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后,他又对她的人起了心思。”
“那这夕谣赋,又是从何而来?”
“就在她出嫁当日,她的母亲送来了这封信,让我代为保管。第二日,便传来了她们母女的死讯……”
刘文昌哭得哀恸,任薇怀中的尧儿也止不住地又流起了眼泪:“爷一,不痛,不哭——”
爷孙两个泪流不止,肖敏敏面露不忍,而任薇只是平静道:“你在这个过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是谁将赵熙的诗作全都交给了张晋川,你又为什么绝口不提?”
张晋川沽名钓誉是真,但刘文昌仅仅只是一个爱莫能助的旁观者吗?任薇难以信服。
刘文昌呼吸一滞,颤声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可尧儿年纪这样小,大公子承诺会给尧儿找大夫,我——我没有办法啊。”
他话音刚落,任薇忽地肩头一痛——
尧儿不知何时手中握住了一把匕首,他脸上的泪痕仍在,原本痴傻单纯的双眼却是冰冷似刀。
任薇虽及时躲避,肩上仍不可避免地受了一刺,鲜血顿时翻涌而出。
这样的变故将肖敏敏也惊了个措手不及,她下意识用剑鞘将尧儿掀开,待把任薇扶到身后时,跌坐在地的尧儿很快又翻身而起,握着匕首直冲任薇而来。
“尧儿!”刘文昌伸出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声声叫着孙儿的名字,“尧儿——你这是怎么了——”
眼珠转动,任薇与尧儿对上了眼。
阴鸷怨毒,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态。
肖敏敏剑术精炼,对上了一个突然发难的稚童却处处受到掣肘。这尧儿分明是肉体凡胎,却突然有了这样娴熟的刀法,显然是邪祟作怪。
任薇被肖敏敏牢牢护在身后,尧儿近身不能,忽而转头将匕首朝刘文昌抛去。
“刘掌柜!”
刘文昌年老体衰,肖敏敏只能同样抛出剑鞘相抵,然而就是她疏忽的这一瞬,尧儿就已经冲向了任薇,将她扑倒在地,短小肉润的手指掐上了她的咽喉。
“如果想死,就继续捣乱吧。”
分明是孩童脆嫩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惊。
饶是脱离了系统的任薇,也很难不联想到天道。
原着中,原主在临山郡一行中就已经对肖敏敏心生爱慕,恨不得时时黏在她的身边,并为此记恨上了唐嵶川,背地里使了不少恶心人的小手段。
任薇本以为只是跟在肖敏敏身侧就可以糊弄过这段剧情,没想到还是被天道给抓住了。
“你不是已经维持不住这个世界了吗?”
从天道借用尧儿的身体开口的瞬间,时间就已经停滞。任薇被人掐住了命脉,却并不慌乱。
“既然已经濒临崩溃,多一个帮手不好吗?”
如果只是为了来欣赏她求生的狼狈,盛骄绝不可能拥有主系统的权限——他也是背负着“修正”的任务而来。
“你应该很清楚,穿书局并不是万能的。”
仔细一看,天道附身后,尧儿的眼珠呈现出一种清透的橄榄绿,诱人注目,任薇直视着他的眼睛,态从容:
“我们不妨做个交易。”
*
被书琼的泪眼盯了将近一刻钟,任薇终于没忍住叹气道:“你到底还要哭多久?”
“我不想你再受伤,”在与任薇独处时,他便卸去了伪装,虽是紧紧地蜷缩在任薇身边,却反像是将她嵌入了怀中,“薇薇,回我的山洞里吧,我会照顾好你,不让你挨饿,不让你受伤……”
许久没见他这副话痨的样子,任薇没忍住笑了,“书琼,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你是妖怪,发力高强,还可以长生,但我会老,会死,受伤也不会自愈——”
“我不过是个脆弱的凡人。”
不知盛骄当初是许下了怎样的承诺,能带着主系统这样的绝世外挂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天道如此信赖。
但任薇可以看出来,天道对盛骄也并非笃信,至少祂最终松开了掐在她喉管上的手。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和我一样?”书琼急切地昂起头,颈侧的银蛇印记泛着微光。
任薇抬手抚上那枚印记,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上了他干涩柔软的唇瓣,低声道:“只要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就好。”
*
得知任薇受伤,季祉辰几乎是一路跑了回来。
他气还未喘匀,便碰见了从任薇房中出来的书琼。
他依旧是一派清风道骨,可那向来疏离冰冷的眉目之间却是仍未褪去的柔情,直到与季祉辰对视,他这才恢复了色凛然的模样。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季祉辰似乎看见了书琼眼瞳竖立了一瞬。
“薇薇,你还好吗?”与书琼擦身而过后,季祉辰凑到了门边,“我带了些伤药,应该对你肩上的伤有效。”
隔着朦胧的纱窗,任薇的声音也变得暧昧。
季祉辰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她说:“进来吧。”
到底是进了女孩子的闺房,季祉辰总觉得空气中都是任薇的香气,不知不觉就屏住了呼吸,直到任薇的笑声响起,他这才感到迟来的羞窘。
望着他脸都憋红的模样,任薇没忍住调侃道:“季公子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
“我,”他看向任薇,又很快移开视线,耳尖通红,“我确实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她仍在逗弄他。
“第一次,独自进入女子闺阁。”
“这样啊——”任薇耳尖一动,听见了回廊外匆忙的脚步声,她笑了笑,主动握住了季祉辰垂在身侧的手。
“这也是第一次吗?”
季祉辰几乎要不能呼吸,被任薇握住的手整个僵住,一动不敢动,他紧咬住唇,一副被调戏得羞愤欲死的模样:
“是——”
“祉辰——”
邢秋越的呼声渐渐近了,连任薇都能听见,可季祉辰却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她带着笑意,从床榻上直起身子,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