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
「咦?」
换鞋的动作,到一半就停止了,注意到了妻子往日居家拖鞋居然摆放在玄关的事实,还有外出鞋的不见。
陈诗杰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
「妈 ,斐月出门了吗?」
「」
似是漫不经心调动着电视的动作一下子钝住,两秒后,才重新开始换起了台 ,唐芊表情平静地轻声开口了。
「斐月去菲莱娜家做按摩去了,不然你一个人出去和发小重聚,她一个人无聊地在家等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诗杰轻轻松了口气,只是脸上那求饶的苦笑之色变得更深了一分。
面对今天话语里有意无意比起往日有些带刺的母亲 ,他还是理智地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按摩啊九点多了看了看时间的青年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说晚不晚,但绝对不算早的时间希望不会太晚回来吧,不然不是得留宿在隔壁了,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吗?
想着回家第一时间就和母亲和妻子待在一起温存的想法化成了泡沫,陈诗杰微微叹了口气的走上了楼梯,只是在完全走上二楼前,抿了抿嘴的他还是张开了口。
「妈 ,早点休息,不舒服记得和我说。」
「嗯。」
还是,没什么波动的平静声音,让陈诗杰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他叹了口气,走上了楼。
家人肯定说不上什么热脸贴冷屁股这种说法,只是没休息好罢了。
在女儿们的卧室门口脚步微停,听着一点点听不清切的讨论声还有翻书声。胸口稍稍有些难以言说的空荡的青年弯起了眼眉,表情变得稍稍柔和了起来。
「咚咚」
轻轻敲了敲门,声音也不大,让房间里能刚好听到的程度。
「小琳小雅同学 ,别太晚,早点休息睡觉,ok?收到请回复。」
似乎是突如其来的父亲声音还是让房间里的两小只吓了一跳,听到了笔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里面清脆的回应。
「回来了爸爸?知道啦!!!」
「嗯,知道了爸爸。」
还带着稚气的少女声音就像是给他充了电,陈诗杰不再多说地回到了夫妻的卧室内 ,稍微的洗漱了之后就一下子躺在了柔软大床上少见的,一个人呐。
除了上次斐月不在家以外,和斐月结婚了几次都没有过的体验,让他稍稍用了一个有些不符合「陈总」和「陈家家主 」的大字姿势躺在大床上,双眼漫无目的地越过着床头的夫妻婚纱照,看着没有开灯的黑色天花板顶。
斐月,斐月。
琳琳,秋雅。妈 。
有些安静和黑暗的卧室里,一时间也不知道干些什么的青年眼神微微空洞 ,脑子又微微地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一生中最为亲近的家人容颜开始从脑子里无目的地闪过,他就保持着这样什么也不做的放空姿势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好一会儿才在床上翻了个身。
斐月在菲莱娜小姐家按摩吗?
是什么按摩啊。
上次也是,听说是放松身体和能让身心充满活力的那种吗?
也许,以后斐月还要跟着菲莱娜小姐一起去运动和健身吗?
好啊,挺好的,却是一直宅在家里也不好,不过有空,自己也跟着她们去锻炼?就是不知道她们欢不欢迎了,不过全是女生的场合确实不方便的话自己也没必要给她们添麻烦吧。
无意识的,手指伸进了衣服里,抚摸着肩膀上那似乎已经若隐若现起来的痕迹,完全称不上常规意义上「伤痕」了的小小痕迹,放空思绪的清秀青年微微抿了抿嘴唇 。
只是如果能放松身体和稍微改善身体状况的情况下,确实比较想要啊。
虽然,很神奇,神奇到已经让他有点怀疑是魔法而不是科学的程度,汉娜小姐那神奇的治疗,原来枪伤是能几个小时就治愈那么多的东西吗?但是是上次自己执拗地想要先离开,没有治疗到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从那天过后,身体状态似乎就变得越来越不太好了起来,就像是寻常人大病一场之后的那个状态。
他这个可不只是大病那么简单。
就像是,体质从还算健康的正常人变得有些虚弱了起来唉。
有机会再去医院看看也好。
从床上翻了个身,让青年的视野恰好能注视在床头那大大的夫妻婚纱照上。
站在稍显稚嫩的年轻人身边的,是也在幸福笑着的,再熟悉不过的人。
似乎身无一点多余的诱人体态被那身精心找寻制作的精致白色婚纱与缕空娇艳布料层层叠叠包裹成了唔,可能有点羞耻?不过无所谓,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嘛成了也许是,陈诗杰一辈子里最美最纯洁的形象吧,嘿嘿。
这话要是让斐月听到可羞耻死了。
没人注意到的卧室里,直直地盯着那张婚纱照上娇艳妻子的青年趴在床上,笑出了声。
好像这一刻没有陈总,也没有什么陈家家主 。
只是一个新婚那日的稚嫩青年似的。
斐月,斐月嘿嘿。
从床上爬起,打开了衣柜,稍稍有些翻箱倒柜了一下就大喘气的陈诗杰抿了抿嘴,最后却还是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虽然身体变得不太好让人心情不太愉快,但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很愉快。
从最低端的柜子底下抽出了一堆有些旧了的纸张,手指从表面拂过,他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怀念了起来。
这些东西斐月都不记得有了吧?以前的事还记得吗?
其实,并不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堆有些,稍微。
旧到有些变色了的老漫画封面而已。
不是和他背的这个身份很搭边的东西呢,说出去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吧?相信名为陈诗杰的存在以前喜欢过,这种东西。
啊啊,并不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