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情形?
晏炯看见人儿吓傻了的可爱神情,薄唇勾起微笑,忍不住低下头在印上一吻,他好心情地动手帮人解起头饰,耐心地等人儿反应过来。
浑然无觉男人动作的人,依然保持着惊讶的表情。
不是还在说他的身体吗?怎么他就突然亲他?
亲他?为什么要亲他?
亲完他后,好像还说……说……说什么呢?
好像说……「你看,这像不喜欢你吗?」之类的……喜欢?
他说「……喜欢你。」喜欢你?下意识地转头左右张望了会,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说,喜欢你……就是……喜欢我?他说喜欢我?!
弯弯的柳叶眉儿打了个小死结,「……你喜欢我?」怎么会?他怎么会喜欢他呢?皇甫景有些呆愣地看着眼前那,自九岁后就鲜少有接触的男人。
拆下人儿头上最后一根固定用的短玉簪,让一头青丝直泄而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嗯,是呀,我喜欢你,那又如何?」到今天他才真正了解到,原来女儿家梳个头必须用上几十件发饰,他光看就觉得麻烦,瞄了瞄一旁放置的凤冠,难怪人儿会觉得脖子酸了。
不过想想也对,那么长的头发,不用那么多发饰的话还真梳不起来。
天朝人蓄发,男女长度有分,男子大多以肩下至腰上的长度为准,女子则不然,过膝及地是常有的事,甚至自剃了胎毛后就未曾修剪的也大有人在。
所以天朝女子梳发时常动辄十几件发饰,就连一般穷苦人家的女儿,家里最少也有六到八件梳发工具。
「……那又如何?」不如何啊?只是……「……好奇怪……」
「恩?好奇怪?怎么奇怪?」注意到人儿的头发散及地,他拧了拧眉,伸手将那瀑青丝给挽来身前。
「你喜欢我啊,好奇怪……?」他不也知道他是个怪物吗?那还喜欢他?好奇怪。
看见那小巧脸蛋上头的表情,男人差点没笑出声。
知道那眼前小脑袋这会儿八成还停留在糨糊状态,「喜欢你有什么好奇怪?」十指为梳,他轻柔地顺着人儿的发丝,低声问着。
「可是……可是……」犹豫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什么?可是你的身体很丑吗?」男人好心地替他接话,意料内地看见那小脑袋点了点头。「喜欢你,跟你的身体有关系吗?」
啊?这是什么问话?「……当然有关系啊!像宫里的姊姊们,看见我的身体后都偷偷说我是怪物,好恐怖,所以她们不喜欢靠近我,也不喜欢服侍我,平常都躲着我,除非必要,绝对不会和我说话。」
刚开始,他觉得好奇怪,跑去问兄姊,兄姊们告诉他说:「那是因为她们不爱你啊。她们服侍你,听你的话,是因为你是主子,她们是仆人,只是因为必须听你的话而已。如果是真心喜欢你,珍爱你的人,那么不管你的长相如何,外表如何,都会很爱你的。你看,像我们、父王母后啊,不都是最喜欢你的吗?就像有一天,一定也会有一个像我们一样,真心喜欢你的人出现的。」
如果没有该怎么办?那时的他没有问出口,而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无法确定晏炯是不是就是兄姊们所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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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觉得好奇怪,跑去问兄姊,兄姊们告诉他说:「那是因为她们不爱你啊。她们服侍你,听你的话,是因为你是主子,她们是仆人,只是因为必须听你的话而已。如果是真心喜欢你,珍爱你的人,那么不管你的长相如何,外表如何,都会很爱你的。你看,像我们、父王母后啊,不都是最喜欢你的吗?就像有一天,一定也会有一个像我们一样,真心喜欢你的人出现的。」
可是,如果没有该怎么办?
如果那个真心喜欢他的人,一直没有出现,那他该怎么办?
那时的他没有问出口,而现在……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无法确定晏炯是不是就是兄姊们所说的那个人。
闻言,男人挑了挑眉「……恩?然后呢?」看似平然的语气,实则隐着熊熊怒火,他都不知道景儿在宫里竟是过着如此生活的,看来他有必要告诉陛下,宫女们的调教,还有更进一步的空间!
「……所、所以……我怕你看了之后……也会像那些人一样……」像那些人一样在背地里耻笑他!
他知道成了亲就是要和那个人一辈子在一起,所以要是晏炯真的为了他的身子而厌恶他,他一定会疯掉的!
他没办法在那种鄙视的视线下过一辈子的!
无意识地伸出小手,紧紧抓着晏炯的衣袍,他在男人身前,以着极近的距离,仰着脸看着男人那张俊美坚毅的脸庞。
唉。
看着那张清秀细致的脸儿,晏炯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是不明了人儿的心思,他只怕人儿长期纠绕的心结,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轻易解开的。
将手覆上人儿揪着他衣袍的手,拇指轻轻摩娑着那细致的肌肤,无言地安抚那自皇甫景一举一动间,不意透露出的不安、自卑、与希冀等情绪。
俯低了脸庞,他轻柔地吮吻着两瓣红唇。「……乖,我不会的,我决不会像那些人一样这么对你的……」略微低沉的嗓音在人儿唇边流泄着,就像要喂进那微启的小嘴,喂进人儿的心里般。
「……可是……」
「……相信我好吗?别忘了,是我执意要娶你进门的,记得吗?」既已娶了你,我就会爱你,会疼你,所以「……让我疼你,爱你好吗?」别人不要的、轻鄙的,却是他心中的宝,是他的心头肉。
他无法对当年那些伤害景儿的宫女们,作出什么惩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人儿再回到那样的日子。
所以,不要对他有猜疑,不要对他有任何的不安……他会待他好、会一辈子待他好,好吗?
「……好吗?」低哑地再问了一次,他紧紧抓住人儿的手──那双如果可以,他想握住一辈子都不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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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低哑地再问了一次,他紧紧抓住人儿的手──那双如果可以,他想握住一辈子都不放的手。
闻言,皇甫景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他早已哭到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