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歪了歪头,似乎不是很满意伽兰的回答,“其实吧,如果只是想做生意的话,跟阿什肯纳兹人更好吧,威尼西亚正好也有他们的社区。伽兰妹妹跟他们打过的交道肯定不比我少吧。”
伽兰立刻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要买地,跟家里无关,我一个人抠字眼扣不过他们的,反倒容易吃亏。”
索菲娅耸了耸肩,“那就依妹妹的。”
······
赛场东西两侧的等待区同时也是划定的安全区,在一般的比武大会中骑士们来到这里就可以免于被其他人攻击,但这次比武大会的人们似乎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路希娜来到己方安全区的时候,弗朗西斯和修女正边聊天边照料修士们的马匹,虽然要塞中过马非常麻烦,但在外面策马扬鞭也是规则允许的。他们的任务就是让修士们随时可以来这里骑上马后立刻投入作战。
弗朗西斯在女性面前总是非常殷勤,想要表现自己,“莉莉姐,我来搬这个水桶吧,看你来城里教堂的时候都那么忙,在修道院里一定更辛苦吧!”
“还好吧,怎么了?”
“当然是佩服你啊,莉莉姐,我自知没你那么能吃苦,估计一般都没有。”
“敬神之事不敢怠慢罢了,小弟弟你到了那个环境,你也可以的。”
弗朗西斯有些恍惚,“那个环境——我也能去吗?”
“有什么不能去的?而且,路希娜姐姐把教堂管理得很好啊,感觉比我们那的修道院还好。没必要来我们这里。”
“······”弗朗西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莉莉姐
,你,之后还是别一个人来城里了,尤其是最近。”
“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最近这边实在不太平,尤其是肯纳兹人来城里开了赌博和高利贷后——”
“这种事不用担心啦,姐姐没那么笨啦~”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弗朗西斯突然激动了起来,“他们最会趁人之危,和你签订契约,然后,然后就······”
莉莉修女有些惊讶,“小弟弟,你,有什么难处吗?家里面。”
“没,没有。”
“弗朗西斯!你还说没有!”突然闯进来的女声差点把弗朗西斯的魂都吓飞了,路希娜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弗朗西斯的领子。
“路,路希娜姐姐——”
“我都听到了弗朗西斯,我都听到了!”路希娜的眼睛里好像能喷出金色的火,“我说你父亲都卧病在床了你怎么还能在外逍遥自在,你小子,到底是赌博了还是借贷了?!”
“我,我——”
“两个都有?!”
“路希娜姐,你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姐,我,我爸的病,真的要很多很多钱,我没办法,谁都不愿意借我,只有那些肯纳兹人——”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明明只要大家一起想办法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些人?!”
“我爸身子骨不行,还被人打过,我觉得他肯定……肯定承受不住治愈的神力。”
“身体从来都不是问题啊!你忘了主耶稣治愈的那些人了吗?”
“可我发现我爸身子不好的时候已经严重了,以为耽误了。您信我,姐姐,我真的只是想帮我爸治病。”
“说吧,你还欠多少?”
“我,我还欠,还欠,一千,一千狄纳里银币。”
“一千?你都干嘛去了,能欠这么多?!这些钱都能买下一套盔甲或是一座大磨坊了!真是够了,你欠谁的了?我回头去找他去,在此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反省,听见没?!”
“是,是!”
这时,露娜信步走了过来,她一手牵着自己的马,另一只手搭在剑柄上,“你的心真是软得让人看不下去啊,路希娜,赌狗这么容易就能获得原谅吗?”
“现在不是算总账的时候,露娜,包括你,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弗朗西斯看到露娜之后脸都白了,颤颤巍巍地缩到路希娜身后,“路希娜姐,我还不想死。救救我,她一直想杀了我!”
路希娜疑惑地看向露娜,“这是怎么回事?”
露娜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远处,一言不发。
“露娜?”路希娜有些不耐烦。
莉莉修女突然喊道,“托马斯修士,是托马斯修士,他们过来了!”
路希娜会意,把弗朗西斯推向那些马匹,“快备马,他们要用了!”
“好,好。”
“露娜,你一身戎装站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回去找你的主子去!”
“我知道你想在我身上撒气,路希娜,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着这个人,他很危险。”
“你比我还要懂我的人吗?不论他是赌博还是欠债,他都是我招进来的,你别多管闲事。我对你的事务可从来没有插手过,不然罗穆和你的手下真剑决斗的那天晚上我就把他逮了!”
看露娜没有理会自己的话,还自顾自地站在那里,路希娜暗骂了一声,转过头来祝福战马身上的装具。
托马斯修士带着人向着这边飞奔过来,沉重的脚步声配上甲胄间叮叮咣咣地碰撞声,显得情况十分紧急,一些发现了他们的雇佣兵在后面追着,刺耳尖锐的叫骂声只让路希娜气得面红耳赤,不时有几根箭矢从托马斯修士等人的头顶掠过,插在泥地上,溅起些许泥水,甚至有发投石索抛出的石弹直直地打在路希娜脚边,弹起来砸到她的小腿,但她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有袍子上的污渍诉说着她并非毫发无伤。
迫在眉睫的紧张气氛中,路希娜等人的呼吸逐渐急促,但只有弗朗西斯的神态紧张得不正常。路希娜祝福完最后一匹战马后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把弗朗西斯和莉莉修女用力拉到后面,躲过了袭来的箭矢,拉扯之下,弗朗西斯的衣服中露出了一把装饰精致的带鞘匕首,让路希娜愣在了原地。
弗朗西斯带着匕首并不奇怪,但他只是教堂中的普通信徒,平日里生活在修士们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