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支,必须做到一支笔负责,你是镇长,这个一支笔你要把握好。除了你之外,任何人没有签字报单的权力。非常时期,一定要有非常的举措,我们要开源节流。现在开源是比较困难,所以只能把节流这个工作做好,能省的就省,能不花的就不花。我看我们的招待费是相当惊人的,这样吃下去,估计过不了多久,不仅是工资不下去,可能连我们仅有的这个镇办公大楼都得变卖了才能还债啊!所以,管住一张嘴,全靠你这一支笔。还有我们的汽车消耗,一个月两万多,我看今后我们控制车子的使用率,尽量少用,除非去县城,去开会,其他时间,我们可以改用其他方式出行。能把这几项费用控制住,保证我们全镇干部职工的工资能按时放,就是我们要把握好的第一个财政关口
马明桥坐在椅子上,始终抿着嘴,一言不。
杜秀青说的这些话,他也想到了。这样的财政状况,别无他法,只能控制开支。
现在她说要让自己一支笔来控制这些开支,到时候他就是那个最大的冤大头,好处没有,肯定要惹来一身的骚。不说别人,光是毛利贵这关,估计就要跳脚骂娘。
杜秀青刚来,可能不太了解毛利贵。可是马明桥太了解毛利贵了。
这个人在乡镇干了一辈子,如今五十多岁,熬到了一个常务副镇长的位置,这次是和马明桥竞争镇长这个位置的,毛利贵没有想到最后被马明桥给上去了,心里相当的不服气。毛利贵认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他都比马明桥要强,凭什么马明桥能提拔,他却不能?今天吴南成书记在宣布马明桥任镇长的时候,毛利贵的鼻子里就气得哼哼地呼呼出气,下午在党政班子会上的那番话,也表明了毛利贵心中的极其不满。
毛利贵一直就是平安镇的土霸王,他自认为自己资格老,在平安镇根基稳,每一任书记镇长对他都是让三分。现在,他不但没有提到镇长,还要断了他的财路,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一定会把毛利贵彻底激怒,按毛利贵的这个性格,马明桥可以想象得出,毛利贵被剥夺了签字报单权力之后的爆状。
“杜书记,你这个思路明桥是赞成的,也无条件支持。这一支笔控制财政开支,说起来容易,可一旦执行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马明桥有些为难地说。
“马镇长,你担心什么?”杜秀青笑着问道。
“这些报表杜书记也都看了,计生办那边的收支一直都是毛利贵一支笔,其他人没有干涉过,这样突然间做出调整,估计个别人很难接受马明桥有些吞吐地说。
“呵呵呵,马镇长,你多虑了!开头或许会有些不习惯,慢慢也就习惯了,习惯都是养成的。再说,我们这样做,是从全镇干部的利益出,是为了镇里的良性运转而必须采取的措施。你不要有思想顾虑,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统一思想,明天找时间开个党委会议,把这个决议在会上讨论一下杜秀青说。
“好!明桥支持杜书记的决定马明桥说。
“马镇长,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共事,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你大胆去干,你办事,我放心!”杜秀青握着马明桥的手说。
“谢谢杜书记信任,明桥一定不负杜书记期望!”马明桥感觉到了杜秀青传递给他的力量和信心。
马明桥看了看时间,说:“到了晚饭时间,晚上我们就放在镇里的食堂里吃,家常便饭
“好,秀青就喜欢家常便饭杜秀青笑着说,“我要自己带饭盒吗?”
“不用,食堂里有碗筷马明桥说。
“好,我们一起下去杜秀青起身,和马明桥一起往食堂走去。
穿过这个低矮的后门,杜秀青又是不自觉地低了一下头。
每次从这里经过,杜秀青心里都感觉怪怪的。好像总是在走后门,很见不得人一样。
食堂在镇办公大楼的左边,是一排低矮的平房。
杜秀青下来的时候,看到其他的干部职工们,都已经打了饭菜出来,有的就站在树下吃,有的则端着饭碗往房间里走去。
小夏正好端着饭碗走了出来。
杜秀青看着小夏,笑了笑。
“杜书记好!”小夏走近杜秀青的身边小声叫了一声。
杜秀青对小夏点了点头,她看到小夏的碗里,白米饭上铺着一点点菜,几片肉,还有一点青菜。
吃得这么简单啊!杜秀青有些不敢相信。
其他站在外面吃饭的人,看到杜秀青走来,有的背过身去,有的则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叫着“杜书记”。那个吃相,让杜秀青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时候在师范读书时,她们也都是这样站着吃饭的。没想到工作了十来年,又回到了这样的环境里。
“里面没有桌子可以坐吗?”杜秀青问和他并排走着的马明桥。
“有,也就两桌,不够坐,基本是领导在里面坐,其他人都是打饭出来在外面吃马明桥说。
走进食堂,杜秀青心里又不免一惊。
厨房外面的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已经被踩得有些泥泞不堪。卫生条件可见一斑。
厨房看起来很长,里面黑乎乎的,几乎看不清楚。
马明桥把杜秀青领到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果然见里面放了两张桌子。
毛利贵、邱阳才、徐文娟、俞敏河等人都坐在里面吃饭。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味。
见杜秀青进来,徐文娟、俞敏河、邱阳才立马站了起来,毛利贵却似乎是没有看见她似的,依旧低着头喝酒。看来,这领导的待遇真是比普通干部强多了哈,工作餐都这么丰盛,还能喝酒。杜秀青看着桌上满桌子的菜,想到站在门口的那些小伙子和小姑娘们,心里有些不落忍。
“没事,你们吃杜秀青朝他们招了招手说。
马明桥拿起旁边篮子里的碗,给杜秀青盛了一碗饭,接着又给他自己盛了一碗,然后端着饭碗来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杜秀青接过马明桥手里的那碗饭,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其他人都6续吃完了,走了出去。
毛利贵似乎还在喝酒,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上吃着。
“我们吃饭就是这样敞开吃的吗?”杜秀青边吃边问马明桥。
“不是,一般干部都是用饭票,吃多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