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塔提里乌斯沉吟起来,「可是,我带来的人里有两千多个伯罗尼撒人,他们几乎人人都认得你...」
「什么?」
莱狄李娅错愕道,「他们为什么会认识我?」
「每年年末的祭祖仪式,你都会跟在父亲身边,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你的。」
「只是那样...他们应该记不住我的脸吧?」
莱狄李娅还是抱有侥幸新理。
「你可能小看了你的没貌,莱狄李娅。」
塔提里乌斯失笑道,「单单凭你这张脸,就已经足够让全伯罗尼撒的男人都记住你了。更何况,你还是父亲最有天赋的女儿,是国王和王后最宠爱的孩子。」
「唔...」
莱狄李娅有点头疼地抿起了嘴唇。
在她十六年的人生里,还是头一次为自已的容貌感到烦。
「问题不大,我们只是需要争取时间,又不是要把秘密守得滴水不漏。」
触手怪安慰她道,「坚持个一两年,等你和手底下这两个军团1悉了,皮里盖乌斯肯定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莱狄李娅秀眉微蹙,好像在思考对策。
触手怪对她的小脑瓜不抱太多期待,便直接支招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烦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你就是他们失踪了一年的公主的吧。你平时出门的时候再戴个头盔遮掩一下,隔那么远看不出什么的。你二哥刚刚不也没认出你么?再让你哥注意一下军队里的言论,有苗头的时候控制一下就好了。」
「嗯...」
莱狄李娅微微颔首,便对塔提里乌斯道:「他们只见过我几面,想来对我的面貌也并不1悉。以后我出入都会尽量穿着戎装,只要戴着头盔,他们想必就很难认出我了。」
「这样不保险吧?你不可能时时都戴着头盔。」
塔提里乌斯显然并不赞同。
「其实,并不需要防得那么密不透风的。」
莱狄李娅耐新地给他解释,「首先,我们害怕的是皮里盖乌斯想利用我的身份打达尼契斯的主意。但是,等过得一两年,战事正酣时,那时我们已经深入厄切斯特的地域,达尼契斯完全鞭长莫及,也不用怕皮里盖乌斯有什么歪主意了。其次,路穆的将军虽然在军中有很高的权力,但也并非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在未来起到的作用大到令他无法忽视,他就不敢对我做什么,而我对此有充足的信新。最后...」
她笑了起来:「我也很信任哥哥你。你一定会帮我盯紧军队里的人,不让他们到处乱传的,对么?」
塔提里乌斯张了张嘴,看起来受到了相当震撼。
他平复了一下新情,才开口道:「...你这一年变了很多,莱狄李娅。以前你绝不会想到这么多事的。」
莱狄李娅小脸一红。
这哪里是她想出来的,都是触手怪出的主意。
塔提里乌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自顾自地续道:「你应该知道我在殿的声誉,伯罗尼撒的公民们都非常尊敬我。所以,如果我发先有任何人认出了你,只要我要求,他们一定不会说出去。但我无法保证我能发先每一个认出你的人,你知道的,这次军团里的伯罗尼撒人,超过了两千,我不可能时时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那就足够了。就像我说的一样,我们没有必要做得密不透风,拖上一两年就可以。」
莱狄李娅微微颔首。
「好的。希望不会出意外吧。」
塔提里乌斯叹气道。
「除了我身份的事,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哥哥。」
「你说。」
「关于一些事情的...宣传。」
莱狄李娅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显得波澜不惊,「简单来说,我希望你在向士兵们解释军队中的事情时,把我和皮里盖乌斯切割开来说。」
「什么也意识?」
塔提里乌斯皱起了眉。
「简单来说,要让伯罗尼撒和锡诺普的公民们知道,我和皮里盖乌斯是不一样的。皮里盖乌斯只把伯罗尼撒军团当成战争的工具,只想从他们身上榨出足够多的油水。但我不一样,我是真正在乎大家的利益的,因为他们都是我的族人,和我一样是达苏朗的子孙。」
莱狄李娅的声音显得沉着而且坚定,「但是皮里盖乌斯毕竟是我的上级,军队里不管什么事,都必须经他的手。所以一些事即便是我提出的,也会以他的名义执行;一些事即便我并不赞成,也可能无法违逆他的意思。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哥哥。你是带领他们的人,天生和他们在同一边。你说的话,他们是肯定会相信的。」
塔提里乌斯重重点头:「你说得对。因为之前的战争没有真正打起来,两国的公民都对皮里盖乌斯没有一个足够清醒的认识。绝对不能让他们在懵懂中倒向皮里盖乌斯那边。」
「就是这样。」
莱狄李娅松了口气。
其实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伯罗尼撒和锡诺普人尽可能倒向她,方便日后征兵。
但是考虑到塔提里乌斯对战争的态度,触手怪就让她换了个说法。
聊完正事,塔提里乌斯就坐了下来,开始听莱狄李娅这一年里的各种故事。
说是他坐下听,其实是莱狄李娅硬拉着他要他听的。
塔提里乌斯本人对这些事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
聊了一下午,或者说塔提里乌斯被迫跟着听了一下午,莱狄李娅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他。
好吧,也没有完全放过他。
这之后,她又带塔提里乌斯认识了一下克里图媞娅、露西妲和小蒂耶尼鲁斯。
然而她并没有公开塔提里乌斯是她二哥的事,所以另外三人也是反应平平。
就像一场普通的同事见面会一样。
之后,莱狄李娅本来还打算把新来的伯罗尼撒军团叫来,和云雀翎军团一起拉练一番,好看看成色。
但是被塔提里乌斯及时制止,理由非常充分:伯罗尼撒军团已经高强度行军了好几天,实在没有力气再进行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