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神轿,拿着刀枪箭棍,跑到京城的皇居御所周围进行「强诉」,轻则打砸抢烧,
重则砍杀掳掠,甚至连皇子亲王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如有人敢阻拦,他们则以
「佛敌」、「天罚」的名义对其进行诅咒,并且号召整个列岛的天台宗僧人行者
与其为敌;即便强如武家的首位霸主平清盛,在年轻的时候作为皇宫的「北面武
士」的他,在叡山的秃驴们某次强诉的时候因为看不惯,张弓搭箭射中了神轿,
折损了叡山的颜面,过后也是差点被公卿们除以极刑,而后来在清盛逐渐掌握大
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政大臣之后,对比叡山这个曾经的仇敌也采取了
怀柔姿态,还特意让当时延历寺的座主为自己剃度,举行了形式上的出家仪式,
并且每年还会把大量的从跟宋国的贸易中赚得的铜钱和黄金送给叡山,自此,比
叡山也算是跟平相国摒弃前嫌进行合作;
而再过了四五百年,朝廷式微,地方大名四起,叡山便趁着这个时候,派大
量僧兵吞并了皇室跟公家在近畿周围不少的农庄,甚至为了表示和睦,皇家一度
还会把未被认定为皇太子的皇子,送到延历寺出家——当今的天台座祖觉恕禅师,
便是皇太子方仁亲王,也就是未来的正亲町帝的亲兄长;而仗着这样的关系和势
力财力,比叡山的和尚比之平安时代,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酒色财气一样不差,
甚至在叡山的山脚下跟半山腰上,还有延历寺出资经营设立的妓馆——新投到弹
正忠家的前田玄以和尚,其实就是因为也看不惯叡山如此的风气,才会以「云游」
的名义自行离开了延历寺;尤其是在其与净土真宗本愿寺斗法胜出之后,比叡山
彻彻底底成为了列岛首屈一指的佛家权威,而从比叡山的和尚,则在诸国都是横
着走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位觉相和尚,拥有胆敢在闹市之中对着那些大名豪
强们破口大骂的底气。
然而,他今天碰到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名豪强,如果他能知道在未来的十余年
后,眼前的这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会给他的师兄觉恕法主,写下一封落款为
「天台座主钧鉴——第六天魔王参上」的信的话,他就应该知道,自己此刻最好
赶紧闭嘴了;
「叡山是吧?叡山又多个甚鸟!」
「你又是谁?胆敢对叡山不敬!」
「我乃织田上总介信长!信秀嫡子是也!」
「哈!我倒是谁!原来是『尾张的大傻瓜』啊!我的好大孙儿,让你爷爷好
好教训教训你!」
觉相笑着拎起禅杖,对着三郎就砸了过来。
——然而,这个看着五大三粗的觉相,兵法武道功夫可着实不怎么样:
蛮力是有,但是舞起禅杖的动作,实在是缓慢笨拙。
三郎见状,抄着桌案上的还扣着刀鞘的佩刀,对着觉相的秃脑门就猛砸了一
下;那觉相被砸中了之后,瞬间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还不觉景,又准备对
着三郎的身子敲过去自己的禅杖,没想到被三郎退后半步一躲,还随即反手用佩
刀一扛,然后抬腿踢中了那秃驴的命根子;
捂着裤裆的觉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遇上硬手了,随即他便丢了禅杖,连
忙后退,退到了一支木料跟茅草搭成的茶器棚子前,他眼珠一转,直接藏在了茶
器棚里躲着不出来。
「秃驴!你给我滚出来!」
「我不出来!好你个大傻瓜!敢打我!你等着,我这就在里面下恶灵厄蛊诅
咒你!」
三郎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这秃驴要是知道自己打出生就是听着自己
亲妈找来的阴阳师的诅咒过的满月,不知道会怎么想;
而这时候,周围的百姓们也开始对三郎劝了起来:
「行啦,三郎少主,这和尚就这么一人,叡山的和尚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你
就放过他吧!」
「对啊,您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毕竟是叡山的禅师啊,少主,您是不怕,但是我等草民还是信佛啊!这以
后如果我们到别处去做点儿买卖,遇上了天台宗的信徒,我们可怎么办……」
三郎这会儿有些心软了,也觉得自己差不多出完了气,于是便拿着套着刀鞘
的刀敲了敲茶器棚的横梁——他是有意不拔刀的,毕竟这是自己上次过寿日的时
候,阿艳找自己的门路,特意从镰仓那边的一家宝物坊,购来的一把「长谷部」
名刀作为自己送给三郎的寿辰贺礼,而这把刀,三郎一直舍不得用,但自从阿艳
被嫁去了清须城,自己却每天都把它带在身上。
「喂,秃驴!你出来吧!你只要对我道个歉,我就不打你了!」
却没想到,觉相在这时候犯起了倔:「我就不出来!我要在里面诅咒你到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临兵斗者列阵在前!我诅咒你待会儿走出去三步就原地暴
毙!我诅咒你被人烧死!我诅咒你全家都下地狱!我诅咒信秀在三途川中间就掉
下去、成就不了莲华……」
刚听觉相叫唤到此的时候,三郎还觉得可笑;但是接下来,三郎听着听着,
无明业火就又烧了起来:
「我诅咒你织田弹正忠家马上灭族!我诅咒汝家男子世世为奴!诅咒你家女
子代代为娼!诅咒你媳妇、你母亲、你姐妹、你姑姨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
天天被百十个男子轮番奸污!每时每刻,上下前后三个穴里都被人插!」
——旁边看热闹的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听傻了: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