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苦于无米下锅处于停业状况。
天下最好的生丝便是浙江的湖丝,杭州府嘉兴府的生丝也是最顶尖最上乘的生丝,但是松江府明明与浙江只有咫尺之隔,浙江的生丝却因为苏州府出价更高而且给钱更痛快,除了一部分生丝留在本地加工之外,十有六七倒都送到苏州府去了,上海的织业同行经常苦于无米下锅被迫停业。
黄体仁前半辈子的岁月都在上海度过,名下也有十几张投献来的织机,自然知道稳定的生丝供应对于松江府的特殊意义,只是苏州府织业天下第一,织机天下最多而且出的料子也是最好的,自然能开得出更高的价格把浙江的生丝都拿走了,压得松江府的织造业一直喘不过气来。
只是王道一与柳鹏却送上了一份格外的重礼,一年要运几千担生丝到松江府去,那足够维持多少张织机了?黄体仁算学不好,一时间算不出明确的数目,但也知道那绝对是一个惊人的大数字,整个松山府的织造业有希望了。
虽然这山蚕丝比不得桑蚕丝,但终究是金贵至极的蚕丝,别说是几千担,就是几百担运到松江府去,都能解了松江府眼下的燃眉之急,对于松江府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虽然黄体仁自己未必能得多少好处,但是对于黄体仁来说,这个惊喜胜过给他送十匹百匹山茧绸,至于衡王府与他的亲戚关系,怎么及得上德泽乡里的惊人功业。
他当即转变了说法:万川老弟关爱乡里,这是莫大的事情,只是衡王府三五年内都不会到登州府来收丝了,恐怕还得麻烦万川老弟再作三五年,最好一直做下去!
正所谓人亡政息,他是马上离任的人,即使这个月不离任,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也要离任,真正能影响到的也就是今年这一季收丝而已,但是他是真心真意想把登州的山蚕丝都运到松江府去。
黄体仁甚至觉得只收一季生丝实在是意犹未尽,而柳鹏当即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那就得请教一声,不知道是哪一位老爷接了黄明府的位置,我们早作准备,三五年之内应当不会发生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