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汉看了一眼胡铁柱,两个点了下头,“你说怎么分吧!”
刘氏嘴角一扬,“自然是五个子女平分!”
胡红杏没有说话,可胡红云不干了!
“三嫂,我爹活着的时候可是说过,出了嫁的闺女,娘家的事就别搅和了,所以,这份丧葬费,我不出!我只是念在他生我养我一场的份上,我回来送送他!”
刘氏突然笑了,“胡红云,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俗礼道,外孙回来送外公,走的时候是要拿红包的,所以,你宁肯打自己的脸也把万青山那孽种带回来,可这会你却说什么出嫁的闺女不回来搅和,那这红包你就别拿了!”
胡小萌还真不知道有这个俗礼,毕竟她生活在现代可没这讲究!
而她之所以出现在屋子里,那自然是以里长的身份出现的!
这事是要记到本子上的,唉!
胡红云冷笑,“呵呵,你也说了这是俗礼,外孙回来,那不给红包,我爹走的可就不安生了,你自己看着办!”
“红云,你别这么不讲理……”
胡红杏眉头揪着,连她这么软性的人都觉得胡红云有些这份,更不要说其它人了!
大伯娘便笑,“三弟妹,红包那玩意,也不过是象征性的东西,你就包一两个铜板吧,既然小姑子说她不会出这丧葬的钱,就打发她赶紧走吧!”
“你……”
胡红云的脸一下绿了,红包包两个铜板,打发要饭的也不过如此!
“李大平,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连个闺女都养不好,嫁出没几天就被休回了家,你不在家呆着出来丢人现眼,也不嫌磕碜!”
胡红杏一句话,屋子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别看李氏跟张春枝一家子重修于好,可那并不代表她改了性子!
所以,李大平张牙舞爪的就抓了上去,“胡红云,以前大家都让着你,你还真以为大家怕你不成,今天老娘非撕了你这张烂嘴!我让你bb,大姐和离你说她是丧门星,到处得得,如今你还来说我闺女,我撕烂了你个不下蛋的货!”
胡红云一听李大平骂她不下蛋,那脸立马黑到了底,结果与李氏就撕打在了一起!
而万青山只是拉着儿子万钰坐在一角,一声不吱,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父子无关一样!
胡小萌突然看到万青山怀里那孩子,看到胡红云被打,眼里露出了喜色,胡小萌不解,细细的瞧着他。
因为胡小萌一是辈份小,二就算是里长,也不能什么事都管吧,所以她其实与万青山父子一样,都坐在角落里,自然看那孩子的表情就很清楚,目光下移,突然看到那男孩儿的脖子上,在衣服下,竟然隐隐冒着於痕!
像是被掐被拧的一样!
因为李大平长的短粗胖,将精瘦胡红杏骑在了身下,就是一顿打,最后还是胡铁汉给她抱了起来,两个女人才消停了!
而从始自终,那万青山都没有动一下。
胡红杏爬了起来,转头瞪了一眼万青山,“相公你也不帮帮我……”
万青山站了起来,慢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到了郭氏的面前,“娘,这是我最后叫您一声娘!”
郭氏本来因为老爷子去了,一直伤心,无精打采的,突然听到万青山的话,睁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万青山双手抱拳,“我休了她!”
那话说的极轻极轻,轻的似乎在低喃,轻的让人心底发寒!
胡红云听到他的话傻了一样,眨了眨眼睛,忙跑过来,拉了一把万青山,“相公我们回家,以后我都不会再回娘家了!”
万青山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冷,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袖子,“休书给了你母亲,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啧啧啧!刚刚还说青丫头被休,这还真是现世报,原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以!”刘氏毫不留情的说道。
可胡红云却没有与她吵,她只是一脸哀求的看着万青山,摇着头,“咱们说好的,咱们说好的……”
至于说好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万青山闭了闭眼睛,突然一把扯开身边孩子的衣服,一时间让大家巨是一愣!
可当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万钰这孩子身上的时候,都是目光一缩!
胡小萌的心,瞬间疼到了底!
小万钰的身上,已经不能用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来形容了。
烫伤,划伤,鞭伤,那些掐、拧在这些面前变的太轻太轻,胡小萌看着那冒着血泡的烫伤,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难怪他看到胡红云被打眼里会露出笑意来,这孩子这是被胡红云虐了多久啊?
胡红杏那心软的一下子就把小万钰给抱住了,“老天啊,谁这么狠心,这这……快快,这得上药……”
她那泛烂的母爱,让她毫不保留的面对这个一直冷冷的孩子!
人心换人心,万钰的眼里突然浮现了水花,可那他却是忍着,就是没有让它落下来。
他不疼吗,他疼的麻木了而以!
就连刘氏那样小肚鸡肠的人,也赶紧去拿药箱,这还是因为老爷子长年生病,所以自然的家里就多少的配了点药,可拿来之后才发现,这药箱里没有一种药能用在他的身上!
这时,门外胡小四走了进来,一进来便道,“娘,你快点回家,小六将大姐绊倒,两个一块摔……哇……”胡小四个爱哭鬼,一下看到了小万钰,竟然一下子吓哭了!
万青山什么都没有说,从胡红杏的怀里把小万钰拉出来,将他的衣服提一提,转身对着大家行了一礼拉着小万钰走了!
胡红云哪里还管什么红包不红包,跟在后面便追了出去,一边还能听到她不断哀求的声音……
“造孽啊……”郭氏喊了一声,“咚”的一下晕了过去。
“娘!”胡红杏忙爬到炕上,张春枝也好,李大平也罢,几个便忙活起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是醒了,坐在炕上使劲的垂打着她自己,一边打一边哭,“做孽啊!我一辈子要强,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不听我的,我就骂就打,我知道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