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左右,速将他叉入锅内!”姜氏听了此言,不觉失声哭道:“小妇人愿招,求相公松刑!”向公道:“招上来!”姜氏说道:“小泼妇年少,因嫌夫主年老,见继子年纪相仿,心中羡慕,情投意合,两下勾搭通奸。
前日丈夫出洋归家,是小泼妇造意,用计将麻绳勒死是实。
”向公恨道:“世间有这等恶人,行此逆天之事!真乃口不欲说,耳不欲闻,笔不欲书!”又问道:“如今尸首何存?”姜氏招道:“现在井内。
”向公标了朱签,着吏下井验看。
公人下去一看,果见尸首一个,颈有三股麻绳。
回覆向公,教翠翠相验已毕,分付速办尸棺盛殓。
向公又分付带永福上来,他见姜氏已招供,料道无法抵赖。
想道:“不合与继母通奸,父亲为我而死,出乖露丑!”懊悔不及,无颜再活,立起身来,望丹墀阶沿青石上一头撞去,脑浆逬出,顷刻死于非命。
正是:赌近盗兮奸近杀,古人说话不曾差。
向公见永福撞死,喝教将尸骸抬出。
又教选上号毛板,将姜碧儿打了四十,打的皮开肉绽,鲜血逬流。
向公提笔,拟下罪犯:“审得姜氏贪淫无耻,哄诱继子通奸,主谋杀害亲夫,火伦犯纲,拟合凌迟处死。
剐割二百四十刀,枭首锉尸。
”教取一面大枷枷了,发下死囚牢里,待申奏朝廷,候旨施行。
毛翠翠省放宁家,又把毛则房产家私尽皆断与他,许其自家择配。
毛翠翠不胜感激,出了州衙。
郝强问道:“小娘子如今却待怎么?”翠翠道:“承蒙义士救命之恩,又替奴家报仇雪耻。
如今父亲尸首尚末收敛,奴家意欲把房产家私尽皆变卖,备棺盛殓父尸,买地埋葬。
奴家举目无亲,若义士肯替奴主持此事,待发送了老父,奴家情愿以身相从,末知尊意如何?”郝强闻言,喜不自胜,连忙道:“小姐既不弃嫌,安葬之事,包在我身上。
”当下买棺盛殓,停放家中,请僧追荐。
又去东门之外,觅得一块好坟地,到了百期,起棺出殡,入土埋葬了。
翠翠见父亲安葬已毕,即拜倒在地道:“难得官人如此用心,奴当生生世世,衔结报效。
”郝强扶起道:“既为夫妇,事同一体,何出此言!”翠翠便随他归去东莞家中,拜堂成亲。
彼此相敬相爱,如鱼似水。
半年之后,即怀六甲,到得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孩子,取名郝仁。
后来郝仁长大,做了朝廷军官
,随鎭江都统制张子盖解海州之围,手杀数十人,中流矢卒。
子盖上其功,特命祠于战所,庙号忠勇,此是后话。
且说向公将姜氏一案申奏朝廷,差官賫至行在,适值那日天子驾坐早朝,有黄门官捧本进去,接本官将本接了,天子展开一看,龙心大悦道:“向卿甚好。
”遂将御笔亲标“剐”字。
有接本官接至外面,仍交差官,星夜奔广州而来。
向公闻克详已到,身穿吉服,到大堂开读圣旨,谢过圣恩。
次日开坐大堂,将禁提牌标上,教提剐犯毛姜氏。
却说姜氏到了监中,又带上了两个禁子,每日每夜上下口都有得受用。
这日起来梳洗完毕,已是晌午时候。
方要吃饭,忽见提牢吏走进监来,一声恭喜,将监牌与她一看,提到大堂上来。
当堂读了朝廷明断,贴起一片芦席,明写犯由,绳索重捆。
当案孔目递上一个招子,上写道:“谕剐逆伦弑夫犯毛姜氏一口示众”。
向公判过招旗,叫狱卒插在姜氏背上。
点起一队军马,传令将姜氏木驴游街,再押到毛则坟前,剖腹剜心,凌迟碎尸。
广州城看的人有几千百,都说道:“这个毒心毒肺的妇人,如今天网恢恢,杀的好!端的大快人心!”正是:从前作过事,没兴一齐来。
当下有破锣破鼓迎出来,簇拥而走。
后面是知州向青天,身穿大红吉服,骑一匹如霜白马,全班执事,鬼皆惊。
可怜姜氏今日用木驴骑着,裸裎着雪白身子,木杵捣入阴户,实实可惨。
她想到这般模样,却不正是自家最喜的倒浇腊式子,不觉兴起,牝户紧缩,淫水泛溢。
一阵激动,一阵燥热,不由的唏嘘起来。
可惜木驴上此物,又粗又硬,姜碧儿虽惯于此处征战,久了也受不得了。
但觉牝户内塞的胀满,火剌剌的炙痛,直教人难忍,口里不觉逬出一声:“苦也!”不多时,牝中竟抽出血来,顺着白生生腿儿滴下。
姜氏此时思想,平时那处插他她,最是销魂快活,可叹今日此处,却受此折磨苦痛。
心中追悔,已是无及。
聚观之人,无不快心,无不唾骂。
有诗为证:湛湛青天不可欺,末曾举意早先知;劝君莫作亏心事,古往今来放过谁?话说众狱卒刽子,簇拥着那具木驴,满城号令过了,方才牵至震东门外,押到毛则坟前。
众军四下围护,刀枪林立,气象森严。
向公分付:“请郝强夫妇前来看剐!”先将姜氏推在坟前跪着,毛翠翠焚了一炷香,祭吿毛则亡魂。
而后刽子手上前,叉住犯妇玉颈,反扳双手,拖上刑台,以麻索细细密密绑于剐桩之上,单等午时三刻开刀。
姜碧儿此刻吓的魂不赴体,两泪如泉。
向公坐在公案上面,不多时,有阴阳生报道:“午时三刻。
”当案孔目高声读罢犯由,众人齐和一声。
刽子手取了招子上来,向公用朱笔一勾,掷去多远。
只听三声炮响,复叫刽子手上来,磕过头,取了小刀子一把。
先将姜氏奶头割去,次剐两乳,复次割四肢,每十刀一歇,一吆喝。
围观人众,一刀一吼,声震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