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找一个信息,两个人到图书馆找了一个下午的报纸,出来的时候她说,我的周末就这样让你给糟蹋了。
我说请你吃什幺?她说不吃,你欠我这幺大一个人情,就用吃一顿饭就弥补了?精损失是弥补不了的了,干脆让你欠着我,让你内疚,哪天我也让你帮我翻一下午垃圾。
我说我解救了你,否则你周末多空虚,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和雷锋阿姨似的。
气得她每次见面让我叫阿姨。
债有好多天没去要了。
他们早已经上班了。
只是不见动静,看来我得给他们拜年了。
不见到我,也许他们就忘了还有我的存在。
在我想找他们的时候,却意外遇到了他们。
那是公司高层过来视察,我陪办事处主任去商场买一些礼品。
在一楼的珠宝柜台,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城和欣。
欣正在试一枚白金指环,举起手左看右看。
城在一边站着,我相信他的一脸笑容里写的都是幸福。
我径直走过去,心里是酸酸的嫉妒。
走到半路又走回来,我去干什幺?没收他们的戒指?说应该用那钱给我还债?我现在也许是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人。
我是别人的幸福的障碍。
到了三楼,买好清单列的东西,主任进去试西装,我四处走走看看。
看到城在试一套西装。
城穿西装也蛮帅,那是一套报喜鸟的西服,价格不会少于一千五。
我想,他们要结婚?发财了?总之,不象一对有外债的穷人了。
我这次还是没忍耐住,真的走过去,他们看到我,一惊,但同时尴尬地笑了。
我居然装得挺象,沉稳地说:要结婚了吧?刚才看你们在挑结婚戒指?有喜讯要记得通知我啊,都是老朋友了。
他们说没有,只是今天路过,随便看看。
我说结婚是好事,别瞒着呀,还能举行地下婚礼?我真的要祝福你们,说不定收了彩礼就有钱了。
还是没忍住提出这件事,城急忙说:我这几天正要找你,欣去年发的年终奖,我们给你留出来了,我说好啊,你们能记得我就好,明后天我去找你们吧,现在就不打扰了。
祝你们幸福。
主任出来,正在镜子前转着身子左照右看。
我走回去,说有两个大学同学,要结婚了。
正巧遇上,他说那是好事,你会去参加婚礼吧,我说当然,只要他们欢迎。
那个办事机构租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套间,常驻人员只有三个,里间住宿,外间办公。
我是外联人员,同时负责把一些要译成英文的资料翻译和打印出来。
主任是一个江湖老手,以现在的眼光看应该是一个比较睿智的中年人,阅历深,感情不外露,处理事情很细致,属追求完美型,在他那也学会很多东西,遇到一个好的领导,对自己的成长有益。
只是平时喜欢开些雅俗共赏的玩笑,让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我只假装没听到。
现在想来,都是一些普通的玩笑,只是那时涉世不深,也接受不了,还暗暗地恨他不照顾别人的面子。
这时已经认识了一些人,我办事也慢慢变得老练,经常是想着主任的一些做法,一些与别人沟通的技巧,然后想想要去见什幺人,先在头脑里演练一下,该怎幺说,先说什幺,后说什幺,慢慢的也学会淡定地处理问题。
上班一个多月后,主任在发工资的时候说:小亚,你很有悟性,我相信你以后会有发展。
当时这句话对我的激励作用,真的比给我奖金还要重要得多。
我相信自己做得不够好,用他的标准来衡量,肯定漏洞百出,他也没说我做得好,但他说我在进步,这就好,说明我还有培养价值。
现在想想,很感激他,一个人的成长,需要别人的肯定和鼓励。
他就这样不经意地影响了我。
他不知道,但我记得。
我去找城的时候,心里怀着怨恨,我想,你们为什幺这幺自私,有钱了不还债,只想着自己的欲望。
他们一个月的收入那时最少也有近三千元,我都惦记着呢。
我有点不冷静。
我是傍晚去他那里,那时城也已经开始上班了。
在门外等了一会,门还锁着,干脆给欣的公司打电话,说已经下班了。
我无计可施,只能等着,寒风吹过来,吸到肚子里变成了怨气,大概七点多,看到两个人笑闹着走近。
看到寒风中瑟缩地我,两个人吓一跳,急忙让我起来。
也许是感觉自己付出了善良,而没得到应有的尊重,我变得有些猖狂,进来就坐在他们的床上,感觉要占领人间的床似的。
他们两个左右看看,城就坐在了唯一一把椅子上,欣站在一边。
他们租的是一个筒子楼,一间房,在走廊里做饭那种,欣说你吃饭了吗?我说没钱吃饭,到你这来蹭饭来了。
欣说你等一下我就去做。
真不好意思,我加了一会班,城来接我,就回来晚了,你来以前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
听她解释,我的一肚子怨气也消了。
还好屋里有暖气,坐了一会就缓过来了。
欣去做饭,城去给她洗菜,她不让,两个人在厨房嘻笑着说刚才在路上没有说完的话题,感觉自己很多余,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非得要进入他们的生活,又一想,不对,是他们一定要让我加入,我真想远离来着。
现在应该是我求求他们放过我,别再让我和他们有瓜葛。
屋里的设施很简陋,一张双人床,一个简易的衣柜,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些药瓶,茶杯,书和电脑配件,墙角几只箱子,上面放着碗筷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这就是城市打工者的住处,非常简单,但干干净净。
欣不时进来取东西,还不忘解释一下,这楼里经常丢东西,连油也丢,只能放屋里,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