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列入嫌疑人名单了。刚才的原来是审讯吗。
“很遗憾。怎么说呢,站在曾经的挚友的立场上来说,真的很遗憾——”
见到我丝毫没有招供的迹象,堂冈惋惜地眯起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造访了。
下一瞬,仿佛是放弃了什么,他用鼻子冷笑了一声。紧接着,他流露出温情和怀念的眼凝望着远方,对着那五彩缤纷,充满着惊险和欢笑的悠远的青春回忆,在内心以自己的方式做出最后的诀别。很快,他坐了下来。摆出跟某机甲动画的某司令(?)几乎没有区别的经典坐姿后,他用着最悲壮最决绝的语气大声喝令。
“被告人,死刑执行————!!!”
哐当。
话语才刚落下,脖子就在下一刻被巨大的外力勒住了。肺部因为无法顺利地经由支气管获得氧气而无法呼吸,我的脸色随即变得铁青。喂喂喂,这不是动真格的吗?
艰难地转过视线,背叛者就站在自己身后。片滨这个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小角色,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关头将我送上绝路。
“真介,抱歉这全部都是你的错。不要怪我!”
动手的片滨的表情上布满着心痛和哀悼,总之就是想表达这并非是自己真心想做的。不过,与表情相反,他勒住颈部的力道却完全是奔着人命去的。住手!你是想成为杀人犯吗?会很痛苦的!刑期期间可是没办法自由自慰的!
“停停手呼吸要”
血色一点点地从脸上消失。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我可以看到河对面有一个慈祥的老婆婆正向我招着手。河的边上停泊着一艘小船,对岸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灰雾。原来如此,这就是通向异世界的入口吗?国中时期一直心心念念的,无论如何都想造访的净土,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产生接触。我真的可以跟着她走吗?
意识变得灰白,只要再过一会就能获得解脱。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听从着温厚的教诲,我试着迈出脚步。对,这样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就能够摆脱这个充满污垢的世界,迎接我所期望的新生。在那个没有冲突和硝烟的彼岸,我应该可以过上怡然自得的安详岁月。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吧,给我等等!
“——STOP!!我投降,我真的投降!”
突然被生的愿望拉拽回来,意识变得清醒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双手。虽然背对着敌人举起白旗是可耻的,但这个时候,哪怕是没有尊严的苟活于世也好,只有活命才是优先级最高的选项。
片滨总算把他的手松开了。
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全部都坦白还不行么,全部——”
“哼,终于有这个意思了吗。”
堂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脸上在说‘你要是早点这样不就好了’。然后,仿佛是审判终于来临了一样,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从他的嘴边冒了出来。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瞒和岁纳同学交往这件事的?”
“”
果然是暴露了么。
虽然心里隐隐也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当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思考还是有一部分没有完全整理过来。
长相甜美又平易近人,作为深受师生们信赖和爱戴的女生,岁纳苍由毫无疑问是校内最受瞩目的存在之一。
想必不用多说。因为怕引起轰动,所以我一直有在特意隐藏我和她之间的交往。
所有彼此间相处过的痕迹我都掩盖得很好,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后来的上学时间和放学时间也都是特意错开的,没有给同校学生撞见彼此走在一起的画面过。按理来说,伪装工作应该是执行得天衣无缝的。那么,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在哪里露出的马脚?
不行再怎么想也浮现不出任何清晰的头绪。
“在这之前,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摆一道怎么也说不上甘心。在认命之前,我试着反问道。
“闭嘴。现在是我们在进行审问的环节。叛徒没有任何资格对我们提问!”
试图以平等的立场进行交流的请求被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这份燃烧的怒火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丝毫可以周转的余地。不过也是。校园引以为傲的偶像大人就这么被男人所独占,换作是谁都不可能轻易地咽下这口气。
的确,别说是毫不般配的货色了,就算是最受女生欢迎榜单上名列前茅的足球部部长,要想染指纯洁的高岭之花,都势必会遭受其他男性同志的漫天怨气。
自已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是世人普遍的酸葡萄新理。而放在这个情境下,它就形成某种特定的隐形共识。那就是禁止对岁纳苍由出手。
发^.^新^.^地^.^址
尽管告白者络绎不绝,但说实话没有人真的认为自已会成功。每个人都只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幻想着女可以跟自已牵手,但又不希望她会被其他男人所触碰。这种强加在他人身上的卑劣的独占欲,在集体当中发酵成了一种禁忌。
而触碰了这种禁忌的人,毫无疑问会成为遭到唾弃的罪人。
对于罪人就理应施下制裁。不这么做,维系着天秤平衡的构造就会被瓦解,人们精深处所向往的乌托邦就会从塔基开始坍塌。事态的严重性,说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为过。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激怒,我小新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与态度。
“岁纳同学吗。啊,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虽然是交往,但我们还只是刚刚相处了一周,手都没有怎么牵过。你想,像我这样的阴角,还没有勇气和她走得那么近。”
“你在胡说。”
“是真的。”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证据的话,直接去问对方不就好了。”
“这倒也是才怪!从你隐瞒了我们的那一刻起,你的话就已经不值得相信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