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最大的努力。我曾在做医生还是做律师或是警察这几个选择之间徘徊不定。直到我问我爸他是不是恨她时,我爸回答我说不恨的时候,我才决定选择未来成为一名医生。”关笑美稍作停顿,望着住院楼上可能是手术室的那扇窗户,“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恨她了。更不意味着我就认同了我爸的仁慈。这辈子我都会恨她,没有任何宽恕的空间。哪怕就算她现在跪在我们面前,言辞恳切地哭诉着说她知道错了,我都不会有一丝动容。我只是觉得,比起未来把她送到监狱去但是我爸身体不会有任何好转来,不如我能学到点有用的东西,让我爸后半生能过得更舒服些。毕竟操劳了大半辈子,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个晚年。”
“这样也挺好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关笑美,只能点点头附和了一句,“既然遇到了张医生,我想你的心愿可以提早实现了。”
“算是意外之喜吧。”关笑美脸上难得出现会心的微笑,“没想到你原来认识张医生这么好的医生。要是能早些和你做同桌就好了,可能就能更早地做手术吧。不过都是后话了,能遇到张医生我已经是非常感激了,哪里敢奢求更多呢。”关笑美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忧愁,“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场手术上了。如果连张医生都束手无策的话,我不知道还能指望谁了。本以为离手术室越远的话,时间的流逝就会快些。可是不管走到哪里,我的心一直都在手术室外,都在那里看着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着。这漫长的手术时间,真的是难熬啊。让我回想起了那一天,看着庸医给我爸做手术的场景。明明不愿去回忆,却又挥之不去。”
“那我们就回手术室那里去吧。”说着,我便起身,等着关笑美,“其实阿姨她,找过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把苏暖的事告诉她,我想关笑美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什么?”关笑美站起身,颇为意味地回应道。
“她很自责,应该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而感到愧疚。”我和关笑美并肩慢慢地向住院楼走去,一边说道,“她好像也觉得自己没有脸再见你,但是看得出她希望你能好好的。我并不是为她说话,而是想告诉你,她可能与那时候不一样了。”
“那又怎样?她能让我爸恢复以前的样子吗?”关笑美好不怜悯地冷笑道,“我不需要,我爸也不需要。她是她,我们是我们。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很感谢你能介绍张医生给我的,让我父亲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关笑美颇为感激地说道,“可能你不知道,就在这前不久,我差点就绝望了。”
“怎么说?”
“我曾跟姚念提起过我父亲的事。她跟我说,如果能早些认识的话,兴许她还能帮得到我。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她认识一位特别有名的外科名医,叫周若愚。是他的话,一定能治好我爸的腿。但是她说已经晚了,我问为什么,她说他已经没法再为人做手术了。”
“什么?周若愚?”为什么,姚念会知道我爸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他是一名医生,紧锁眉头轻声嘀咕道,“姚念她怎么会……”
“嗯?怎么了吗?”关笑美见我讶异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不不,没什么。”我微微低下头,摇了摇头,心想这件事没必要让关笑美知道的太多,但我又希望多了解一点,于是补充道,“这个周若愚,他比张医生还厉害吗?姚念跟他很熟?”
“这个……我了解的不多。”关笑美和我一起乘上电梯,电梯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按下了楼层,“我有问起过,但是姚念不愿意多说。她只说不可能的事再多问只是徒增遗憾罢了。”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默默跟着关笑美回到了手术室门前,等待着手术室门顶上的灯灭掉。不过我暗自思忖姚念所说的“他已经没法再为人做手术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和我所知的信息似乎有所不同。不过是离婚后的远走他乡,姚念为何要这么说?莫非是他去了以后就不再行医了?这不可能啊,他去那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自由的行医吗?到底,是哪里不对……
在这等候手术的时间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关笑美一直站着注视着手术室的灯,心里却一直没有想明白刚才的问题。想得最深的程度便是能隐约感觉到出问题的点在哪里,却想不出是为什么,最后只能得出结论——要么这只是姚念随意的一句话罢了,要么就是在他去了那里之后碰到了什么事情。
以姚念的性格,要在这件事情随口说说不太可能。那么,也就只剩下后面那种可能。可是,究竟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正是这件事情,促使了姚念突然来到我的学校,并且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我想,想弄清楚这一切的话,早晚要和姚念正面对质。
从手术室关上门开始算起,到门再次打开,足足过去了五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内,我都记不清我和关笑没站起、坐下了多少次了。只知道当门一打开,几位医生护士将关守亲推出来,张静紧跟在后面走出来。
关笑没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着急又关切地查看着自已父亲的情况。关守亲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没有醒来。一旁的医护人员示意关笑没安静一点,说他需要休息。关笑没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后后退了两步,直到张静走过来,她才问道:“张医生,我爸他情况怎么样?”
“没有大碍了,再休息个半个月好好调养的话,下床走路是没问题的。但是,很重的体力活需要复健半年后再看情况。”张静一脸疲惫地回答道,“你先跟着护士她们到病房去吧,护士等会会告诉你这些天需要注意些什么,要仔细记下来。”
“好,谢谢张医生!”关笑没感激地鞠了一个躬,张静微笑着回应着催促她快些去她父亲那里,她点点头,喜不自禁地说道,“好,我这就去。等您不忙了,我再跟您好好道谢。”说完,关笑没便小跑着向护士们追去。
穿着大白褂的张静在看到他们上了电梯以后,靠在墙边,闭着眼睛用手压了压自已的太阳穴,看上去十分疲惫。
“静静,要不要先坐着休息会?”我忙关新地走近她,想要扶着她在座椅上坐下。
“谢谢,不用了。我不累,而且还有手术报告要写。”张静强撑着笑着摇了摇头,强打起精便向自已的办公室走去。
我不太放新她先在的样子,于是跟在她身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