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你,我的孩子。」
米里哀主教低下头来,看着瑞娜尔的眼睛,「我能将它表层的影响去除,但有些许扎根极深的东西,现在妄动反而会对你造成伤害。我已将这些深层影响用力封存,它们不会再干扰你,但你要用时间去一点点将它们消除。」
「感谢您慷慨的帮助,主教大人。」
瑞娜尔微微欠身,「我要去了。」
「去吧,孩子,我等待你的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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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夕阳将橙黄色的光线打在宏伟的大理石宫殿之上。
这古典风格明显、屹立数千年未曾崩塌的庞然之物以四人合抱之粗的大理石柱做支撑,让一座金碧辉煌的拱顶在空中跃起。
三米直径的水晶吊灯上插满了白净的蜡烛,明亮的火光将大殿中一切黑暗驱逐殆尽。
皮靴的声响打破了宫殿中的宁静,这双皮靴的主人两个小时前才从发狂牛头人的斧下逃得性命。
此时剑客将兜帽放下,露出一张年纪不过二十五、线条处在硬朗和柔美正中央的英气面庞来。
她伸手取下黑发马尾的发绳,让一头略带波浪卷的黑色秀发自然披在肩上。
她身侧有位穿着白底金边服饰的男仆亦步亦趋,号衣上的雄狮纹章在这个国家里所有人都认识——因为那是塔尔多皇室的象征,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那几人才有资格使用之物。
「公主殿下。」
仆人弓腰,恭敬至极地双手接过剑客随手递来的发绳。
「您回来之前让我们调查的事情,狮子剑已经有眉目了。他们已将报告放到了您的书桌上。」
「很好。」
乌托庇娅大公主漆黑的眼眸扫过仆人,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盯住了他。
「你听说过瑞娜尔这个名字吗?。」
「若您指的是那位荣耀女座下的圣武士小姐,那我当然听说过,公主殿下。」
「就你所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仆人略微思索片刻。
「就我所知,那是位实力强劲、容貌姣好、在贵族年轻一代之间颇有美名的女性,曾拒绝过法利玛小公爵的追求。」
「颇有美名?。我看是性幻想的对象之一吧。」
公主冷笑一声,身旁的仆人却对她的惊人之语习以为常。
「那几个到处沾花惹草的家伙,我记得还组成了一个叫骑师俱乐部的东西,法利玛小公爵就是里面最喜欢吹牛的那一个。哼,上回他是不是还夸下海口说要对我献殷勤,再找我父皇提婚?。」
「您当时让铁匠把他送您的黄金玫瑰融成了金币,然后把这些金币撒给了法利玛家族府邸门口的穷人们。」
「啊,是有这么回事。看来他又换了个目标,找上我们的小圣骑士了。瑞娜尔拒绝之后,有再被他骚扰过吗?。」
「没有。」
「还算识相。行了,你这两天让狮子剑把瑞娜尔的情报还有她近来的行动整理一下给我。」
「谨遵您的命令。」
仆人欠身,「如果您对她有兴趣,可以直接召她进宫相见。」
「那就不必了。我政务繁忙,她估计也有的是邪恶要打击,就不去讨人嫌了。」
公主挥了挥手,正要再说什么,却远远听到大殿尽头传来另一组脚步。
乌托庇娅脸色微微转阴,看向那个方向。
首先出现的是一顶黄金做底、镶嵌蓝绿宝石的奢华皇冠,那上面每一颗纯净的珠宝都足以买下半个小国,同时也有肉眼可见的庞大魔力寄宿其中。
然后是一领华丽的锦袍,夸张的雄狮纹路布满表面,像是在强调主人所缺少的威严。
最后则是皇冠和锦袍包裹着的中年男人,身形老态已现,脸上皮肤松弛,深凹的眼窝里射出怀疑周围任何事物的目光。
皇帝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把顶端嵌着大块钻石的手杖,另一只手上每根手指都戴着至少一枚宝石戒指。
塔尔多的皇帝、整个阿维斯坦最具权势的几人之一斯塔维安三世,正大步前行,身旁有位穿着漆黑法袍的光头法师亦步亦趋地跟随。
「乌托庇娅。」
皇帝的声音仍带有年轻时的磁性,但更多的是不悦:斯塔维安三世毫不掩饰自己对女儿的反感。
「你又丢下工作,出去乱跑了?。」
「父皇。」
大公主低下头,「我只是处理完工作之后出去散步。」
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他身后的光头法师急忙开口,鹰钩鼻之后是阴鸷的眼:「公主殿下,陛下的意思是升扬庆典临近,公务繁忙,您应该尽量少放纵自已才是。」
「大法师教训得是。」
公主色平静,「升扬庆典牵扯到贵族的提升,又是帝国每年一度最大的盛事,我确实应该多将精力放在上面才是。」
皇帝的眼中射出满意的目光。
他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光头法师立刻迎上前来。
「陛下有何吩咐?。」
「我看乌托庇娅工作量还很轻松嘛。帝国的长女,是该多承担些,你说是吗,拉脱维尔?。」
「是,陛下。」
「那就让朕看看她的能力如何吧。传令下去,让升扬庆典提前三天举办。」
光头法师比大公主本人还要惊讶。
「陛下,那就是明天!。」
「那又如何?。」
皇帝并不在乎,「这是朕的命令。」
「您的意志。」
大公主堪堪收起惊讶的色,躬身行了个提裙礼。
皇帝斜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提起手杖便走,光头法师如同来时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二人的背影从大殿门口消失,乌托庇娅才直起身来。
她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殿下。」
一旁直到此时才敢发生的仆人斟酌着语句,「陛下他……。刚刚要您,在今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