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摆了摆手制止妙姬,然后紫卿又反问她:
「你为什么要害怕?刚才不是说少爷对你们下杀手的时候被那个喜娘阻止了?你为何不是制止少爷的那个人?」
「可是少爷都不听女儿说话啊」
这次妙姬的回应真的把紫卿气到了,伸手一掌拍在妙姬头上,痛到妙姬惊呼一声,重重吐了几息,才低喝道: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了?少爷都气到忍不住要宰了你们,那个老乳母说一句话就能制止少爷,你自幼与少爷相伴,怎么你就没能让少爷听进去你的话?反而要怕遭殃怕到跑走?」
妙姬一听,这才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瞧见女儿的反应,紫卿没好气地给她解释起来:
「娘不知道你平日是怎么跟少爷相处,可是你蒙老爷相中,让你在少爷幼时就一直作少爷的侍女,十年以来朝夕相对,你还要是一众侍婢之中最先受少爷宠幸的,少爷怎么可能不在乎你的话?
肯定是你说的话不中听,甚至还惹恼了少爷,这才不听你劝喻。怎样说话、什么时候说话这些事情,你还得多跟那喜娘学着呢。」
事实上,妙姬就是乌端和紫卿生下来的婢生子,是乌文举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因为是婢生子不入族谱,又不可能让武士的血脉随便流落在外,很多武士人家就会让婢生子去作嫡生子的侍卫和贴身侍女,又或是让他们在外当个管事,培养他们辅助嫡系少爷。
妙姬正是这类人,她的兄长被安排成了二少爷的侍从,刚好在她两岁时乌文举出生,就被乌端安排她当乌文举的侍女,先是培养几年,五六岁懂事之后就开始侍候小少爷,自幼相伴加上血缘关系,大多都极具忠诚度、亦深受主子信赖。
前些天乌文举被禁足在府上,乌端给他送来了几个没婢,不过那些他完全不1知的没人却被他冷落了两天才落了红,乌文举最初两天反而是先要了妙姬和喜娘的女儿小鸾、这两位贴身侍女的身子。
除了妙姬在乌文举众多侍婢中地位最高的一人,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个被殴打的侍女,是乌端酒醉之后与一位家婢私生的,虽说对方既无名分,又仅有那一夜受宠,可终究对方生下来的女儿和妙姬身份相同,妙姬今日不敢作声,难免为人诟病。
就是这缘由,紫卿反而更不满今天妙姬的举动,居然在主子盛怒之时,非但没有尽近侍兼异母姊的责任勤谏,还要如此不堪地从他面前逃掉,她这个侍女自已丢脸、当她主子的乌文举丢脸、她这个娘亲更丢脸。
丢脸还算事小,若是那个浣婢拿着此事去乌端面前哭诉,定然更加麻烦。尤其是紫卿一直是众多侍婢中的楷模,她的女儿却被教育成这样,让紫卿得到通传后都被气得不轻,可想而知若是告到乌端面前,一个教女无方、不配管事就够紫卿遭罪了。
紫卿又担忧起来,若是女儿身为近侍却得不到主子宠信,未来定会备受欺辱,虽然如今看上去尚且相安无事,可乌文举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女儿这般不懂事,将来的事情还真说不准
「算了算了,以后别再犯就好,为娘今日本就有事寻你,喏,这个你收好。」
紫卿说着,把一张折叠起来的红纸递给了妙姬,妙姬打开一看,最右侧大书四字「纳妾婚帖」,顺着看去又见自己和乌文举的名字,不可置信地看向紫卿,又仔细地多看两遍。
纳妾本来并不而要婚书,一般都是送上聘礼、双方同意就是纳了过门,不像正室、平妻和侧室那般需明媒正娶、大肆。
不过妾室之间也有定位,除了陪嫁而来的媵妾属于「娶」的一部份,被家主宠幸过就可以称夫人,所有小妾无论侍婢出身抑或从外纳进,俱是姬妾之流,说难听点不就是女奴而已。
倘着得了夫家的婚帖,那就是地位的象征。这种人大多是出身低贱、不能以侧室迎娶,却又深受主人喜爱,唯有以纳妾婚帖让其脱了贱妾之名,给予和陪嫁侍婢那种媵妾一样的「如夫人」名分。
就如同康柔与萧琴韵之于慕辛、解夫人之于康亭,都是以夫人尊称的侍妾。本来就算乌文举给了名分,妙姬都不过是俗语里头「不如婢、比婢贱」的侍妾,干着侍女的活还得侍寝,生下来的儿女也只能作为下一代嫡系的侍从,如今却来了个翻天覆地,叫她怎能不兴奋。
紫卿也在看着兴奋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儿,等过了好一会才朝她笑道:「好了,这婚帖是老爷在为娘面前亲手写的,上面还有咱乌家家主的印章,假不了的。还不把东西收好?」
妙姬闻言,当下慎之又慎,将手上这张最为珍贵的至宝放到自己的首饰箱里头锁起,然后回过头来,俏首挤进紫卿怀里,正想要跟紫卿聊两句,就听见紫卿训话:
「如今你是少爷的第一个夫人了,连为娘都没这福分,以后啊,可得好好侍候少爷,多想点办法哄少爷开心,每天都要好好想想,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又该怎么做、怎么说」
「行了娘亲!女儿知道了!以后少爷就是妙姬的天,妙姬的命就是少爷的!什么时候都得想着少爷,将来得给少爷多生两个孩子」
妙姬受不了紫卿的长气,打断了她的话,然后逐渐开始了对乌文举的各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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