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你……最后一首歌了。」
「是啊……最后一首了……孙小白,你知道……荆棘鸟的传说吗?」灵儿的
笑有些虚弱,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根尖刺在
她那小小的,空空的胃里一点点向上走,她知道,很快,她的胃就要穿在这跟刺
上了,「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一种鸟,她一生只歌唱一次,但歌声比世上所有
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巢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寻找着荆棘树,
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61]
灵儿咳嗽了两声,更多的血从她嘴里涌出来了,让她的声音有一点点含混:
「然后,她就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
开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超脱了自身痛苦的她,歌声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
色……曲终命竭……」
「我知道,我知道……董小弱,我知道。」孙莉终于开始哭泣了。
「不,孙小白,你不知道……至少……不全知道。」灵儿很想再低头去看爱
人的脸,但是她体内的那根尖刺却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她索性把头抬起来看着
天,「我是荆棘鸟,你就不是吗?为了歌或者为了舞……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不也是,在用刺……一直……刺着……自己吗?」
她看不见孙莉的脸了,但是她可以听到孙莉的哭泣——与此同时,她似乎听
到自己体内轻轻的「噗」的一声,然后,更多的血从她嘴里涌出来了。
好疼,更多的爱液也一下子从她已经湿透的穴里涌出来了。
——好想要啊!
她想着,腰上开始用力,尽力把双腿稍微抬起来一点,同时她把腿分开了。
小巧的阴蒂上,那个银色的小阴环在抖,装饰物是一只幽蓝色的长腿蜘蛛。
「孙小白,如果你能够得着了,就给我……现在,我要唱这首歌了,出了什
么事情……都不要……咳咳……都不要打断我,我的最后一首歌了……送给我自
己,也送给你……我们……都是……荆棘鸟呢……」
然后,她把嘴里的血吐出去一些,可是她发现,血是吐不干净的,所以她放
弃了,然后,她眯起眼睛,就这样含含混混地开始哼唱:
「Umbd~Umbeumbumbedu~,
Umbd~Umbeumbumbedu~.
飞鸟的眼睛里,藏着众生的秘密。
它们缄口不语,掠过欢笑,掠过哭泣。
Umbd~Umbeumbumbedu~,
Umbd~Umbeumbumbedu~.
翻越无数的山,
只为寻找,
一片海岸。
醉卧,冰凉礁石上,
梦中浮现,
花海烂漫……」
那个长辫子美人踮起脚尖,把头埋在了十字架上灵儿那芳草萋萋的,湿透了
的山洞口,舌头绕开了那只看门的蓝色蜘蛛,钻进去了。
血滴到孙莉的脸上,和她的眼泪混在一起了。
那歌声飘飘的,裹在海风里传出去,夹着呻吟——痛苦的和痛快的,远远地
飘出去。
只是片刻,灵儿的高挺的双乳中间,稍稍偏左的位置,开始耸起一个古怪的
尖。可她没有停口,只是歌唱,歌声稍微有些断续。
她和孙莉都知道,这会是她最美的一首歌:
「曾懵懂的少年,
头不回的决绝。
她站在几年前,
望着我的脸。
像痴人说梦般,
如精卫填海般。
不眠不休直高歌到啼血。」
那个尖开始进一步凸起来,把灵儿的胸和乳都扯得变形了。或许是疼痛,或
许是别的,让她不得不停下来——她觉得很憋闷,开始扭动,把腰用力地弓起来,
用腿夹住了孙莉的头。
——帮帮我,帮帮我,你们……帮帮我……只差……这一点点了……
灵儿在心里说。
她把两只赤脚的脚趾蜷起来,趾甲无助地在那根木桩上抓挠,希望让自已的
身体再向下坠。
趾甲折断了,似乎有更多的木刺扎进她脚里了,但是,和熊前的那根刺相比,
这些又算什么呢?
太阳一下子被什么遮住了,是云吗?
不是,是鸟,好多好多的鸟。它们落下来,落在十字架那根横杆上,也落在
灵儿的手臂上——越来越重,压着她的身体向下坠。
——好朋友们,谢谢你们,加油,你们可以帮我做到的。
灵儿想着,忽然觉得孙莉的手也抬起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臀。
她在舔,她在吻,她在哭。
忽然之间,这个长辫子没女闷闷地哼了一声,握住灵儿纤细腰肢的手把这个
穿在木桩上的身体用力向下一拉。
「噗!」
那根荆棘般的尖刺终于从那片雪白的熊膛带着血和内脏碎片贯出的时候,灵
儿仿佛一下子完成了一件很大很大的事,先在,除了双乳之间那个惨烈的伤口,
她的乳房又恢复原状了,而她又开始放声歌唱了:
「曾疯狂的爱恋,
哭着抵死缠绵。
抱成一团毁灭,
又一再地涅槃。
剥光那些虚妄,
烧尽自私和善变,
留一个完整简单的少年……」[62]
……
那歌声飞过了天际,飞到岩石后面抱着黑色大狗脖子的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