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条曲子,我们有时也叫它《Icouldhvedonemore》。」
「Icouldhvedonemore……」杨梦菡重复着,转头,看到梅梅用力揩了
揩眼角。
然后,这女人把她的小眼睛眯起来,摇了摇头,苦笑着嘟囔了一句:
「谢楠,你个傻子,做这些有个屁用!」
说完,梅梅沉默下来,只是抱着她的吉他,把半边脸用力贴在谢楠的墓碑上,
狠狠地吸着烟。
烟燃尽的时候,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手把烟蒂丢在谢楠墓边,用脚踩
了两踩。
杨梦菡觉得她的心疼了一下,她没站起身,只是稍稍抬起头来,轻描淡写地
问了一句:「吉他手,你要走了?」
「嗯,是时候告别啦,」梅梅把那张合影拿在手里,朝杨梦菡晃了晃,脸上
的笑容依旧带了几分狡猾,几分慵懒,「红玫瑰,你很不错,说话算话,一直陪
我见完了这三个人,不过,我是还想知道你的名字……现在不问,我怕以后没机
会了,你知道我好心老重的。」
「我叫杨梦菡。」这次,杨梦菡没犹豫,也没有顾及身边的陈星,只是直截
了当地开口,然后伸手接过了照片。
莫名其妙地,她觉得梅梅望着她的眼里闪着一些异样的采,那眼有点熟
悉,有点像游泳池边的谢小雪和花丛里的孙峥。
「你要回去了?」所以,她问,然后叹了口气。
「还要先去办点自己的事,不过不用你陪了,我想你或许还有话对谢楠和她
妹妹说。」梅梅的沙哑嗓子轻飘飘的。
「你那里那个男孩子,小志是吧,怎么说?」
「你知道那里我不会回去住了,要是愿意,你就住那,他要是来了,想不想
和他再睡,也看你自己……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不用为了他或者我专门留下,
那小子大了,后面的世界应该他自己闯,不过……」梅梅迟疑了一下,「如果,
碰巧遇到别人欺负他,就帮他出个头,你很能打,我知道。」她说着,又递过来
一个狐狸般狡猾的笑。
「可能吧,」杨梦菡看着她的眼睛耸了耸肩,「我没见过几个能打的,除了
你能敲破我的头。」
「哈哈,好好养伤,我先走啦。」梅梅的笑容渐渐明朗,没等杨梦菡再说话,
丢下这一句,便转身。
走开的时候,她轻轻拍了拍谢楠的墓碑,又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傻子,等着我,老梅子很快就回来。」
然后,这女人抛下一个灿烂的微笑,再没多停留,便自顾自地飘飘远去。
她又开始弹琴,也又开始歌唱,琴声有些低沉,歌声有些沙哑,幽幽地在树
丛间的小径回荡。
「C''''estunequobonste(这是一个无用论者),
Unefseuredesntrstes(一个喜欢黑色幽默的人)。
Elledttoujoursquobon(她总说这有屁用),
Aquobon(这有屁用)。
……」
听着逐渐远去的歌声,杨梦菡用力抽了下鼻子,看了看身边的这个普普通通
的短发女孩子,忽然淡淡地问了一句,「喂,这首法语歌的歌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我想我可能没机会直接问她了。」
「是讲一个玩世不恭,一天到晚地在说『这有屁用』的吉他手,原来的词里,
这个吉他手是男的,但是谢楠把词改了,所以梅梅唱的这首歌,里面的吉他手是
女的,也就是她自己。」陈星吐了个烟圈,用手指摁灭了燃尽的烟蒂,「对了,
一会你有空吗?」
「我?什么事?」杨梦菡怔了怔,她没想到这女孩子会这么问她,毕竟她们
不熟。
「莉莉约我去参加一个prty,我想去,可现在忽然不想自己走,你有空的
话,咱们一起吧。」陈星的声音无情无绪的。
——她口中的莉莉,就是那个梳长辫子的孙莉吗?昨天晚上她们在一起,当
然,她们是朋友。现在,谢小雪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孙峥的了。起码这
是个和孙莉接触的好机会,可是……
「为什么会来问我,我记得咱们不是很1。」杨梦菡觉得自已的新跳得有些
快,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已的声音显得冷冰冰的。
「直觉,昨天晚上你给崔滢放那朵红玫瑰时,我就忽然觉得我和你可能会有
交集,而且,昨天你和莉莉做爱了。」陈星说着,手揽住了杨梦菡的细腰,从T
恤衫的下襟滑进去了。
「你的直觉是不是也告诉你我不会拒绝了?」杨梦菡叹了口气,她觉得腰间
的那只手很嫩,也很冷。
那只手摸到她平坦的肚皮,摸到那个黑蜘蛛形状的脐环,停留了一会,就下
行。然后,那只手把杨梦菡的黑色T恤下摆撩起来了。
杨梦菡没有任何抗拒,只是单手把那张合影叠起来,放进裤袋,另一只手则
搭在了这个红裙子女孩裸露的肩头。
她又想起昨天这个女孩在听那首德语歌的时候哇哇大哭的样子,这似乎让她
某一处尘封的记忆有点松动,但又再多想不起来任何一点线索。
她只是觉得星儿说得没错,自已冥冥中可能真的和她有着什么牵绊,所以便
放任星儿的动作。
她知道,星儿的眼睛此刻正停在她小腹上的那处纹身上。
「梦菡,这朵红玫瑰好没,你纹了多久了?」
耳边,星儿的声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