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沐已在小厨房铺好小桌,我打开茅台,给自己的二两杯满上,给姚鲁胜倒了一大茶杯。
岳沐先说不喝白酒,姚鲁胜说,陪领导,不喝也得喝。
岳沐勉强听从。
他问我怎么在后车厢放茅台。
我说起囤积茅台的缘由。
两人听得啧啧称赞。
岳沐的脸蛋红霞满地,嘴唇鲜艳欲滴,话多起来。
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夹带湘音,我觉得挺悦耳。
喝得到位,我开始妙语连珠。
姚鲁胜不胜酒力,话特多。
说起我们读大学时,到附近小菜馆喝酒,喝多了想调戏俊俏的老板娘,差点被老板胖揍。
又说到我们男女生到高年级开始交往,骑车远足,在江南小镇小酌,女生只对我说的话笑,根本不理睬他。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只当他自嘲。
不料,他借机发泄。
他红着眼,脑袋如鸡啄食,一点一点,手指冲着我说,我记着呢。
你小子,一直是中心人物,一直是聚光灯下的明星,女同学那么对你那么对我,伤心伤肝,掐死你的念头非常强烈。
真的,警察叔叔不管的话,你活不到今天。
我尴尬地吃菜。
岳沐正色地说,好了好了,酒量不大心很大,胡说些什么?我定瞅他,研判他的眼。
他是真情流露。
当年他想掐死我,我不在意。
过了这么多年,他不但记着,好像念头犹存。
可见,我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我突然觉得,我不该留下,我不该开茅台,更不该任他指指点点。
他并不是我的好友。
我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姚鲁胜不闭嘴。
他说,我再婚,为什么不请你来喝喜酒?不相信你呀。
抢人家新娘的事,凭你小子的德行,干得出来。
岳沐听不下去,站起来,提高声量说,可以啦,别喝啦。
我先睡啦。
他冷笑一下,说,先睡?不理我了?我们结婚,不让他来,怕他偷人不错。
还有,怕你甘心情愿跟他走。
嘿嘿,你以为我不了解你,话不多,心思多,就等机会。
最^^新^^地^^址:^^岳沐蹬着他,嘴唇蠕动,处在爆发掀桌子的边缘。
姚鲁胜缓缓地扭动脖子,说,好的,不喝,好的,你先睡,记得别上错床,半夜找不着人!我喝干杯中酒。
他提起酒瓶,手哆嗦着给我续杯。
我捂住杯口,说无论如何不能再喝。
他冷笑,说,怂了?你也有今天。
他扒拉我的手,听任酒瓶的酒撒向桌面,酒瓶见底。
岳沐吃力地架着他,对我说,非常抱歉,我带他去睡。
他瞎说,别往心里去。
你自己在客厅架沙发床,休息一下哈。
酒醒了可以先走。
下回见。
他会向你道歉的。
我茫然地点头,望着他们进屋。
一会儿,她拉紧房门,熄了灯。
我支好床,重重躺下来,几度辗转方入眠。
迷糊间,我听到附近有声音。
我睁开眼。
只见岳沐拉开冰箱门,似乎在决定要拿什么。
冰箱里面的光亮映照着她。
她穿薄薄的睡裙,长发梳到脑后,用一根丝带扎住。
她侧对着我,睡裙下半边末遮拦的乳房依稀可见。
她没取任何东西,悄悄关上冰箱门。
她拉亮厨房的一盏小灯,只在电炉头上煮水,水蒸气嘶嘶作响。
她悄悄地取下小案板,轻轻地在上面切东西。
随着手臂的动作,她的乳房微微颤动。
我被几米开外的画面震撼,嗓子眼不由得发出某种声音。
她好像听见,手停住动作,朝我的方向看。
我想躺着不动。
结果,我站起来,朝她走去。
离她很近时,她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我实在渴得难受,想喝一点温水。
我意识到自己只穿背心和裤衩,尴尬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还以为在自己家。
我换好衣服,再进厨房,说,我也口渴,喝完水,我接着睡,不打搅你。
她说,哪里。
我本来就睡不着。
水一会儿煮好,加几片橙子泡一下,再加冰,一块儿喝吧。
我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睛不听使唤,过会儿就落在她的胸脯上。
沉甸甸,很有分量。
我们不再说话。
我看着她操作。
因为站得近,可以闻到她的体香。
水开了,她把切好片的橙子放进去,果香发散开来。
我喜欢橙子的味道,但现在不想它来揽局,我想好好闻她的体香。
她倒了两杯水,加上冰块。
我不等冰块完全化开,一口气喝个精光。
我的确口渴,我的确紧张。
我对她说,好多了,我回去睡了。
她说,睡得着?我诚实地说,没戏。
我怕打扰你,吵到姚鲁胜。
她说,他呀,恐怕中午都醒不过来。
你们同学多年,你还不了解他的酒量和酒品?我抚摸着空杯,干笑几声。
她说,他说的那些事,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我说,差不
多是真的。
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说不让我参加你们的婚礼,说我会抢新娘的话,纯属胡说八道。
他属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