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刚才,又有一辆消防车迹从我身后极速开过。不行,我一分一秒也不等不了了。
我不确定薛云涵家和我家具体有多远,但是粗略估计至少是有个五公里的。可,那又怎样?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开始奔跑,不知疲倦地目标,目光一直注视着家里的方向。
妈,你一定要没事啊!一定要没事啊!我不禁握紧拳头,心里无数遍地重复着这样的祈祷。从小区跑到桥头,再经过密集林立的繁华区,又路过了舒适的公园湖区,再看着眼前无人无灯的小巷小道,已然不记得已经跑了多远,跑了多久。
每当我跑到觉得累了的时候,我便会想起《求婚大作战》里健三为了去见到礼而拼命奔跑的模样。是啊,为了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是不可以停下的,是要一直拼了命全力冲刺的。因为,是心爱的人,会愿意争取能见到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这时,天空忽然又下起雨来。而且只过了几十秒钟,便变成了倾盆大雨。路边有很多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而且离家里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了,再加上我真的很着急想要确认妈妈的安全,所以我仍然向前跑,没有停下。
不一会儿,地面上便起了积水。我已经湿透的鞋子踩入积水里,溅起水花。不只是鞋子,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完全湿透,整个脸上都全是雨水,而且不停地从头发上流下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越是往家的方向跑,越是发现消防车的声音很近。而且,我看到就在家里小区那边的地方十分地明亮,还有点闪烁。那里和消防车汽笛声的来源几乎是一致的。
不,不会的!我的不安已经达到了极点。我飞速奔跑着横穿过马路,哪怕有辆车就在我的左手边飞速向我驶来直到擦肩而过我也管不得了。
还有两百米,就到家里小区了。我已然是用尽了所有的体力,可是我不能停下,不能!哪怕是用着我最后一口气,我也要继续跑下去。我抬头望着家里的方向,心里满是渴望——妈,等我!
凌晨十二点,是我职业生涯里为数不多的下班时间。当我离开办公大楼时,除了保安以外,已经没有其他人在了。
我同事跟我说晚上下了雪,我还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不过当时忙于工作,没有去看一眼。而我现在开车出来时,路面上已然见不到一丝雪的踪迹,仿佛它们从来没来过。
事实上,这几天的天气确实有些一反常态。在刚经历了一个三十年来最漫长最炎热的酷暑之后,才没过几天好天气,严寒似又要接踵而至。听同事们讨论再加上自己看新闻,才得知有些气象专家已经在预测南江会度过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的消息。开始还以为是信口开河杞人忧天,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真的。
因而我完全没有预料到气温能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骤降十度。当我反应过来时,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我没有给去薛云涵家寄宿的儿子的行李里准备任何冬天的衣服。那时候,我挺是自责的。
那天下班以后,我去商场按照儿子的喜好,挑了几件冬天穿的衣服。买好了正想着给儿子送去,才想到我根本连薛云涵的家在哪都不知道。无奈之下,我在打电话薛云涵,跟她说我给了儿子买了几件衣服,希望她可以告诉我她家的地址,我现在送过去。结果没想到她跟我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她已经在上周末的时候给我儿子买好了衣服。我还欲说什么时,她以突然有紧急工作为由挂了电话。
没想到她比我这个亲妈还提早想到并解决了这件事,我这妈是怎么当的?真是臭毛病一身还全然不自觉,还以为自己有多么地厉害,却连儿子的冷暖都不能第一时间感知。柳如雪啊,你可真是位好母亲。
说不上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很不好受。那晚上我车开得很快,近乎于飙车的速度在城中心主干道那么开着。路上我还罕见地和人路骂了。回到家后,我把买来的衣服收拾着叠好放进儿子卧室的衣柜里。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他在家里,然后穿上我买的衣服。然而一想到他现在可能穿着薛云涵给他买的衣服,心里一下很痛。忽然觉得,我买这些衣服,可真是可笑。我将衣服从衣柜里再拿出来,扔在了外门。
当我第二天醒来时,我就后悔把他衣服扔了。然而再打开门想去拿时,才发现已经不见了。按时间来说,应该是被当作垃圾收了扔了,只是我在垃圾箱里也没有找到。这让我觉得十分自责。
这一周多来的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到他的房间里看看,来打扫卫生,收拾被褥,就好像他每天都在家里住着一样。又或者,我是希望当儿子回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一切如新?我不清楚,我对儿子的感觉和看法究竟是什么样,我早已经是看不透也看不清了。
回想起周六早上他打来电话,我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和他闲聊着,然而新里却是很开新很高兴的,甚至有一种思念要涌出来的感觉。我明白我不可以给儿子传递一些错误的信息,不能让他觉得我在想他。不然,这精新安排的寄宿不就失去意义了吗?
然而我没有坚持住多久,在儿子说着关新我的话语时,我逐渐假装不了轻松了。我的新脏剧烈跳动起来,儿子的每一句话都在温暖我的新窝。我听得出他想家了,恐怕也想我了,也听得出他为了不让我感到为难,而没有说出任何敏感的话语。
柳如雪,你看看你,把儿子逼成什么样了?就算到了这样的地步,你儿子还在时时刻刻都在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忍不住回应着关新儿子的话,尽管我还是带着一点毒舌。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被儿子看穿这一切的伪装,从我内新来说,我既希望他看不穿而被我骗过去,又希望他看得穿而知道我的真新。不,是更希望。
明明想要这通电话打很长很长的时间,却还必须装作跟他打烦了打厌了而提出要挂了电话。当儿子说不想挂时,其实我很觉暖新,新里一阵窃喜,像极了沉溺在恋爱中的女生一样。嗯?我刚说了什么?
傻儿子,妈妈又何尝舍得挂断电话呢?
在最后,当儿子鼓起勇气说他想我时,我承认我的新停跳了好几拍,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一种妙但是非常好的感觉环绕着我的全身。哪怕是以前结婚时,我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