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的头发里是不是长了虱子。
宫下北明白了他的意思,吉冈错的想法,是这次回来还要跟着他干,而浅草是他的女人,作为一个下属,被自己大哥的女人看到眼前这幅样子,确实是很尴尬的。
“那你现在还不准备进去?”宫下北看着他,问道。
“我,我还是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去拜访吧。
”吉冈错一脸尴尬的说道。
宫下北迟疑了一下,说起来,他身边现在可以信任的帮手真是太少了。
不,不是太少,而是一个都没有,对吉冈错这个家伙,他还是很重视的。
“那就上车吧,”宫下北不再为难他,说道,“我带你去吃点东西,顺便找个地方洗漱一下。
”“好好好,”吉冈错连连点头,随即一溜烟的钻进车里。
宫下北正想着上车,忽然想起来自己钱夹已经空了,所有的现金之前都给了源内秀织她们两个。
现在天都黑了,银行之类的地方早已关门,他还得回住所去拿钱。
叮嘱吉冈错在车里等着,宫下北转身走向住所。
住所内,宫下北走到廊阶前,也没有上去,只是对迎出来的浅草绫说道:“去给我拿些现金出来,我要招待朋友,晚上不回来吃了。
”“嗨!”浅草绫应了一声,起身跑进门去。
“吉冈错回来了?”在浅井荔香的身后,真田佳溆双臂抱胸,微笑着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宫下北诧异道。
“他已经在外面转了一个下午了,”真田佳溆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道,“我想不发现他都很难。
”“把他弄得这么落魄,是不是当初你们搞的鬼?”宫下北皱眉问道。
“当然不是,”真田佳溆耸耸肩,说道,“我们哪有时间去找他?”宫下北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说法。
浅草绫很快拿了现金回来,厚厚的一沓,也不知道多少。
宫下北也没数,接过来揣进兜里,直接转身出门。
回到车上,吉冈错正拿着一张抽纸在脸上擦拭着,这是个好面子的人,和大多数日本男人一样。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发动车子,宫下北朝后视镜看了一眼,问道。
吉冈错略一迟疑,开始讲述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故事的情节很简单,当初离开东京之后,他就按照宫下北的吩咐潜迹匿行,跑去了静冈,在静冈的春日町暂住下来,租了一处并不起眼的公寓。
男人有了钱总是会变坏的,更何况吉冈错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静冈安顿好了之后,尽管租住的公寓很普通,很低调,可生活上却有些奢侈。
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吃上,更体现在私生活上,他几乎每天都会带着不同的女人回住所,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他就被人家给盯上了。
就在他暂住静冈后的第五天,和往常一样,他在一处居酒屋带了一个女人回住所,结果,洗过澡,正与那女人亲热着呢,住所的房门就被人给撞开了,六七个蒙面的壮汉冲进去,将他爆揍了一顿,随后,又将他住所内放置的现金全都翻了出来。
当时为了尽可能的隐蔽行踪,吉冈错携带的现金很多,毕竟现金多就可以不用去银行取款了,暴露行踪的危险性能降低很多。
可谁承想,过多的现金给他惹来了更大的麻烦,几个蒙面人见他携带了那么多的现金,立刻就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
这些家伙不但不怕,反倒开始威胁他,声称要把他送到警局去。
那时的吉冈错就怕给身在东京的宫下北惹上麻烦,所以只能委曲求全,那些家伙最后不但抢走了他的全部现金,还将他的银行账户洗劫一空。
事后,吉冈错连夜离开了静冈,此后一段时间,始终都在四处流浪,直到两天前实在没办法了,才偷偷潜回东京。
回了东京,他也不敢去找宫下北,直到遇上原来的一个手下,打听过后,才知道宫下北已经安然无忧了。
听了吉冈错的讲述,宫下北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能平安的回来,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好啦,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将车停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宫下北把车熄了火,笑道,“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计划吗?现在已经算是走出第一步了,今后,你就回来跟着我做事吧,我把借贷金融这方面的事情交给你去盯着。
”“我想过了,”吉冈错没有接这话,他沉默片刻,说道,“当初静冈那些人,肯定是东一家的,在静冈,除了他们没人敢做这种事。
”东一家是一个暴力团,和野口会性质差不多,不过,它是稻川会的下级组织,现任会长是东重钦。
同时,东重钦还是稻川会下外围组织三代目东组的组长。
说起来,三代目东组与福冈组差不多,东重钦与福冈明昊也是差不多的人物,两个会组的主要生意,也是色情行业。
只不过稻川会现在还没有进行会组改革,所以,这种脏手的会组,也没有从核心组织中剥离出去。
吉冈错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如果是一般的小犯罪团伙,估计抢了大笔的现金也就跑了,后续那些敲诈勒索的事情多半不敢做。
但是暴力团就不一样了,他们敲诈勒索的经验更加丰富,知道类似吉冈错这样的人肯定不敢报警,所以才把他直接扒了个干净,这也符合黑帮做事的常态。
“怎么,你还想报复回去啊?”宫下北推开车门,笑道,“算啦,吉冈,不过是一些钱罢了,大不了”宫下北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看着吉冈错伸出来的一只手,原本还笑着的脸瞬间便阴沉下去。
吉冈错伸出来的是右手,现如今,他这只手上就还剩下两根手指头—拇指和食指,剩下的三根手指就只剩下最根部的半根指节了。
三根手指显然是被砍下去的,而且时间不长,上面还凝着血疤呢,看着有些刺眼。
“那些家伙干的?”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宫下北语气平静的问道。
“他们还给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