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挽起了那位小姐的手。
「维罗妮卡,我可得好好和帕里雅叙叙旧了,我俩好久没见了,你和杰奎塔照顾好自己!」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杰奎塔,薇雅拉忒·杰奎塔……。」
我念叨着。
「是我姐姐,她取的名字。」
「瓷娃娃」
薇雅,她所属的威斯坎蒂家族在贝尔蒂也几乎是顶流的存在,掌管着王国的法务与一部分治安。
「真好听!帕里雅这个名字也很美。」
我夸赞道。
「谢谢。」
她别开了视线。
「姐姐叫维多利亚,土得要死,阿尔辛娜这个名又很拗口。」
「曼尼娅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
「啊,很少人叫我这个名字,都叫我维罗妮卡,说这个名字好记……。」
我大概是脸红了,用手指卷着垂下的头发,盯着薇雅的脚尖。
贝尔蒂的贵族通常有四个名字,除了母亲的姓氏与末尾的家族姓,前两个是属于自己的名字。
第二个名字常常被当作爱称,两个名字一起则是敬称,因而薇雅方才不小心以非常亲昵的方式称呼了我。
「你不要叫我杰奎塔,继续叫我薇雅就好,因为我母亲是南方人。」
南方人总有他们特的习惯,他们往往只有第一个名字属于自己,从第二个名字开始就是分别改自母亲和父亲名字的称谓,表示是哪位女士与哪位男士的女儿或儿子,最后是家族姓。
出生在王都的薇雅必不可能以南方人的习惯来取名,但这种南方人表达亲昵的称谓大概是受她母亲的影响。
「南方人啊,南方姑娘总是长着漂亮的脸蛋,真让人嫉妒……。」
我不禁想起了几年前见过的雪精灵般的女孩,姐姐叫她安娜,是她的名字阿纳丝塔夏的前两个音节,这就是南方人的爱称了。
「帕里雅是父亲第一任妻子剩下的,但是在生我哥哥的时候夫人很不幸,难产了。父亲娶了第二任妻子,然后才有了我……。」
「不过他并不喜欢我,觉得是母亲带来的不纯正的血才让家族里有了我这么个怪物。」
我拉起薇雅的手,邀请她一起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校董夫人那肥大的身躯恰好为我们挡住了呜呜的风和有些刺眼的阳光。
「这些男人总是,我好像也没怎么和父亲说过话,他总是不在家里……。」
精明能干的父亲常常是贵族家的女儿最向往的人,可却又是让我们最失望的家伙。
「姐姐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小时候学习剑术,受伤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冲上来,还教会我魔法,总是由着我的性子容忍着我去做一些很无理取闹的事。」
薇雅点了点头。
「我的魔法也是姐姐教的,但是我只能学会强化法术和最简单的治疗法术……。在那之前呢,我到五岁才会说话,姐姐一直在教我……。」
说起自己的姐姐,虽然满脑子都是她在背后那副不靠谱的窘样,但那种脸蛋暖暖的、鼻子酸酸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来上这间破学校,也是为了以后能好好保护姐姐……。」
我把磨脚的皮鞋脱了下来,不顾自己穿着短裙,盘起腿,把一只手肘撑在薇雅的肩上,用手掌托着腮,我们两人相继沉默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举行仪式的时候氛围那么轻松,可是心情还是变得那么沉重,只有烦人的风一直在吹。
「如果不做骑士的话,以后做什么?」
薇雅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沉默,她也脱掉了皮鞋,把脚放到长椅上,抱着膝坐着。
「我吗?还是会待在姐姐身边的吧。毕竟我就是个笨蛋,政治什么的东西我可弄不明白。估计家里会找个谁家的花花公子把我嫁出去,然后……。唔,不要,不要不要,我可不想生孩子!」
薇雅瞟了我一眼,把视线挪回前发,呆呆地望着对称地摆在我们对面的长椅。
「我也……。不想结婚……。」
而且她也是个笨蛋,我就当她承认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结婚的事情,我的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画面,就是我被一个长相帅气的公子哥在新婚的夜里推倒,这家伙说着一大堆恶心的话,然后把恶心的东西生硬地插进我的身体里,不顾我的咒骂,在自己满足之后就会拍拍手走人,而我会怀孕……。
我才不要!「不在姐姐身边的话,或许去做个佣兵还是冒险者,跟着船队去那些未开发的魔物岛上探险,或者到东边的大陆去,贝尔蒂的一些森林里也还有很多危险的魔物呢……。」
八岁开始,我就被交由在西方沼泽森林驻防的骑士团训练,十一岁到十五岁,每年总有几个月我会在森林里摸爬滚打,跟随着被委派清剿魔物的佣兵们生活,他们也教会了我不少本事。
家族地位最高的我,在同届女孩子们却表先得最不像个贵族,也最不像个骑士,总是在训练场上用最野蛮与最狡猾的方式取胜,直到遇见打法更野蛮的薇雅……。
风声似乎平息了些,但巨大凋塑的另一头响起了扎耳姐姐的笑声,我捡起一只鞋子扔到了铜像上,厚重的铜像没有如我所料发出「咚」
的声响。
「那是我的鞋子……。」
薇雅嘟囔道。
「等下我去捡……。」
我有些尴尬地捋了捋头发。
「维罗妮卡,大笨蛋!」
「瓷娃娃」
骂人的口吻比她惯常的那副冷冰冰的语气要柔软了不少,因而我丝毫没感受到挑衅,也没有还嘴。
「薇雅你呢?不作骑士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她摇了摇头。
「姐姐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但离开了她身边,好像也没什么好做的了。」
原来这家伙也是个笨蛋姐姐控!看来也不是像她看起来那样不好亲近,也许她表先出来的冷漠和寡言少语并不是她本身的意愿?我从长椅上跳下,去帮她捡回鞋子。
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