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渠借十文钱,将于今年十月前归还,本人自愿承诺,若逾期未还,本金加利息将翻十倍归还。
不止于此,纸条的下面还秘密麻麻接着写了几条欠款借款信息,相较而言,买糖葫芦那十文钱是最不值一提的。
摔了上好瓷盘赔钱,提前预支工钱没还,那个传家宝玉佩,等等,有的逾期还十倍,有的甚至百倍,而无一例外的,这些字迹下面都印上了叶桉的拇指印,鲜红的朱砂刺得三人眼睛疼。
零零总总算下来,这些钱竟抵了大半个悦来客栈,而恰巧近期悦来客栈又因为韩渠的事情入不敷出,这样算下来,岂不是,他们要将客栈抵了才能还他的债?
“桉桉不可能写这些东西的,这是你伪造的,我可以去官府告你!”楚荷的反应不算淡定,但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做大极限了。
韩渠势在必得,“的确,这字据确实不是叶桉亲笔写的,但是这些指印可假不了,你说,官府是相信我的证据,还是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但是,只要你答应让我入股悦来客栈,这张纸就会化为灰烬,我会立刻放你们离开,若你不答应,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放心,我入股之后不会干涉什么,不仅如此,我还会向悦来客栈提供资金和其他方面的支持,而我最终也只是从你们的盈利之中,抽取十份中的一份作为回报。”
“十份中的一份?就这么点儿?”楚荷嗫嚅着,有点不相信。
“对,就这么点儿。”韩渠重复着肯定,“答应了,我就立刻放你们离开。”
“我不明白,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就为了那么点利益?可你付出的远远比你获得的多。”
韩渠轻笑,眼里闪过瞬间的温柔,“没什么,我只是想成为你们客栈中的一员而已。”
楚荷模模糊糊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始终抓不住这种感觉,她有点恼怒,可是又不知该恼怒些什么。
阿怀看着韩渠,同为男人,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他心机他的狡猾,难不成都是为了……
他转头看了看楚荷,突然惊醒,眼里满是警备,阿怀瞪着韩渠,咬牙切齿道:“你可别说,你是为了悦来客栈里的某个人。”
韩渠转过头看着阿怀,啧啧嘴。
楚荷一愣,恍然大悟,深深吸气平复好心情,小心翼翼地试探,“韩少爷,您这话的意思是,你是为了桉桉才入股客栈的?”
韩渠挑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意思却很明显。
楚荷心里那个绪不明,“二少爷的丫鬟走了一个便又添一个,韩府还真是财大气粗……”
韩渠失笑,转身打开卧房的门,对着叶桉偏偏头,说:“进来吧。”
“这样不好吧,我跟韩少爷非亲非故,传出去恐怕会引来别人的闲话。”叶桉偏头,躲开他的目光。
韩渠一顿,心想这姑娘今天的把戏还挺多,他微微叹息,也不再和她磨嘴皮子功夫,长臂陡然一伸,便将她拽进了屋里,而他则慢条斯理地跨过门槛,然后将那扇朱漆门再次合上。
“她不是我院里的丫鬟,今日只是恰巧到这里来修剪花草而已。”
韩渠走过叶桉身边,似乎只是一句随口的解释,他边走边脱掉外衫,然后坐到了圆桌旁,掀起袖子露出包扎过的胳膊——刚刚拽她时没掌握好力道,牵得伤口有些疼。
叶桉本不想听他辩驳,但眼见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露出一节白花花的纱布,还是忍不住揪起了心。
她赶忙凑了上去,俯身查看他的伤口。好在伤势并无大碍,纱布上没浸出血来,叶桉也就没再给他拆开,只是帮他放下了袖子,这天还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