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小人过。”
唐朝鼻腔逸起冷哼,还没谁敢把这位太岁爷请到警署来自讨苦吃的,在那种情况下被人硬拉来,依着男人的脾气,早喊挖土机把这里铲了。
他大掌搂在施以默腰腹间,“敢把我老婆当卖女抓。”他寒冽勾起嘴角,点了下头,“你们当真有本事。”
易警官杵在旁侧也不停哈腰道歉,局长怕唐朝闹出什么事,半点幌子都不敢打。
小小审讯室,那盏射灯淬出的光晕被打散在各个角落。
唐朝鹰眸划过道冷佞,眼锋冷冷扫向身边李秘书,李秘书心领会点了下头,拨了个电话出去,候在派出所门口的几波人舀着钢棍闯进来见什么砸什么。
审讯室外不断传来刺耳脆响,玻璃窗由重击碎裂成无数块状,电脑、办公桌、文件柜,反正可见度高的东西,几乎无一幸免。
局长听着外头惊心动魄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出。
易警官颓唐的阖上双眸,这下,别说升职了,他能不能保住工作都成问题。
施以默抿了下嘴角,她瞅向勾起薄唇的男人,唐朝潭底那袭危险融化在嘴角弧度上,越发骇人。
明明是张这么优雅尊贵的笑脸,却总能让人凉进骨子里。
她敛过眼,“算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会让她觉得,他很可怕。
其实那天遇上秦诗雅,施以默不敢往深处想,秦诗雅会走上那一步,不是跟他有关的,是吧?
她放直唇线,唐朝见她脸色不对,忙使个眼让李秘书停手。
这件事,也终因她的一句话而了结,施以默随唐朝出去时,警察局已变得面目全非,她别开脸不去看,只是加快些脚步。
女人擦过他肩侧疾步出去,唐朝长腿迈开两步追过去。
“默默。”警局门口,他一把攫住她手腕。
借着警察局内打出的光线,施以默微抬眼凝向他潭底的斑驳。
“唐朝,他们只是在做身为警察的分内之事,你没必要这样。”
男人俊脸渐沉,性感的嗓音却不见多冷,“欺负你,就是不成。”
“没人欺负我。”
“被逼供不算么?”他冷笑了下,“难道非要对你做什么,酿成某些后果才行?”
施以默懊恼的以手撑向前额,模糊成团的树影被晚风逗得沙沙作响,微凉的风素传入两人单薄衣料间,她沉默数秒后目光在他脸上重聚起。
施以默往他迈近两步,同他鞋尖相抵,“你答应我,往后不要使用这些手段,好不好?”
她抓住他两旁手臂,玉指深嵌入他白色衬衫内,那双水眸闪烁不定,“在没有酿成很大后果前,别这样了。”
唐朝瞳孔微眯,他深深凝视她那双清澈如湖的眼珠,施以默色中那种渴望,狠狠扎住在他心底。
什么叫没酿成很大后果前?
某些事,她不晓得而已。
男人一张唇瓣紧抿,他将身后那把光晕担在肩头,橙色光辉自他欣长的脊背散开,犹似恶魔展开的翅膀。
所有亮泽被阻挡在后侧,他隐在暗处的脸,越发模糊不清。
施以默根本探不见男人色,耳膜内只能依稀听见他的答应声,“嗯。”
她挥开朱唇笑起,支手挽在他左腕上,“找个地方休息吧,我都困死了。”
李秘书开车停在他们脚尖前,他下车后恭敬的为他们拉开副座门“老板,夫人,请上车。”
两人一同钻入黑色轿车,施以默受不住困倦偎在唐朝怀里睡去。
不管是新年第一天,还是蜜月第一天,他陪着她一起渡过了一段非常特别的日子,是许多人这辈子都无法体验的生活。
她害怕在黑暗中跌倒,却总有一双大手在那里紧紧拥住她,去提醒她,勇敢是什么。
象征爱情的泰勒伯顿,戴在她无名指上,无与伦比的美。
睡梦中,施以默划开嘴角,笑了。
第二日各大报刊头条新闻出炉,被传唐门新婚夫妇在蒙水市蜜月旅行,当地公安当其卖淫嫖娼团伙抓获。
当时情况紧急,记者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拍到照片,这样的流言蜚语可信度也就不算多高。
上官夜看到新闻后,笑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么狗血的事发生在唐朝身上,他想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男人给江凤美打去个电话,那几天因她那条短信,害得唐家的事闹得特别大,上官佩虽没过多怪罪,但她自己心里那关始终过不去,已导致江凤美上班这几日恍恍惚惚,那份莫大的自责积压在胸口,不亲口听到施以默说原谅,她无法释怀。
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不停震动,江凤美呆愣数秒才取出来看,见是上官夜,她微顿了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美美。”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心情不错。
江凤美已经一连多日笑不起来,“噢。”
“心情还不好呢?”最近他老爱在欧氏公司门口等她,自然清楚她近来的状况。
江凤美沉下眼帘,他每日早上1o点准时一束花,她大多都送给同事,但花瓣不在,手有余香,江凤美身上难免沾上那些玫瑰味。
男人关切的嗓音在这一刻倍觉温暖,江凤美甩甩头,把快要柔下去的念头丢开,“关你什么事?”
她不会再好了伤疤,忘了痕迹。
爱情,不是游戏。
上官夜死皮赖脸也不是头一回,他抿唇笑起,“你今天下班我来接你,今天hc没什么事,我能很快处理完。”
江凤美瞳孔有丝不易察觉的盈亮,眨眼之间,又恢复那深黯的颜色,“不用,有人送我。”
“谁?”上官夜签署文件的笔稍顿,“男的女的?”
“男的!”
她直接将电话给挂断。
都说人会乘虚而入,她这几日被自己做过的事折磨的够呛,上官夜又比从前更殷勤,江凤美无力趴在桌上,十指自脑袋两侧揉入发根内。
在这样下去她会被折磨疯的,好不容易对他撑起的那道心墙,坚决不能被整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