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中迈腿出来,侧过头,让微黄的长头发垂下来,抬起手轻轻地梳理——
腋毛没有剃,淡淡的很自然,仿佛水墨画技法里用淡墨渲染出的烟雨,「晓雨的
《旅行笔记》[45],其实写的是你们的故事,是吗?」
「嗯……」谢一岚淡淡地点头,「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我稍稍有
些怕……我是个罪人,所以,真的能按我想的吗。」
「傻瓜,你没做错什么。」何静搂了搂谢一岚瘦削的肩,「不过我能体会你
的感觉,你不知道,其实咱们两个很像的,我……」她想了想,终于没把后面的
话说出来。
「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就好啦。」霞儿说着,披上了一件宽大的粉红色真丝睡
袍。光滑的丝质面料,映着她羊脂般的皮肤,很洁净很动人。她捧起一捧五颜六
色的花瓣,轻轻洒到温热的水里,她深深吸了口飘逸的花香,「真好呢,喜欢这
味道吗?」
「嗯。」谢一岚点点头,似乎是花香沁进鼻子的原因,她的色也显得稍稍
安稳了些,「霞儿,这段日子,看来你过得很好。」
「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恋爱了。」霞儿轻笑,那件刚刚上身的睡袍
又顺着她幼滑的肌肤一下子滑落下来,被她搭在身边那把椅子上了。
她就这样赤条条如同婴儿一般,自顾自地顺着桶边的梯子爬上去,再轻轻地
滑到香柏木浴桶里温热的水里。让那些弥漫着梦幻的香的水一点点地浸润她的四
肢百骸。
霞儿放松地微笑,把头轻轻倚在了桶边,双手搭在桶壁上,任双脚被水的浮
力漂起来,「何静,你陪岚岚进去坐坐吧,我想好好地泡个澡,然后,一会还有
个客人来找我。」
「哦?是吗?」何静俯下身,嘴唇贴着霞儿的耳尖,犹如山泉般的声音在霞
儿耳边低低响起来,「小心,浴盆里说不定有蜘蛛。」
「你……?」
这句话让霞儿原本要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却看到何静微笑着撒了一把茉
莉花瓣在她的浴桶里,然后便拉了谢一岚走开去。
「第三个惊喜,Suchperfectdy…」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霞儿自语,然后,她终于慢慢地合上眼睛去,听她
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再又听到那1悉的苏格兰风笛的音乐飘进来。
那飘着淡淡香氛的水雾似乎开始从她周身的毛孔渗透进去,让她觉得自己是
一朵刚刚被浇灌的花儿,又让她想起那个曾经被她称作魔女的短发女人,想起她
那双有魔力的手。
她忽然记起,似乎没有时间再享受一次那双手,也没有时间正式和芳说声再
见了。
——这样很也好,芳,我知道你还要帮我一次,还有,我也有礼物给你的。
她浅笑,把头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浴桶边缘的头枕上。
月光如水,明澈而洁白,只有香熏灯恍惚的火苗,在霞儿那张略略有些苍白
的俏脸上映出一团娇美的红晕。
童晓芳
「小绿,你说霞儿今天就……」
童晓芳手里的纹身枪顿了顿,好半天才继续。
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香氛。这种味道让童晓芳觉得有些呼
吸急促。听床上的那个绿头发女人说,这是她近期研究出来的一种特殊的香氛,
可以安,又能提高性生活的质量。
她依稀记得这种香水的名字似乎和月亮有关,但是她记不清了,也不想多思
考。
虽然今天去滑冰时她已经猜到霞儿要做什么了,但是从吕绿嘴里听到霞儿的
决定时她还是心里一疼。
而且,就是今天啊。
虽然满足了那个女孩子的一个小小愿望,可是,连一声再见都来不及说了吗?
「对啊,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啥区别不是?」床上的吕绿赤裸着身子,皱着眉,
似乎正忍受或者享受着皮肤上持续不断的刺痛,「我猜,她的昙花今天就开了…
…对了,小芳,她的那个小男朋友,你见过?」
「嗯,还算不错的一个男孩子,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男人而已,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何况那还只是个大男孩,
所以,这算是他的成人仪式而已。」吕绿嘴里嘶嘶地吸着冷气,「每个人都有自
己的成人仪式,我也有,你也有,不是吗,小芳?」
「拜托,我不想再想起那段事情了。」童晓芳苦笑,「我想,你也不想想起
你那段。」
「该在的一直在,忘也忘不掉,从前,我之前只是没做好准备,但是现在我
差不多准备好了,你呢?公主殿下?」吕绿说着,伸手把床头那个憨笑的小黑人
拿起来,放在手里摩梭。
「这是什么?」童晓芳问,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捧着吕绿的左边那
一只翘挺的乳房,细心地用纹身枪在她的肉体上描绘——那条从脚踝一只蔓延生
长到左乳上的常春藤,已经渐渐变成了一条翠绿色的蟒蛇。那蟒蛇张着血盆大口,
嘴里衔着的,正是她的乳晕和乳头。
「这个。」吕绿把小黑人放下来,捋了捋鬓边墨绿色的头发,拿起手机,1
练地调出一个网页——她用下巴指了指第二行歌谣后面的名字——ErldBo.
童晓芳原本没有去看,但是,听到那苏格兰风笛的声音时,她忽然顿住,然
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手机来看。
「芳,人这一辈子,总要做点疯狂的事,不是吗?」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霞
儿在她车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