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伸进面纱下,擦掉干涸的血迹,和撕裂曝干的嘴皮,确定不会伤到她,再俯下身去。
她的手抓紧床单,抬起腰,细弱呻吟溢出檀口,一室旖旎。
谌晗那个懦夫,竟想的是把妹妹送去酆国和亲。
只怕以后打仗敌军打到脸上,他也会把身边最宠爱的妃子推出去挡箭。
别人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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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我的肩头,跟我说:“我最近听说一个事儿。”
“先前叶家还在时,叶侯爷之女,嫡女叶琬貌若天仙,被南铎王谌辛炆看中,苦求不得,没两年,叶家不堪其扰,许下婚配要将叶琬嫁入门楣清廉的御史大夫府,谌辛炆就跟疯了似的。未等昏礼之日,叶琬失踪了。一年后,有人说在城郊一处私宅似乎见过叶琬的影子,还是有妇人临盆不得不找大夫去才透了点风。”
她说完小心探着口风:“你是不是被他……?”
“没有。”补好不当心撕破的衣角,我把衣服递给她。
她还抚着针脚怔怔失,我把她拖过来服侍穿衣,真是太后命。
穿好外衫,帮她把柔顺披散的头发从衣服内拿出,她转头问:“你的女红……”
“没见过缝伤口缝尸体吗?”
她又是一愣,“没有。”
也是,往人的身体下刀的都很少。
她总是恍,我两指掐着她的下颌,扳过她的脸。
“如果我……”刚想说若我不能离开太子府。
“如果什么?”她情恍惚地迷离。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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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夜,在房中看书,有人来敲门,是正妃娘娘,孙氏。
我道:“娘娘,这个点来找在下,旁人看见,让太子知道了,是要误会的。”
她用手帕掩嘴咳嗽:“无妨,殿下早就不在意我了。”
我请她进来,生起炭盆,再把手炉塞到她怀中,她感激道,“多亏覃公子的药,依我这病本该就去了,幸亏公子住到府上,是我的福气。”
放下火钳,“娘娘找我,所为何事,可是身体又不适?”
“听闻公子与宁哥哥是好友,想请公子带一封信。”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大抵是我最后一封信了。对父亲哥哥有愧,没什么遗言留给他们的。”
我心中悲凉,郑重接下这封信。
翻着炭盆,“娘娘,你心中有怨吗?”
她回答,“说没有怨是假的。”
“娘娘,您不该就这样去的。”生出些无谓的感慨。
“其实我知道,公子可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她看我抬头看她,笑意更深,“这次来也是问问能不能帮的上忙,托公子送信的情,这样还也罢。”
谌晗不曾爱她,对她没有一丝愧疚,连利用自己的死使他愧疚答应做某件事都做不到,我没有能用到她的地方,但还是说,“谢娘娘恩典,以后想到再行告知。”
我不可能用她的,这样对一个病如游丝,将死之人,未免太过残忍。
“公子现在想绝不可能对吗,”她笑,“会不会太高看了自己?”
既然她点明,我就直说,“但我确实没有能用到娘娘的计谋良策。”
“我给你。”她说,“我给谌晗下毒,你再给他解毒。”
“万万不可,娘娘虽大不了去了,家中亲人恐遭牵连。”
“那我,那我就说想回娘家见父母一面,你跟我出去,给些盘缠你逃。”
我摇头,“没用的,娘娘,不要再费心想这些,你的病不宜多操劳。”
“原来我到临死都是无用之人。”她黯然伤,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冰凉月光自窗牖流入室内,我不想对她太过残忍,可有人对她就是无所谓残不残忍。
我笑笑:“娘娘,太子殿下派您来试探我,哪里算无用?”
她目光惊慌地闪躲,帕子捂住嘴连连咳嗽,匆忙告辞。
我送她出去,捣熄炭盆,飘浮的火星熄灭后的黑灰余烬散落于地。
其实我一直好,在谌晗与谌辛焕之间,尹辗如何选择。
皇位只有一个,天下的皇帝只有一个,他扶持上帝位的人也只能有一个。
或许他都不在乎,只想看鹬蚌相争,斗得头破血流,他坐在后面看戏。
就难易程度而已,谌晗是比谌辛焕轻易得多,但问题在于他是一个被架空的皇帝,谌辛焕起码现在手握兵权。他也是在赌,一部分赌注押在我身上,谌辛焕亦是。
可能两个人都在问,我在为谁做事,又在与谁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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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过去,谌辛焕到太子府商议启程事宜。
谌辛焕对苏惊道:“太子先是颁布诏令告各州郡举荐勇猛刚强之士,且无诸多条条框框的限制,唯才是举。再是奖励劝农,推行陆均的新政上交粮米者减税,为军粮囤积起到了间接的促进作用。兵力方面,下诏把邺城的官奴安置到新城,代替去从军的农民种稻,具体按照屯田制施行。出征之日近在眼前,积极备军演练,不可松懈。”
谌晗过来,叁人起身行礼。他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请坐。
最无聊的地方来了,我不想听打仗,备战事宜,一点儿也不想听。
谌晗中途出去,谌辛焕突然正肃地对我道:“颐殊也要去。”
很久我都难以思考。
语言比我的脑子先快运作。
“我也去。”
谌辛焕定定看着我:“你想好了?”
这还用想?她连缝补衣服都不会,军营到处是男人。
“太子这边你不是正在举事,他肯放你走?你作何交待?”
将下我才感觉头疼起来……她不会以为蜂腰腻肌只要自称男人就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