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而更深一层之意,则是从前河外兵乃是梁乙逋总领,这奸贼虽已伏诛数年,但是河外兵山高皇帝远,难保没有漏网党羽隐藏其中,借战争清洗可疑分子,也是梁太后的意思。
故此他对这几天河外兵的懦弱低劣表现持容忍态度,只是默默的观赏着这些废物们的表演。
而宋军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西贼已经被一战打得胆寒,越发的轻视。
急于想出城再教训教训这些西贼,虽然主将郭成不许,但是下面的将校们哪里忍的住。
每天都有数千人自西北两面前来挑战,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其士气低落军无斗志。
抬着云梯装模做样,城头一阵箭雨,立刻掉头回跑。
后来宋军主将郭成下令只要西贼不靠近城墙,就不许放箭。
更多时候,是西贼抬着大木板前进,隔着老远和宋军放箭对射,西贼弓弩射程皆不及宋军,又是以低射高,结果可想而知,每次都被宋军弓弩压制的难有寸进。
而箭一射完,便立刻撤退,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续几天交战,宋军几乎没有损伤。
而西贼也只是死伤百多人,完全不像第一天那样认真拚命,倒像是在玩耍。
倒是那些填壕的进展迅速,西北两面地面已经被填平夯实,障碍物基本清除干净,接下来大概就等那些巨车出场了。
故此今夜,宋军准备利用仅存的一条地道,前去探探那些巨车的虚实,也给西贼一点颜色瞧瞧。
带队的大将,正是寇士元。
随他出战的,都是精选的勇士。
韩月唐云因为这几天守城表现出色,故此双双中选。
只不过唐云被分在另一队,对此二人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多时,三百精兵已经全部出洞,隐伏于暗处。
之后这条地道将会被堵死,因为战事一起,他们不可能有时间再从这条地道回城。
而西贼也肯定会意识到这个方向有古怪,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个地道口肯定会被发现。
暗夜潜行,韩月倒是找回了当年做拦子马的感觉,拦子马作为天下最精锐的侦察兵,夜间行军潜行乃是家常便饭。
韩月的双眼早已适应黑暗,左右看看,却见周围的人都是动作利索的精悍之辈,而且对黑夜的适应似乎并不比自己差。
寇士元低声布置了一番,其实也没啥好布置的。
三百人分成三队,从外围丘陵处绕过去,看能不能接近西贼的大寨放火,最好是能接近那些巨车。
若是不行,则原路返回。
若是惊动西贼则改为骚扰作战,尽可能制造混乱,同时往东南方撤退,这两处便于城内守军接应。
韩月给分到了左队,百人正好一都,领队的都头是个禁军小校。
虽然夜色黑沉,但是韩月依旧认出来了这位猛人就是当日恶战之时乱军之中独力掀翻夏军壕桥的那位大力士,真看不出这老弟年纪轻轻好像还不到二十,却生的虎背熊腰好似个怒目金刚,双臂竟有无穷力,直似有项王之勇,如此武艺骁绝之辈,竟然默默无闻,看样子刚由节级升上低级的小武官。
不过这人显然是个粗人,随便低声说了两句跟紧别掉队,谁都不许当逃兵否则就地正法之类的,说完便要行动,韩月低声抱拳说道: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何事?那都头手按刀柄,语气生寒。
另一手捏着一柄铁骨朵,怕不有五六十斤的重兵器。
韩月丝毫不怀疑自己一句话说错,这人会当场将自己格杀以正军法。
临阵动摇军心的罪名可不是说着玩的,哪国的军法都是死罪。
小人韩月,尚有一兄长在种大人帐下乡兵指挥当差,名叫唐云的便是。
今夜在另一队亦出城,若是小人与我家兄长今夜不幸死在阵前,便万事休提。
若是我死了,我那兄长有命回城,便劳烦大人去给我那兄长报个信。
便说我为了咱们大宋百姓和西贼拼刀子,死了也没给汉家男儿丢脸。
此言一出,周围不少人都是低声附和。
能给挑出来的,都是宋军中枭勇之辈,但是面对死亡谁也不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韩月自是不想为了宋朝尽忠,但是唐云还在城内,让他自己独自逃生他也是难以做到,更别说这周围乡野山川布满西夏兵马,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逃的出去。
所以自己抽到了这支生死签,该交待的后事得赶紧交待。
那都头显然是个任侠豪爽之辈,听得韩月这般说,顿时抱拳。
众家好汉哥哥,咱们吃粮当兵,做的便是杀头的买卖。
此番去杀西贼,若是死在阵前,那只怪自己倒霉。
但有一口气在,定不负所托。
若是俺鲁达有个好歹,也劳烦这位好汉替俺去报个信。
众人听闻,一股悲壮士气逐渐提升,各个都报了必死的觉悟。
鲁达一挥手,众人便蹑足潜踪排成长队,好像一条阴险的大蛇潜入到黑暗之中。
平夏城周围地形多山丘土岭,夏军的营盘一座挨着一座,将丘陵间所有的平地都占据了。
而那些高车都在西北两面。
那里的营寨更多一直连绵到没烟峡口。
夜间亦有无数的巡哨打着火把四处巡逻。
鲁达这一队也不知走了什幺运道,借着高低起伏的地形逐渐接近,连续两拨巡哨的西贼都没有发现他们。
也许夏军势大让他们丧失了警惕性,认为宋军并不敢出城,也许他们认为宋军的地道都已经被捣毁了,或许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门和城角,总之竟被这数百宋军成功渗透过了防线,逐渐接近了西侧的寨墙。
数百宋军潜伏在一层土岭之后,越过土岭便是一片开阔地,之后便是夏军的寨墙。
那种寨墙并非硬寨,而是简易的插枪为营。
看得出西贼并未打算进行旷日持久的战斗,扎这种寨说明他们随时都会离开,也就是说他们不认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