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时,一个男子牵着一个男孩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男孩看上去与弘历、弘昼年纪相仿,可怪地是,他回头看承欢他们的眼甚是不对劲,似是想和他们说些什么。承欢说与弘时听,弘时却说,“莫要理会那么多,这京城里整日偷鸡摸狗的孩童遍地都是,怕是这个也是当场抓个现行的。”
可承欢仔细看着停下脚步那人身边的男孩,虽说浑身泥泞,但他身上的衣饰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许是怜雪也发现了,她赶忙说,“贝勒爷,您瞧,那孩子的衣服可不是平常百姓家的衣物,那分明是云锦。”
弘时仔细的看了看,也感觉是云锦,怜雪接着说,“上个月阿玛曾带回来一匹云锦,说是皇上要赏赐给不少大人和商人的,我看那应该是红地莲菊妆花缎,该是不会错的,不会那位小公子是哪家大人之子吧。”
弘时犹豫着说,“也是,这皇亲国戚的家眷咱们都未必全识得,更何况是官宦人家的子女。”
承欢赶紧接着说,“弘时哥哥,先命人去查探一下便是,他一孩子家,也怎奈何的了大人呢?若真是个作j犯科的主,再帮着抓回来也不迟啊!”
弘时思索片刻,忙点头,然后命自己的近身侍卫贺宽上前打探情况。贺宽本是雍亲王身边随旗行走的宗室侍卫,后来雍亲王见弘时渐渐长大,身边总得跟着个侍卫保护着,便把贺宽赐给了弘时。多年来贺宽对弘时忠心耿耿,而贺宽在雍亲王面前行走多年,这明辨是非的能力也算是基本的能力了。
贺宽从容不迫缓缓走上前,似是看出那孩子的眼不对劲了,他用锐利的眼光看着那个男子说,“你现在把这孩子放了,我或许可以放你条生路。”
只见那男子张皇失措,瞬间从衣袖里掏出匕首,刚掏出匕首,他身后就蹦出了几个人,像是那人同伙,他拖着那位小公子向后退去,其余的几个人渐渐逼近贺宽,个个凶恶煞。而此时,其余贝勒府里的护院赶紧挡在承欢他们的面前,护着他们先上马车。这时候他们几个小的怎么能错过这等好戏,再说贺宽的功夫了得,怎么会怕了那些个市井之徒。
贺宽和那些人动起手来,他从容不迫很快的便解决了那些人,那些坏人落荒而逃,贺宽见那些人逃跑了,便帮那公子解开手上的麻绳儿,拿掉嘴里的棉布。那小公子倒十分儒雅,拱手作揖谢着贺宽相救。贺宽微微一笑道,“小公子莫谢在下,要谢便谢我家主子吧。”
那小公子看向贺宽飘过来的眼,然后径直走向弘时,拱手作揖道,“谢过这位公子,方才让那位侠士相救。”他转过身又冲着承欢说道,“小生谢过小姐,若不是小姐方才让令兄搭救小生,只怕小生这会已经不知被带往何处了。”
承欢见那小公子彬彬有礼,便也回了小礼,好在这汉人行礼她是见过的,这也学得有模有样的说道,“公子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承欢这话音刚落,弘时便在一旁小声念叨着,“到底是十三叔的女儿,连说话口气都像极了十三叔。”
承欢看看弘时,不明白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可也没问,然后又转过头冲那小公子一笑。那小公子说自己姓荣,虽说不是京城人士,但是自家在京城里也有府邸,承欢便和弘时商议,送他回府,以免他再遭遇不测。路上在马车里,他们才从荣公子口中得知,原来他家是做大米生意的。
前几日第一次随他爹爹进京玩,但是他爹爹昨日突然要去天津卫谈生意,本想带着他的,可想想也就去一日便回了,便把他留在京城的大宅里了。他今个和管家出来转街,自个贪玩跑开了,才被那个坏人抓了去,还听那坏人自言言语说是荣家的小少爷可得换不少金子。
这个教训告诉承欢,以后还是万事小心为妙,千万莫像他似的被人拐了去。终于到了荣公子府上,承欢下车望去,嚯,这荣府还挺气派,可不比弘时哥哥的贝勒府差。只是那管家差些,竟以为弘时他们是来勒索钱财的,差点要报官抓他们。幸好荣公子及时解释,才避免了一场误会。
贺宽看不惯那管家的嘴脸,而且竟敢小看自己的主子,可自己又不能太招摇,便假装不小心漏出了自己的腰牌,只见那管家看见了贺宽的腰牌后,才赶紧收敛刚才的态度,赶忙冲弘时道谢。承欢刚要上马车,却被荣公子唤住,“小姐请留步,还未曾请教小姐芳名。”
承欢回头看了荣公子一眼,满面春色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的名讳。”
荣公子微微笑道,“我姓荣你是知道的,唤我世赞即可。”
承欢色自若,嘴里重复着他的名字,“荣世赞,好,我记住你了,往后我再告诉你我的芳名。”
正文 第6章 人生如雾亦如梦 上
还没等荣公子醒过,承欢早已经被贺宽抱上马车匆匆离去,她从帘子里偷偷往外看着,见他还在那挥手,忍不住扑哧一笑,回过头掩着嘴继续笑着。+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怜雪见承欢掩嘴笑不说话,便也往帘子外向后看去,她转过头说道,“看来咱们承欢妹妹是喜欢这个荣公子了。”
承欢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头去,赶紧说道,“嫂嫂莫瞎说,承欢不过才9岁年华,何来喜欢一说。”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马车里的几个人都怪,马车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便拉开帘子看去,见贺宽跪在地上,再抬头一看,竟然是四伯父。承欢心里想着这下糟了,怕是要连累弘时哥哥和嫂嫂了。他们几个赶紧下了马车上前行礼,雍亲王看着他们几个,一脸怫然不悦,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护送阿哥、格格先行回府。”
承欢上了马车,扒着帘子偷窥着,见四伯父朝别的方向走去,心想看样子是要先进宫见皇爷爷了。弘时担心的手脚不知该如何摆放了,怜雪握着他的手,淡淡一笑安慰着弘时,“贝勒爷莫急,许是王爷不会怪罪与咱们的”。
弘时看看怜雪,叹了一口气后说,“但愿吧,阿玛的脾气,我是了解的,看来免不了是要挨罚的。”
晚上雍亲王回王府,便问嫡福晋为何私自让几个孩子外出,嫡福晋赶紧请罪,雍亲王罚她回房闭门思过,嫡福晋回了自己的屋子不敢出门半步。几个小的被唤去正堂,跪在地下个个不敢吱声。雍亲王先是一顿说教,多半承欢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