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将血珀玉石扔了回来被宝玉一把抓住,随即一挥褴褛大袖,慨然转身离去,纵然有数十名身强体壮的护院阻挡,也未能迟滞他的步伐,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众人面面相觑。
原本冷眼旁观的姜夔朝一旁的燕赤陛使了个眼色,回首吩咐孙女姜柔待在此处等他,两人便一前一后起身追了出去。
作为缉妖司主事,姜夔乃是最高层次的天字缉妖师,不知有多少通广大的大妖栽倒在他的手中,而跟在他的身后的燕赤陛,亦是丝毫不逊色于他。
两人寻迹而去,很快便把老乞丐堵在一条街巷当中。
「大胆孽障,竟然敢在都之中装弄鬼,还不快束手就擒!」
燕赤陛大喝道,他乃是赤族中人,天生便血气旺盛,再加上数十年苦修,一身厚重的气血几乎有如魔一般,此时大喝之下,风云狂变,隐有电光疾驰。
可谁知,那老乞丐却是含笑不语。
姜夔冷哼一声,别以为不说话他就无法了,身为云族之人,他天赋通,双目可窥破迷障,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
他心一凝,原本略显浑浊的双目陡然间变得犀利无比,宛如鹰隼一般,瞳孔尽染为紫色,周遭物事,大如山岳,小如须弥芥子,一一尽在眼中。
然而当他望向老乞丐所在的位置,却是看到一片虚无,无有一物留存,可怪的是,他明明就感觉到老乞丐仍旧站在那个地方。
姜夔顿时生出一股不可思议之感。
燕赤陛见老友迟迟不说话,也不再等下去,当即伸出大手,一道长达数十丈的血云大手随即形成,狠狠朝老乞丐所在的位置拍去,只听一声巨响,巷子两侧的房屋连连倒塌,扬起漫天灰尘,便是老乞丐所在的位置也被砸出一个大坑,可他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身上油腻腻的布衣没有粘到一丝灰尘。
燕赤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对面之人的存在已然远超他的想像。
老乞丐抬手在熊,风轻云淡地稽首一礼,身形随即缓缓褪去,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留下惊疑不定的姜夔和燕赤陛两人。
这边,宝玉很快忘却老乞丐的突然造访,陪在萧誉身旁随他面见前来贺礼的贵客。
萧氏虽是门阀一流,但不会只看重五阀七望,也花了不少的力气去笼络那些小族,此次前来贺礼的贵客,不论族望大小,萧誉都带着宝玉一一回礼。
不一会儿,府中便赞誉声四起,言说宝玉如何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为他赢得了不少的名声,这对他未来出仕做官极为有利。
这时,一名管事来道,「大老爷,大宗主让你带着玉少爷过去一趟!」
萧誉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带着宝玉过去!」
萧誉心知,这是父亲有话要和宝玉说,他当即与面前的友人告辞,带着宝玉向祀福堂而去,萧蜃和萧螭都已离开此处,只余下萧螣在此坚守。
「父亲!」
萧誉行礼道。
「唔!」
萧螣应了一声,指着身前的座位让他们坐下,待萧誉和宝玉坐下后,萧螣从一旁的近随手中接过一个长长的锦盒递给宝玉,笑眯眯道,「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你看看合不合意!」
宝玉没有急着打开锦盒,而是笑道,「只要是爷爷给孙儿的,无论是什么,孙儿都满意!」
萧螣指着宝玉打趣道,「你这张嘴啊,就像是抹了蜂蜜一样!」
宝玉嘿嘿一笑,这才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柄古朴宝剑,剑身修长,剑鞘上刻画着玄奥深邃的符号,宝玉虽不懂铸剑之道,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一柄难得的宝剑,当下心中十分欢喜。
而一旁的萧誉见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此剑乃是他的大兄萧慎生前所用佩剑绝云,他对此剑也颇为喜欢,之前还特意向父亲求过,只可惜父亲不愿给他,不想今日却给了宝玉,看来相比于他,父亲更喜欢宝玉这个孙子。
萧螣对萧誉道,「方才你二叔和三叔过来,又提起了广宁郡的事,族里面耗费紧张,少不得那一块的岁贡,为父也觉得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便想早日解决此事!」
萧誉听了父亲这样说,愁眉道,「我之前也派了不少得力人手过去,可没有一人能办成此事,当下看来应是那五脉宗族暗中捣鬼的缘故,除非是我亲自去,否则绝难解决,可眼下朝局紧张,我这里又脱不开身!」
其实这当中还另有缘故,那五脉宗族长早些年曾是萧螣的得力部下,干出不少功绩,正是因为其等恃宠而骄,才使得此事变得异常棘手,之前萧誉派出去的特使就因为顾忌此事,才使得他们不敢放开手脚。
见萧誉很是为难,萧螣摆手道,「此事我已有考量,准备让宝玉去办,他心思灵活,当能做成此事!」
「宝玉?」
萧誉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宝玉年纪还小,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帮老狐狸?」
萧螣没说话,却是笑眯眯地看向了宝玉。
宝玉虽不怎么管家事,但也听过一些广宁郡的传闻,知晓其中牵扯许多,他挠头道,「孙儿很愿意为爷爷分忧,只是那五脉宗族长早些年是爷爷的得力部属,若是孙儿动作大些,恐怕会让旁人在背后说闲话!」
他倒是有心整治这帮恃宠而骄的老家伙,只是难免会出手重些,要是那时这些老家伙把萧螣抬出来说事,岂不是会牵着他的鼻子走!萧螣呵呵一笑,「你放心,我老人家虽然老了,但还没煳涂到分不清自家人和外人,便是出了乱子,我也只会站在我孙儿的这一边!」
见萧螣如此说,宝玉心中大定,他拍着熊脯道,「爷爷且放心,孙儿去广宁郡走上一遭,定教他们把岁贡都补足了!」
「嗯!」
萧螣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首对萧誉道,「为了让宝玉名正言顺,我想让他提前继承天阳侯的爵位,你以为如何?」
按照云国大律,封地是与爵位绑在一起的,萧螣自从将天阳侯的爵位让给萧誉后,后者才是广宁郡真正的主人。
萧誉点了点头道,「也好,今晚我便写奏章递上去!」
以他当下左司徒的官位,便是再加上一个天阳侯的爵位,也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