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留在京中,因道:好姐姐,我现在就跟老爷太太说去,死活不让他们带你回金陵。
说着果然转身便要去。
鸳鸯这才转醒过来,一把拉住了宝玉道:二爷,你又混来了,这怎幺使得?你还嫌老爷恼你不够吗?宝玉道:若是能留住姐姐,别说是老爷生气,就是真将我逐出家门又何妨?鸳鸯摇头道:我不过是一个婢女,二爷这话说得严重了。
宝玉急道:好姐姐,我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鸳鸯怔怔的望着宝玉,只见宝玉眼里都是真诚,并不是一时意气之语,心中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宝玉见鸳鸯低头不语,心下着急,又要急着去找贾政王夫人,鸳鸯方拉住宝玉道:二爷,你若是……只是我还是要去金陵。
宝玉急了,一把将鸳鸯紧紧抱住了道:好姐姐,我到底要怎幺样才能将你留住呢?你有什幺只管说,只要我贾宝玉做到的的,再没有不听的。
鸳鸯被宝玉勒得喘不过气来,好容易方挣扎着把被宝玉裹在胸口的口鼻挣扎出来,喘着气道:二爷,你听我说,我是想着,老太太疼我这许多年,好歹我也要将她老人家的灵柩亲自送回金陵,等老太太下葬了再回京都不迟……宝玉这才将手松了,握着鸳鸯的肩膀道,盯着鸳鸯的双眸看了好一会子才道:鸳鸯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鸳鸯道:我说话自然是算话的,还能都和你一样?宝玉喜道:好姐姐,我哪里说话不算了?只要你能回来,我说的什幺话都算!只是姐姐这一路要辛苦了。
去时还好,有老爷们一路,自然有人照料的。
可回来若是没人陪护着,又如何让人放心?鸳鸯见宝玉这般欣喜,心中也有些感动,因道:二爷,我知道你心里头有我也就够了,你只管放心便是,鸳鸯伺候人一辈子,还不能照顾自己的?一时二人软语温存,不在话下。
又过了三两日,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贾兰等都骑马坐车,扶着贾太君灵柩回金陵去了。
贾兰也走马上任,诸多细节不一一言表。
宝玉同众姊妹仍住在大观园中,倒也过了几日太平日子,只是仍不知林黛玉下落,宝玉只得托人四处打探,均无结果。
这日又往北静王府去,水溶让了座,宝玉问道:王爷,可有什幺消息?水溶摇头道:只知道那妱玉格格便是昔日你府上栊翠庵的妙玉师父,是已故的义忠老千岁的遗女,那会子因被忠顺王等一干人迫害,方流落民间……宝玉,如今妱玉格格冤仇已血,得以再入了宫,恢复格格身份,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宝玉摇头苦笑道:王爷,小人可否见上她一面?水溶道:只怕是不能……太皇太后疼惜这失散近二十年的孙女,整日只让她在后宫陪着自己,再者,后宫规矩也颇多,格格又是千金之体,哪儿是说见就能见的呢?宝玉听了低头不语,半晌方又道:王爷可知道,这林姑娘……水溶道:是有传闻妱玉格格入宫的时候带了一人进去,可听说也是个格格,却不知是不是你家林姑娘了……见宝玉更是沮丧,因安慰道:也不定是传错了,那人便就是林姑娘。
宝玉,你好歹安心,若是有缘,必有相见的一日。
宝玉听了色黯然,水溶又安慰道:还有一件事儿,你定还不知道呢。
忠顺王老匹夫的罪证都查明了,随便哪一条都够死罪了。
数罪归一,判的凌迟,不几日便要行刑了。
其余爪牙也都收监了。
这老匹夫害得你家不浅,你可还想见上他一面,看看他如今光景?宝玉方想起来孙绍祖贾雨村二人还在二龙山上,犹豫了一回,方道:王爷,宝玉还有一事要跟王爷回禀……因想着贾雨村只是临时投靠了忠顺王,想也定不得什幺大罪,这孙绍祖却是跟了忠顺王多年,因便将孙绍祖在二龙山一事掩去许多细节,同北静王说了。
北静王听了点头道:想不到这老匹夫居然也有这等嗜好。
这孙绍祖我也查过了,却是为忠顺做过许多逆事,可只查出过了年便朝南去了,半路却没缘由的失踪了,都以为是这厮知道事情不好,藏匿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是被你们给掳了去。
如此你便让人将孙绍祖押解回京,小王也在万岁面前奏上一本,就说你抓住了乱臣孙绍祖,也记你一功。
宝玉忙摇头道:王爷,万万使不得,宝玉可不想立什幺功,只想籍籍无名了此一生罢了。
又坐了一会子,宝玉因见不得妙玉,也不知黛玉下落,心中不是滋味,便起身告辞了,出去又找柳湘莲薛蟠冯紫英等人去悼红轩处喝酒,冯紫英处也未打探到什幺消息。
众人都安慰宝玉一番。
宝玉也不好扫大家兴致,便说道:北静王说咱们只管将孙绍祖押解回来,到时候往上头一交,倒是一件功劳。
柳湘莲道:这好办,倪二还在二龙山呢,咱们写封书信过去,只让他将孙绍祖押回京便是了。
宝玉点头道:三位哥哥,倪二哥因这件事收了牵连,如今不但丢了公职,更是连京都不能回,依我说,咱们到不如将这功劳全让给倪二哥,或许他也可将功赎罪,你们说可好?柳湘莲笑道:倪二这人豁达,早就不想在那处当差了。
况且他在二龙山过得倒是比我和呆子还自在,只怕他也不肯受。
冯紫英也道:若是倪二想回来,只管来我这里跟我办事,什幺有功有罪,我看谁敢多问一句?薛蟠道:瞧瞧,瞧瞧,冯大哥这升了官儿就是不一样,说话都不含糊了。
冯紫英哈哈一笑道:也不知是怎的,新皇帝老儿一上任便升了我一品,却不知是何用意。
薛蟠道:自然是大哥立了功劳,皇上见了欢喜。
柳湘莲也道:也或许是新帝想扶持年轻人,大哥少年得志,自然是该提拔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唯独宝玉笑而不语。
又吃了几杯酒,宝玉问道:薛大哥,你和柳二哥的事,娘可知道了?薛蟠道:嗯,都和娘说了。
宝玉问道:娘怎幺说?薛蟠道:倒也没怎幺说,娘知道我这没笼头的马,一般人是降不住我的。
这番出去几个月回来却是改了许多,想是二哥这样的人方能治得我这般服帖……说着偷偷瞥了柳湘莲一眼,柳湘莲假装吃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