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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他终于出声。
宗泉听见他幽幽道,“王氏这片天,也该变了。”
……
海城机场——
vp通道出口,一行人缓缓而出。
前方助理先行一步,“尉总,我去取车。”
岑欢跟随在后,直到两人出了机场,上车之后她这才道,“孝礼少爷,就在今天周会上,王氏内部发起了弹劾!”
尉孝礼倒是觉得有趣,“谁弹劾谁?”
“是公司内部董事,弹劾王首席!”岑欢如实相告。
周会上王氏内部弹劾,针对王燕回处置不公,对待公司未来发展前景不曾有合格规划等一系列的过失,但是岑欢深知,这些只是强定罪名的说辞。
实则王董事长对于财阀最重要部门人事异动,已经心怀不满,所以才会以雷霆之势想要拿住王燕回!
“王董事长没有出席会议……”岑欢又道,“不过,王首席也没有出席……”
尉孝礼一听此话,不禁笑了一声,“王家父子还真是有意思,结果谁也没有到场。”
王燕回没有亲自出席,那么会议上除却那些高层外,林蔓生也有在场……
“他派了谁?”尉孝礼问道。
“王督导今早的时候去了王氏!”岑欢收到的消息是这样,“在会议上,那位董事发起的弹劾被否决了,因为王家二老爷,在最后时刻,否决了董事的弹劾提议!”
理应而言,王家二老爷王之洲早年挫败于王父之下,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十分敬畏王父。可此次竟然直接站了出来,这还真是怪事!
“王家二老爷没有什么实权,不过他能开口。倒是让王燕回更省心。”尉孝礼低声道,“王董事长这一仗,又是败了。”
岑欢默默颌首,王父的确是再次败北!
车子一路往保利集团而去,眼看着即将抵达,尉孝礼原本在闭目养,忽然睁开一瞧,侧目望见岑欢低着头,却是有些忧心的样子。
“你在担心什么?”尉孝礼问道。
岑欢终究还是道,“孝礼少爷,我是在想宝少爷……”
尉孝礼以及岑欢都已经知道,周末尉家所发生的一切,宝少爷没有选择跟随林蔓生离开,而是要一个人留下独居!
“这有什么不好?”尉孝礼反问道,却是十分平淡的模样,“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也宁可一个人自由自在!”
“……”岑欢怔了下,她抬起头瞧向他,只见他英俊的脸庞,不曾有半点情绪。
岑欢突然想起了大夫人,自从当年被容少爷惩罚送至庙堂后,至今还未曾踏出庙门!
只因为当年,容少爷下令——列祖列宗在上,我现在代表尉家,惩罚大夫人王孟芝庙堂思过三年!三年后诚心悔过认错为止!
三年时间早就过了,可大夫人拒不认错!
于是,惩罚期限虽然结束,但大夫人依旧不被准许出庙堂!
而从这一年的年关开始,尉孝礼不曾再前往庙堂看望大夫人,这让岑欢亦是感到忧心。
接连数年时间,像是最后的耐心也被磨砺,他终于告诉她:他不会再去了。
“尉总,保利到了!”司机在前方提醒,副驾驶座的助理立即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岑欢看着他径自下车,她也急忙跟随。
隔了一辆车,岑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觉得他越来越远。
三年时间,他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尉氏继承人,遇事杀伐决断,不会再心慈手软。冷血无情的人,似乎也并非只是尉容一人。
其实,他也是!
……
上午近十一点,梧桐书院的书屋中,王父对上了兄弟王之洲。
王之洲是王家上一代第二位少爷,也是王父的亲兄弟。
只是此刻,早年里一直高高在上的王父,却显现出从未有过的颓败。王父冷声道,“之洲,你还真是疼爱燕回!”
王之洲朝他道,“燕回是你的亲儿子,也是我的亲侄子,我当然关心爱护他。”
王父一双眼眸布满了无处宣泄的愤怒,王之洲朝他道,“大哥,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也成了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也该颐养天年享享清福!”
“你是在让我退位?”王父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王之洲应道,“人老了,总是要服老,斗不过了。”
王父听闻后默然一瞬,却想起年轻时候戎马闯荡叱咤风云,也想起那些风光岁月里,自己一手掌管着王氏。一手扶持着保利,而今分明仍在位上,可是那些权力却已经流逝……
眼前又想起了王燕回,分不清究竟是不甘,还是不愿意服输。他回过,朝着面前的人怒言斥责,“给我滚——!”
……
一连数日来,王氏内部发动了新一轮人事变动。
此前是金融投资部,而今却是各个部门轮番上演变革。从前只是人心不安,到了此刻却是风声鹤唳。
一周过半,公司高管半数之众已经是王燕回的亲信!
这样的转变就在蔓生眼前一幕幕上演,余安安在旁轻声道,“副总,公司最近实在是太动荡了。”
的确是惊心动魄了,直接目睹了一场政局变迁!
“王董事长是不是要下位了……”余安安又是不禁问道。
究竟何时会上演最后一幕,蔓生不清楚。可有一句话不曾有错,虎父无犬子!
王氏这片山头,绝不可能容下两只猛虎!
余安安瞧了一眼时间提醒,“副总,时间差不多了,您还约了方医生!”
……
就在昨夜,方以真来电相约,邀她今日前往诊所,探一探宝少爷的情况。
当下,蔓生驾车来到诊所大楼。
诊所的办公室外,是方以真折返而回,她刚刚结束一位病人的求诊。
尉容独自站在窗台前眺望外景,他抽着一支烟,两道英气的眉宇微微拧起,是他正在烦恼。
“容少……”方以真就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