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杨少爷现在去了邵璇小姐的住所,已经确认他随身携带92f……”
那是一把意大利伯莱塔手枪,这是要在玉石俱焚之前最后告别。
……
车子从远处慢慢驶近——
高进愕然道,“副总!是杨理事!那位萧小姐在向他下跪求情?”
就在那座洋房门口,郭英杰依旧陪伴在侧,如同蔓生走时那般。而萧素素却是对着另一个人下跪求情,虽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可以想象,她是为了谁而求情。
“杨理事!我知道他做错了,求您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去自首认罪,请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萧素素不断哀求着。然而面前那人,只是静静伫立。
杨冷清一言不发,他的视线始终都望着那道门内。
他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瞧不见任何人。
萧素素还以为他至少会愤怒以对,哪怕是冲着自己指责萧从泽一句,可他并没有,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杨理事!求求您了!”萧素素跪在地上,她几乎快要落泪。
奈何,那人就是不为所动。
郭英杰瞧见萧素素如此卑微痛苦,他真是不忍心,眼角余光瞥见前方车辆折返,那是林蔓生归来!
随即,是林蔓生下了车。
她沉静走向杨冷清,也走向了萧素素,视线一落定,便是朝萧素素道,“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这番道歉。”
“……”萧素素一怔,却见林蔓生已经走入洋房。
而一直伫立不动的杨冷清,终于有了反应,他跟随走了进去。
实则杨冷清已经来了一些时候,但是因为林蔓生下令,没有准许任何人也不得进入,所以余安安没有请杨冷清入内。
此刻,杨冷清跟随林蔓生来到一楼大厅,余安安呼喊,“副总……”
蔓生点了个头,手里还握着用糖纸包好的冰糖葫芦,“邵璇在午睡?”
“是,副总,邵小姐在后院晒太阳……”余安安回了一声。
蔓生便前往后院,杨冷清又是默默走在她身后。
后院阳光大好,这个时节津城正是气温回暖。将一张躺椅搬了出来,邵璇就躺在里面。毯子盖在身上。她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静静睡了过去。大概是刚刚入睡,所以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朵刚摘的花朵,是从院子里摘下的。
蔓生没有出声,她怕惊醒邵璇,能够让她这样好好安睡,如今也已是难事。
下一秒,杨冷清已经朝她走去。
蔓生蹙眉瞧着,她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杨冷清上前,又看着他来到邵璇身边。
他低头瞧了邵璇半晌时间,最终只是伸出手,为她将落下的毯子拉起,细心为她盖好。
他的手终于收回,杨冷清仔仔细细看着她,最后他眼眸一凝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后院。
蔓生瞧着他走过自己身边,她也一起离去。
远离了那片暖阳的回廊之中,蔓生问道,“你不是想见她,这样就已经够了?”
杨冷清背对着她,蔓生听见他悠悠的男声传来,“我怕吵醒她。”
只这简单一句话,却仿佛道明这所有一切,有些情感虽不曾显山露水,但终究还是深入骨髓。
蔓生默了下,终究还是轻声道,“杨冷清,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就放她走。纠缠下去并没有意思,其实你清楚。”
杨冷清站在前方片刻时间,末了,他却只是迈开步伐远离。
那道身影迅速消失于回廊尽头,他最后一句话只是。“我很清楚。”
蔓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余安安赶来,“副总,杨理事就这样走了?”
难道他不是来接邵璇小姐回去?
余安安不明所以,却瞧见林蔓生秀眉紧蹙,仿佛是极其担忧,“副总,您怎么了?”
蔓生却无法言说那份忧心,她只知道,冰糖葫芦其实无法让邵璇真的快乐。
……
之后这两日,萧素素因为长跪不起体力虚耗,终于被郭英杰带走。
蔓生则是一直留在洋房里陪伴邵璇,她并没有外出,而桂婶这边,也没有特意派人盯着,只是每日让高进往返一趟。
然而,萧从泽那边却迟迟不曾有动静。分明消息已经放出。
夜里边,蔓生有些无法入睡。
却突然有人深夜来访,竟然是津程警署厅的警官,前来询问,“你好,林小姐!请问你知不知道杨冷清先生的去向?”
蔓生并不知道,如实相告,但是却也得知了真相,“萧小姐向警方报警,萧从泽先生在离开萧家后被拦车劫持!”
杨冷清居然直接劫持了萧从泽?
警官询问后无果,又是迅速离去,蔓生望着这片幽暗夜色,她立刻将所有人外派前去寻找,只留下高进看顾。
车子迅速驶离,她却有些心不宁,突然一通电话又是惊起!
蔓生接听,听见宗泉的声音传来。“蔓生小姐!现在只有您可以阻止……”
……
夜色里,洋房里最后一辆车也由高进驾驶而出。
一路飙车赶往城北,前往那座废弃仓库,即便是遇上红绿灯也不管不顾,蔓生忘却了该有的冷静理智,“冲过去——!”
今夜的津城云雾深重,黑夜里愈发朦胧不清,蔓生一行抵达的时候,仓库外刚好出来几人。
蔓生疾奔上前,瞧见是杨冷清被宗泉以及任翔强行阻止拽离。杨冷清脸上已经全是血,是被旁人的鲜血浸染。但是他还不断要往仓库里直冲,即便有宗泉和任翔两人也无法将他压下。
“蔓生小姐!容少在仓库!”宗泉瞧见来人,他立刻喊。
“高进!拉住他!”蔓生立刻吩咐,高进疾步上前,加入到阻止杨冷清的队伍当中。
蔓生则是往那座仓门半掩的仓库奔走,她的心竟是那样慌乱。
“哐——”那扇生锈的铁门被她重重推开,映入眼底的一幕。让她犹如置身惊魂之地!
幽暗的仓库里,借着月光,可以瞧见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