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阿姨,有我在。随意不会有任何事。”邓波儿一再保证。
待她睡了,邓波儿才向小可具体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因为这时候不管是随意这边,还是公司、媒体的动向,都没有小可给她的信息来的真实。
可无论是张桂兰的病情,还是公司对待随意的方式,还有随意现在的处境,都让邓波儿越听心越往下沉。
随意依旧联系不上,邓波儿便给她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回来了,一切都有她在,让她不要忧心,然后叮嘱小可继续照顾好张桂兰,这才去了经纪公司。
大楼下倒是已经没有了那些示威的粉丝,随意的海报却被撤了下来,正折的乱七八糟地塞在垃圾桶里。
“邓小姐,你回来了?”有人见她现在走廊里,忍不住打招呼。
职员很热情,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映在邓波儿的镜面上,却令她觉得十分刺目。因为整个公司的气氛,仿佛并没有因为随意的事受到丝毫影响?
为什么?
随意虽然红起来的时间不长,可也算是公司目前最赚钱的艺人之一了,出了那么大事的,公司竟没有丝毫紧张感。
邓波儿没有理她,直接抬步到了顶层。
彼时几个高层正在开会,只听外面突然传来秘书急切的声音:“邓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伴着秘书说话声音的是她脚下清脆的高跟鞋声,接着会议室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邓波儿出现。
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老板和几个高层,还有公司两个出名的经纪人在。
“呦,我说这么大动静呢,原来是我们的邓大经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道。
平时他们就为了自己手底下的艺人,抢公司资源抢的头破血流,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她栽了跟头,自然少不了要看笑话。
“有你动静大吗?听说随意之前签的节目和代言,现在都让井恬上了。”邓波儿反问。
“井恬上了是不假,可谁让随意不争气出了这种事呢?我们也是救场,不然已经都签了合同,难道还让我们公司等着赔钱吗?我们可是好心。”那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恶心嘴脸。
“波儿你也是老牌经纪人了,手下红人多是好事,可有时也要顾及的过来才行。”另一个也说。
这三人都是公司的招牌,不过邓波儿手下的人总比他们火,被压久了实在不爽。这下好了,刘明成拍摄受伤,随意又出了这样的丑闻,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你们最好一直这么得意。”邓波儿沉声冷笑。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既然波儿回来了,我跟她谈谈。”老板在这时终于适时发话。
几人都看了她一眼,收拾东西6续离开,转眼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了名的唯利是图,邓波儿在他手下这么多年,心里其实很清楚。
可这个圈子混久了,表面看起来好像变的油滑,其实心肠越来越冷硬,只要有钱赚、有名利、损害不到自己的利益,她也不在乎他是什么样的人。
只不过这会儿,邓波儿看着他笑着站起来走向自己,却觉得那样子无比恶心,直接问:“放弃随意,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她在这个圈子混久了,整个事件捋一遍,就知道经纪公司在这场事故里,不但没有尽权利挽救,甚至是推了一把。
“波儿,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新人,好苗子有的是,新招的一批人里,我让你尽管去挑行不行?”他安抚着,手放在邓波儿肩上。
“啪!”邓波儿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咸猪手,瞪着他,问:“我再问一遍,你得到了什么好处?”
这老板虽然垂涎她的美貌已久,可也忌惮她手下那几个赚钱的艺人,还是怕真把她惹毛了,所以也不敢太放肆。更知道自己不说,她更不会善罢甘休。
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随意能力不错,人气也好,培养一个新人不容易,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有人放了话。”
当然,他也收了自己损失随意高出几倍的赔偿费,才会这么痛快,只是这个他是不会说的。
“这么说有人要对付她?”邓波儿问,心里却已经有了底。
老板看着她没回答,但已经等同默认。
“谁?”邓波儿问。
“我也不知道,总之是这丰台市惹不得的人物。”老板装出一脸愁容。
“不知道你就被胁迫了?”邓波儿讽刺地道,明显不信。
“你看整个事件的发展,我也只是能控制公司的公关而已,你就明白了。”老板坦言,虽不尽详情,却由此可以看出些端倪,他说的也并非全是虚言。
那么是不是刘明成的受伤也不是意外,而是为了拖住自己?这丰台市到底是谁要治随意于死地?又有那样的深仇大恨?
邓波儿越想越心惊,尤其她从小可那里已经得知随意与厉承晞已然闹翻,那人却正好利用了这个空档,显然并不是巧合。
邓波儿从经纪公司出来后,试着联系了自己在这个圈子建立的人脉,不管是媒体还是这丰台市能说上话的,均表示不愿淌这趟浑水。
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件事并非厉承晞授意,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伸出援手?
从下午回来辗转到晚上,她几乎精疲力尽,方知厉承晞根本不再国内。
如果有人可以联系上他,那么那个人只有邵东。
晞远集团现任总裁,丰台市的人都知道,这家公司其实是厉承晞与另一个合伙人向杰一手创立。
夜,霓虹璀璨。
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演绎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邓波儿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建筑,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着酒吧的名字。
“邓姐,邵东今晚约了人在这里,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告诉她消息的人是这么说的。
她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去。
一楼的镭射灯照出的光线忽明忽暗,音乐震耳欲聋,她在场内扫了一圈,然后来到一个侍者面前,塞了小费在他胸口的口袋里,问:“邵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