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扭头望过去,白布装饰的灵堂里,他一身黑色西服就连衬衣也是黑色,犹如只出没于黑暗里的使者。他的视线落向林蔓生,开口道,“你不是就认识一位位高权重的长辈。”
经他一提醒,蔓生瞬间醒悟。
……
正午之时,有人抵达宜城近郊村落,敲响那一幢清幽的院门,前来叩门的访客为应门的人送上一件物品。
这边老秘书接到那物品,又是赶忙去往书屋,“韩老,你快看看。”
韩老正拿着放大镜欣赏画作,直到对方将物件放到他面前,这才诧异。
“是那位林小姐派人送来的。”老秘书道。
韩老问道,“她是不要了?”说着,他拿起那支被小心翼翼珍藏的陈旧钢笔,发现擦拭的很干净。
老秘书转达来人的话语,“林小姐派来的人说,林小姐爱惜这支钢笔,可里面的墨没了,她不敢用别的墨,怕混了墨就不纯了,所以就送回来给您老。”
“这一支钢笔,倒是成了宝贝。”韩老轻轻抚着。
“可不是宝贝,您老用过的,又这么喜爱。”老秘书也是笑,只是下一秒面露沉色。
“出什么事了?”韩老问。
“说是林小姐本来是想亲自来的,但是可惜,她的母亲不幸去世,今天是下葬的日子,所以只能派人过来。”老秘书回道。
韩老陷入了沉思,“是至亲的人去世了啊。”
老秘书叹息着,只得“哎”了一声,可这却勾起韩老思念亡亲之痛,老人家受不得这些,沉默良久后问,“派来的人走了没有?”
“还没有,我没让他走。”老秘书是个聪明人,所以一早就挽留对方。
……
这边派去韩老家的司机正是宗泉。他并非是空手而回,还带来了一个人。
年长的吴老秘书相随赶到吊祭致词,“林小姐,韩老知道令堂不幸过世,心中感慨难过。他虽然不能亲自过来,但是特意派我来这一趟,希望你节哀顺变。”
“谢谢您,也替我谢谢韩老。”蔓生感谢至极。
老秘书这边当然也看见尉容,朝他点了个头,尉容也是有礼颌首问候。只是再瞧瞧这灵堂,空空荡荡只有他们几个人在,实在是有些不像样。
“就这几个人?”老秘书问了一句,蔓生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快来了吧。”
老秘书毕竟是历经世事,心中一想也猜到一二,他只是道,“林小姐,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蔓生应道。
瞧见老秘书要走,尉容相送他至屋外,他这才问了句,“这是什么原因?”
尉容淡淡道,“家大业大,总有不受宠的女儿。”
老秘书听明白了,不禁为这位林小姐悲悯。
老秘书在回去之前把事情禀告了韩老,老人家是个心慈的长辈,一听到此事,立刻吩咐,“你不用赶着回来,既然林家没人帮衬,你就留下来陪着把这丧事办完吧。”
一声令下,老秘书听从,折返回冯家洋房。
听见老秘书道明来意,众人更是诧异欢喜,唯有尉容从容安宁。
……
同一时刻冯家接到电话,原本冯启振还在迟疑究竟去或者不去。关系断了多年,突然又联系上,实在也不是易事。只是这通电话,因为来人报上姓名后,让冯启振错愕万分。
“冯老爷,您好,我是老吴,对,就是韩老身边那个不中用的老秘书,今天到了林小姐家中,她的母亲入葬,我也是代表韩老来出一份力。”老秘书这么说着,又是询问一声,“冯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要是实在有事来不了,那也可以理解,只是来或者不来,还是先说一声吧,不然这边人一直等着总也不行。”
这下子,冯启振惊到不能自己。
却不单单是冯家,但凡是林蔓生送上过白色请柬的宾客,吴老秘书都逐一挨个打电话过去询问。如此一来,简直惊起千层浪。
……
温家公馆里,温母数个电话将温尚霖召回家中,温尚霖刚一坐下就听见温母道,“秘书说你还有事回不来,你是要去哪里?”
“表哥,你该不会是想去为她那个妈妈送葬吧?”庄宜也是在旁直截了当询问。
温尚霖抬眸问,“妈,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温母道,“你以为妈是老糊涂?虽然不出门,可也不是不知道外边的事!”
“她倒是挺有本事的,她妈妈早就和她爸爸离婚了,她还能让她妈妈葬到林家的祖坟墓地里。”庄宜也知道了此事,她皱眉道。
“早就该下葬了,这么待她妈,真不知道是孝顺,还是愚孝。”温母道了一声,倒是不置可否。
“别管是不是愚孝,反正表哥不能去!”庄宜表明态度,“她这么对表哥,一点不给表哥面子,还去来做什么!”
温母也是道,“她给所有人都寄了请柬,但是没有寄到温家,她早就要跟你一刀两断,我们温家也不稀罕这样的亲家!她要办葬礼就办,和我们温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庄宜完全站在温母一边。
温尚霖侧目瞧了瞧时间,他回眸道,“妈,你可以不去。但我要去。”
“你凭什么要去?”温母不满质问,温尚霖道,“奶奶要是以后知道我没去,她怪罪起来,谁担这个责任?”
“你们要是能担,那我就不去。”温尚霖撂下这句话,温母和庄宜没了反驳声。
只是庄宜还是嘀咕道,“可是她根本就没想请表哥你……”
“她请不请是她的事,我去不去是我的事!”温尚霖回了一句,他起身就要出发。
当他下楼的时候,响起铃声,来自于林逸凡,“姐夫!刚刚韩老的秘书打电话到家里来,问我们林家人到底出不出席葬礼!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温尚霖被问的懵住,他哪里会知情,“哪位韩老?”
林逸凡道,“——韩禹!就是这位韩老!”
虽然已经退位,可曾经位高权重的他,哪怕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