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跪下了。
「惠芬,秀林,我知道今天这事有些荒唐,但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这样做的啊!」
她突然跪倒赔罪,把二人都吓了一跳。农村最重长幼之序,哪怕是胡子都白了的老头,遇到比自己孙子还小的长辈,也要按辈分规规矩矩地问好。洛玉凤这一跪,二人心中的不满顿时消散了大半,同时也被激起了好奇。
「你有什么苦衷先站起来再说,长辈给晚辈下跪算什么事!」
孙惠芬说得很不客气,但慌乱的语气却清楚地告诉洛玉凤这招非常有效,她不禁心中暗喜,跪得更端正了。
「惠芬你可能不知道,福临并不是我亲生的。我嫁进杨家时,他的亲妈已经过世好久了。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对待,不信你可以问问秀林,我有没有说谎。」
杨秀林不知道她突然说起这件事有什么目的,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洛玉凤缺点不少,但对前妻留下的几个孩子却一直悉心照顾,年纪最小的杨福临确实最爱宠爱 ,说当亲儿子疼可能有点夸张,但也没差多少了。
见他表示赞同,洛玉凤底气更足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悲苦。
「可是这孩子却不肯领情 ,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直到去年才突然跟我亲近起来。开始我还很高兴,没想到他却……」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来,泪水迅速涌出了眼眶。
「那天我男人去县里参加干部培训,大家都睡了以后,他突然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我就跟他进了屋,没想到……他……他却……」
她边说边哭,羞愤欲绝的样子迅速激起了二人的同情 。杨秀林年纪小不太明白,孙惠芬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又好奇又震惊,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难道他……他竟然对你……对你……」
见她上当了,洛玉凤抹了把眼泪,继续编起了故事。
「我吓坏了,拼命反抗,求他不要这样,他却根本不听,还让我别叫,不然把人引来了,他就跟大家说是我主动勾引他……」
「做出这种丑事,他居然还有脸颠倒黑白!你……你有没有……被他……」
孙惠芬气得脸都红了,随即又为她担心起来。洛玉凤暗暗得意,抓着她的手苦涩地叹了口气。
「惠芬你是知道的,女人的清白比命更重要,我怎么能就这样让他糟蹋?可我也是真不敢叫,儿子强奸妈妈 ,哪怕不是亲生的,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哪还有脸活呀!」
听到这里,杨秀林总算明白了,顿时羞得小脸通红。
以杨建民的眼光,当然不会找个丑女做续弦,洛玉凤当初也是有名的漂亮姑娘,嫁过来以后一直养尊处优,姿色并不差,杨福临对她起邪念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我又不能对不起我男人,只好假装同意,然后趁他大意,在他下面重重地踢了一脚!」
杨秀林听得胯下一凉,孙惠芬却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踢得很重,他当场就晕过去了,我趁机逃出去,连夜去了县城找男人商量。他听完很生气,但福临毕竟是他儿子,不能见死不救,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了。」
孙惠芬隐隐猜到了她说这些的目的,正想放手却被洛玉凤紧紧拉住了。
「后来命是保住了,但他的命根子也废了。这种丑事当然要保密,可也不能让他这一支就这么断了香火,所以我才想出了借种的办法。」
听到「借种」这两个字时,孙惠芬的脸已经红得快要烧起来了,恨不得立即夺门而逃。杨秀林也涨红了脸,低着头连看新娘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见形势一片大好,洛玉凤差点没笑出声来,表情和语气却仍然保持着应有的庄重和悲凉。
「妈知道这样太荒唐,但秀林是个好孩子,也不算太委屈你。你放心,以后福临只是挂个名,秀林才是你男人。如果实在憋屈,等你生了儿子,就去办离婚手续,再给你一笔钱,以后你想远走高飞也好,想跟秀林在一起也好,妈都不拦你!」
说完她放开孙惠芬,朝着杨秀林叩拜下去。
「秀林,婶连这种丑事都说了,求你看在大家都姓杨的份上,帮帮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