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士一起攻向已四处起火的小田原。
北条军只能作困兽斗,双方的伤亡都十分惨重。
我们攻陷了大手门,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弯弯曲曲的巷道布满了战死的人:不但是男人,还有持薙刀的武家女子。
我就亲手斩杀了多名这样的女武者,她们倒下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彷佛不肯相信她们的家族会遭到这样悲惨的命运。
历史中记载:秀吉平受小田原,只下令北条氏政、氏照两兄分切腹……。
可是今天我主帅不是秀吉,而是信长,那个我从本能寺救回的信长!。
天守阁在燃烧!。
我们冒着弹雨挺进,我已再不关心我是否会被流弹射中了。
我不是只有三个月的性命吗?。
可是从本能寺到现在已三年了。
我身体没有出现问题,那就是说我成功摆脱我的命运。
可是,代价是我灵魂的堕落!。
在我身上再没有疯牛症的计时炸弹,可是我像觉得在我每一寸肌肤上都是血水和腐尸的味道!。
但我仍不能不杀下去!。
一是君命不可违,二是我根本就是杀红了眼!。
杀人这意念可怕,可是杀人的一刻竟然是可以令人如此亢奋!。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一瞬间在我的刀刃下化成热血四喷的尸体……。
我感到我手中的力量——一种主宰生死的力量……。
「美丘,干得好!。」
每次出战回来,信长都会称赞,然后我们会疯狂做爱。
「有一天,这天下会是我们二人的!。」
他有一次对我说。
我本来不会相信他的。
可是后来,我不得不信了:我怀了他的孩子!。
信长二世!。
即使他仍在我的子宫中,我已感到他的力量,和他的邪恶!。
他会比他父亲残忍百倍!。
我想过自杀。
可是我不敢。
我不是怕死,而是我已经不知天高地厚的试图改变历史一次了,如果再试一次,后果可能更糟!。
于是,在我的肚子仍未现出来时,我拚命作战,希望可以在正常下阵亡。
可是死的总不是我……。
我把她斩杀了:武田姬。
她本来不需要死的。
当然,削发为尼未必是她愿意的命运。
她身穿火红战甲,美丽绝伦。
我朝她冲了过去,只三合,我把她的头从她肩上砍下来。
她的尸体竟然没有倒下!。
在地上的头也睁开了眼,像是向我说:「不是这样的!。不应是这样的!。」
杂兵们把美丽的人头拿去跪令了另一些人剥了她的衣甲,把她的双腿分张然后骑了上去……。
「不要!。」
我狂叫,手中薙刀飞舞把那些杂兵杀得一个不留!。
没有人敢阻止我:我是信长公的女人!。
城终于攻陷了,没有留活口。
「美丘,天下布武已完成了第一步!。」
我震惊的望向他。
第一步?。
那,第二步是什么?。
他诡异的对我笑。
「我说过将来天下是我和你的。」
我没有回答。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成为王。」
我浑身一震。
我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在他心中,天下之事只有他信长和他的野望是重要的。
什么天皇,什么万世一统如果挡着他的前进,他都会毫不犹疑铲除!。
这不是狂人,是恶魔!。
而我体内尚有一个更恐怖的。
在这一刻,我已决定要杀了信长。
(七)
只有一个人可以把颤倒了的历史回到正轨。
铃木曾说:「历史是有很大的复元能力的。」
在历史中,信长死后,天下大权归于秀吉。
只有秀吉接收了信长的权力,历史才会有复元的机会。
只有秀吉可以杀死信长,统一天下,当然他仍会征讨朝鲜,他会死,他丰臣家也会在大坂城的火焰中灭亡。
历史只是走了一段快捷方式才回到主流上。
于是,我去找了秀吉。
我从不喜欢这猴子。
可是猴子亦是最机灵的。
他一向对信长忠心耿耿。
可是这是对本能寺前的信长。
那时信长对他有知遇之恩。
但之后的信长变了。
他变得多疑,变得野心无限膨胀,秀吉不再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而是危险。
如果信长知道我有孕,他一定会杀掉秀吉,就有如秀吉在历史中会把外甥置诸死地而后快。
我对秀吉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儿子出生,你便死无葬身之地。」
他听得懂。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我为什么要帮他。
「也许是为了赎我的罪,我救了一个不应救的人。」
他不懂,但这已没有关系。
他要自保,就唯有杀了信长,也要杀了我。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将来放过一个叫驹姬的女孩子。」
他不懂,但没有关系。
到时,他会懂的。
于是,在我的安排下,信长再一次住进了本能寺。
不过这次他不会像前一次的大意了他在四周布署了重兵。
他却忘了一件事:他的部将们已习惯了我代他调动兵马。
我把忠于他的部队都调远了,而把秀吉的部队调进来。
「敌在本能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