就是它!”凌霄一声惊呼,扑过去要隔帐捉鸟。
小鸟很不给面子地“操”了一声,返身就逃。
它显然没料到有这层格挡,可天地间哪有什么能困得住它?心高气傲的小鸟换了个方向要破帐而出。
满是红绳符纸的蚊帐被撞得呼啦啦乱晃。
卢梦梦明白这小鸟是重要的东西,果断捞起被子捂上去。
小鸟飞得快,卢梦梦的动作更快,被子排山倒海地席卷而上,瞬间把小小的身子吞了进去。
卢梦梦不放心,又把被子堵紧了些。
“会不会闷死它啊?”陈三看得心惊肉跳。
被子边沿偷偷探出个鸟喙,似乎在费力地喘气,卢梦梦伸手进被子,捏着翅膀把它捉了出来。
“操!放手!”小鸟怒火中烧,扭着脖子想啄她,无奈够不着,只好蹬着小爪子奋力挣扎……
几分钟后,小鸟被五花大绑,还贴了张符,捆成粽子扔在桌上。
凌霄正在给卢梦梦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
卢梦梦抬起手看了看,果然,手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红红的痕迹。
“唉,都入了劫。”陈三叹了声,“这下子都走不了了。”
欧阳晖决定试探一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儿的法阵不稳定?”
陈三又叹气,点点头。
“是轩辕降魔阵对吧?”欧阳晖观察陈三的表情,陈三的出现绝不是巧合,“这是道家最强封印阵法,却不适合长期施展,每隔几年需要有人来看守重塑?”
“这与你无关。”陈三摆手。
“陈三,这次光靠你没法镇压它。”
“难道要靠你?”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俩人之间莫名紧张的气氛,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