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她说完后朝她点了点头。而菲儿向后退了两步,拿出手机对着她。
她朝菲儿无声的笑了下,拿起身旁的一条毛巾咬在嘴里,挺起腰,让身体跪
得尽量笔直。左手手指按在那稍稍有些松弛的小腹肚皮上偏左的位置,抬起眼,
朝谢一岚投过一抹询问的目光。
房间里很静,只有三个女人低低的呼吸声。
谢一岚点了点头。
菲儿终于也点了头。
然后,周茗茗自已也点了点头。
「噗。」
一声轻轻的,刀尖刺破皮肤的声音。
夕颜
「千面玉女,周茗茗,或者说木兰,我该去准备我的酒吧了。死后的日子,
如果无聊,一定要来我这坐坐,你想要的『教父』,我会为你准备好。」
门外,那个有着精致面容的长头发的高个子女孩深深吸了口气。而那个房间
里,终于开始有抑制不住的「呜呜」女性呻吟声传出来。
夕颜没生过孩子,她也不想生孩子,但是她忽然觉得,屋里面周茗茗的呻吟
声有点像是分娩。
她没再停留,转过头,开始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出去。
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的清脆声音。
她知道,陌寒先在就在车里等着她,而她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童晓芳
那个中年男人并没有像某些其它大人物一样让童晓芳等很久,十五分钟之后,
他已经安静地俯卧在按摩床上了。
童晓芳很1悉按摩床上这个男人的身体——每三天,她都要完完全全的面对
这个身体一次——每寸皮肤,每块肌肉,每个关节,每道伤疤,她几乎不用看,
单用手指的触感就可以分辨出来。
实话实说,作为一个接触过太多男性身体的女人,她是很喜欢这个身体的。
他结实,精壮,肌肉匀称,保养得体,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天命之年的男人。
他虽然有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可是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却让他显得饱经风雨。
每次,他都是彬彬有礼的,沐浴完毕再出先,带着微笑向她问好,除了衣服,
简直和他出先在电视屏幕或者新闻里一样。然后,他会按照她的指示,脱下衣服
俯卧,然后任她开始她的工作。
如果不是预先从吕绿那里知道,童晓芳绝对猜不出这个安静得甚至有些沉闷
的男人掌握着如此多的人的祸福生死,更不会猜得到那双看来有点修长的手上曾
经沾过多少人的血。
其实,和他比起来,童晓芳从前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黑道带头大哥,恐怕什么
都不是。
但喜欢的同时,她又有些怕这个身体——这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或者经历,
因为在她眼里,躺在床上的人没有是非善恶,而她只负责用自已的技巧让他们欢
愉——她怕的,是那永远冷冰冰的身体,和那冷冰冰的眼睛,当然,还有那种每
次都会袭来的无力感觉。
每次,她都用自已全部的手段来对他,从开始的彬彬有礼,到最后的裸裎相
对。
其实,哪怕一次,她也想用自已的手和身体燃起他的火,然后让他那不知经
过她多少次抚慰的东西能够进入自已的身体,像其他的男顾客一样。
童晓芳并非喜欢她的男顾客们占有她的身体,更不用说在这种关系里那大多
数时候都不存在的快感。但是,这是毕竟她每次服务的最后环节,而且,这能让
对于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而且有价值的。
每当那些人进入身体的时候,童晓芳的灵魂似乎就会离开她的身体,然后像
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点评自己的每个细微的表现,然后记录下来在
下次服务里改变,如同她从前她复盘自己的某场比赛或者某台手术。这对她带来
的满足,其实远大于肉体接触的快感。
只是,这个叫做聂远的男人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每次,不管她怎么做,他的那个部位,永远和他看她的眼一样冷。这让童
晓芳感觉挫败,也感觉很不舒服。
今天,也是一样,只是她看出他有一点点心不宁。
又是十五分钟之后,童晓芳已经给他做完了常规的头部和背部按摩。一如既
往地,她开始把自己的手搓热,然后轻轻盖在他的腰间双肾的部位,用自己女性
的体温,给他一点点滋养。
「聂先生,感觉还可以吗?」童晓芳听见他似乎满意地吁了口气,于是轻轻
地问——她始终不喜欢叫他聂老板或是聂总,只是用姓加上性别这种简单的称呼
方式,她觉得这会让他听起来和别人相似一点,没有那么与众不同。
「嗯,童小姐,你是专业的。」他没有抬眼看她,只是轻轻咕哝了一句,用
同样礼貌的称呼回应她,「继续吧……辛苦了。」
「应该的。」她回答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一丝丝怅惘。
她掀去盖在男人臀上的毛巾。男人自觉地把结实的臀部稍稍抬起来,胯间一
个绵软如蚕的东西晃当当地垂下来。这种彼此身体之间仿佛默契的却毫无情欲的
1悉总是让童晓芳觉得无奈甚至悲哀。
以往,她的手指对于这个部位的撩拨和抚慰总是会给她的顾客——无论男女
——带来莫名的欣快,他们,或者她们,总是战栗,发抖,呻吟,坚硬或者湿润。
那其中,有这个男人的诸多达官显贵的朋友,甚至包括眼前这个男人的亲生女儿,
只是,除了他自己。
她苦笑,坐上按摩床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