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特意来和她吵架?
还是因为霍云舒已经出院,所以他才有时间来理会她?
然一刻后,蔓生回道,“我已经好了,而且明天还要带着顾总参观下一家酒店。路程方面不方便赶回去。”
所以,她的意思是——
“我留下!”尉容听见她这么说。
……
当下,顾席原微微一笑。
尉孝礼也已经察觉到尉容今日整个人阴沉无比,但是同时也知道行程安排。明日的确还有一家酒店要参观,距离那家酒店,明显是现在的方位更临近。
如果此刻返回海城,倒是不太远,可是明日一早从海城出来,再赶到下一家,那就有些遥远。
尉孝礼道,“明天那家酒店的路程,是离这里近一些……”
“你真的不和我走?”尉容却仿佛没有听见尉孝礼在说什么,他依旧问。
蔓生回道,“我已经说过,我现在挺好,没有不舒服。”
“尉总,请放心,我会注意。如果发现她不舒服,会及时让她休息。”顾席原在一旁道。
尉容一直盯着餐桌对面的林蔓生,这个刹那太多的复杂情绪闪过眼底,最后唯有深邃一片。
眼看着时间紧迫,必须要赶回海城去,尉容笑应一声,“好!”
“既然你要留下来,那就留吧。”尉容低声说,又是朝顾席原道,“顾总,今天时间仓促,改天一定要好好招待,下次不如请顾太太一起到。”
“应该的!”尉孝礼也是道,“顾太太来了海城,那更是要招待……”
“尉总好意。我们下次再聚。”顾席原微笑应道。
末了,尉容深深望了一眼林蔓生,他不疾不徐起身离开。
饭局上,蔓生对面的席位已经空出。
他的离开,匆忙而又突然,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可是为什么,心口这样窒闷!
……
返回海城的路上,宗泉一路驾车奔驰,他们要去赶赴另一场夜宴。
尉容坐在车内,想起方才的一切。
她还真是敢!
不管是夜不归宿,还是一如刚才对着所有人,更是对着他说:我留下!
尉容突然想起往日时光。
仿佛也有许多次的情景,是当年他还在锦悦任职董事期间,她如初生牛犊无所畏惧勇往向前。
就像她所说:这只是不了解我的人才会这么说,可其实我的家人经常说我坏脾气,我的朋友们也说我胆子大。三个人一起去玩高空升降机,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敢坐!
她不是坏脾气,而是脾气极犟。
不温不火的时候无声无息,可一旦认定,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让她妥协,除非她自己愿意!
她天性大胆,又有什么不敢?
而此刻,她的敢作敢为,又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为了谁!
尉容无声思量间,眉宇之间仿佛有一道解不开的枷锁!
“小泉,去打听一下那位顾总太太,等到饭局结束,我要知道结果。”尉容低声说。
……
尉容走后,尉孝礼便独自招待顾席原。
气氛渐渐转为融洽,也不复方才的僵持。尉孝礼前来的关键,也是为了此次项目。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道,“顾总,明天就是最后一家酒店的参观,我想下周就能给答复。”
顾席原回道,“这一个星期,辛苦林副总,也谢谢尉常务这样用心安排。还有尉总,他特意过来,也是关心我来了海城不适应。”
“希望一切顺利。”尉孝礼举杯,和顾席原敬一杯。
顾席原将酒杯对上林蔓生,蔓生瞧见了,她也举杯和碰杯。
这一晚尉孝礼留了许久,却也没有离去,“今天和顾总聊的实在是太投缘,我就不回去了,留下来向顾总请教。”
顾席原笑应。蔓生便留下当了观众。
今夜,下棋对弈的人成了尉孝礼和顾席原。
蔓生只是静静的看着,期间顾席原偶尔侧目瞧向她,发现她的眼有些泛空,好似盯着棋盘,又根本没有。
等到一盘棋结束,夜色已经深沉,一瞧时间,竟然临近十一点这样晚。
这一盘棋,却是厮杀激烈,尉孝礼的棋艺精湛,但是比起顾席原少了几分布局速,所以在最后清算的时候,顾席原以一目半的优势取胜。
可单看这一目半,可以是一方在下子时偶尔分心,却也可能是对方巧妙棋艺下的溃败!
总之。顾席原赢了!
尉孝礼坦然道,“顾总,好棋艺!”
“尉常务谦让了,我只是运气好一些。”顾席原回道。
两人闲聊几句,也没有再逗留,三人一起离开各自回房间入睡。尉孝礼入住的套房,和他们并不是同一楼层,所以电梯抵达一层后,尉孝礼先行而出,“两位,晚安。”
“晚安。”蔓生和他告别,电梯又再次关上继续上升。
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席原问,“今天晚上,你的话很少。”
“大概是我困了。”蔓生笑笑说。
“你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因为其他?”顾席原又是问。
蔓生蹙眉。她低声说,“是我自己不舒服……”
“蔓生。”顾席原喊了一声,蔓生却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她打断他,不让他再深究,顾席原也止住声,看着电梯渐渐往上,他忽而道,“你怎么不问我,我的太太怎么没有和我一起来。”
蔓生没有开口提及一句,就算是现在亦是没有。
“叮——”一声里,电梯恰好停下,门被缓缓开启。
顾席原的声音随即传来,“蔓生,我离婚了。”
……
海城夜宴,终于在凌晨到来之时落下帷幕。
尉容走出宴会厅。他微笑的脸上,止住了那抹笑意。从容的绅士,尽管步伐凌厉却始终气质雍容。前方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