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终于有人了。」
尚瑄美目一亮,却不忘逗叔父欢喜,道:「那瑄儿就听叔叔说的,明天到那县府一次吧!」
尚伦被她的欢颜逗得老怀安慰,道:「瞧你这欢喜样儿啊,你快十七岁了,只懂为你哥想,自己也是时候择个人了。」
尚瑄白了他一眼,望了宛儿那喜极而泣的俏脸,自己脸上又是忍不住笑。
对,她实在太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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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
为兵者,无休止的继续杀人。
为将者,无休止的指挥手下杀人。
尚秀看着手中长枪,一个又一个的划破、戮穿了敌人的头颅、胸口。
他的枪法有两个大哥--关羽和张飞的指点,不住在进步,可是那代表的,不过是他能多杀几个人而已!
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疯狂,如果人能够从中抽离,去看看战场中的自己,会发觉,人,根本就是一个野兽;只是,人,在战场外,更是一个虚伪的野兽。
一个个倒地的躯体,死时的呻吟,还有口中喃喃念着张角的妖言,都更燃起尚秀心中之恨,就是这恶魔,将十万计的无知民众推向战场、推向死亡。
「小弟。」
尚秀一震醒来,身处的却是自己在兵营中。
关羽坐于帐外,正在抹他那柄青龙刀上的血,那张威猛绝伦的脸现出一个平和的神色,淡淡道:「你很痛苦?」
尚秀苦笑道:「还好,现在我最想是找出张角三兄弟,将他们一一刺杀。」
关羽摇了摇头道:「杀了一个张角,还会再有另一个张角。如果杀一个人就可以解决问题,只消将一国之君丰了便成,何来春秋战国?」
尚秀知他最熟春秋战国时代,事实上,春秋也是夏、商、西周以来,文化最兴盛的一个时期。
却道:「擒贼先擒王,杀了祸首,余众自散,如此乱事自平。」
「你的想法,便如荆轲刺秦皇一样。试想想看,荆轲以使者身份杀了秦皇,会有怎麽样的结果?是否真如王子丹所想的,燕国得救?」
尚秀一呆,答道:「秦国将起倾国之兵伐燕,不杀尽燕人不罢手。」
想到这里,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对,如今黄巾信众已奉张角为神,便如秦人信羸政乃是「继水德」的伟大君主一样,杀了张角,黄巾余众只会发疯的四处暴乱,可怕程度,比之一场真正的犯上作乱更加严重。
关羽知他已明,微微一笑,道:「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兵,他们则是贼,心里的感觉自会释然。」
尚秀道:「可是他们只是受到蛊惑……」
关羽道:「贼子有两种,一种是为野心而反,一种是为生计而反,好好看清楚,你就知道,有那种敌人可以放过,有那种敌人非杀不可。」
尚秀由衷的道:「受教了。」
关羽瞧他半晌,朗声笑道:「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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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
「尚小姐,难得有机会,为何不多留一会?」
这些县府的人见了她犹如蜂儿遇蜜糖般缠了上来,尚瑄本也想一见这赵云,看他枪法如何了得,岂知他却到外面去了,不由一阵意兴索然,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多留了。」
「赵……赵大人回来了!」
尚瑄正要起身离去,外面传来一阵叫嚣。她身处的是县府外廷,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轩昂男子,倒提长枪,背后却拖着个比他更高大的男子,后面还跟
着个少女和几个平民。
那被拖着的男子满脸鲜血,形相可怖,显然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个……就是赵云?
只见那赵云将手中男子摔到地上,喝道:「主簿!」
其中一个刚正与尚瑄谈话的男子移了出去,手忙脚乱的磨起墨来,只听得赵云续道:「姑娘,昨天对你轻薄,又打伤你父亲的是否此人?」
尚瑄受气氛感染,就那麽站到一旁,看情况发展,唔,怎麽这景况,好像有点眼熟?
少女望了那大汉一眼,徐徐的点了点头。
赵云冷冷的望着后面几个平民,道:「你们几个,昨天是否也看到了?」
「是啊!」
「对!就是王亢!」
那大汉叫道:「赵云你别那麽得意!我爹是京官,待他回来后,我第一个要你死,然后就是那臭丫头,嘿……当然不会让你死得那麽轻松……啊!」
赵云飞起一脚,将那王亢踢得人仰马翻,向主簿道:「此人轻薄民女、强抢民财、又殴打伤人,该判何罪?」
主簿搔了搔头,道:「该判徒刑三年。」
赵云道:「给我押走!」
「赵云!算你有种!你给我记住!」
王亢满声恨意,被几个士卒押了进去。
尚瑄呆了一呆,当日哥哥在高阳之时,不也曾当过县尉?为何这人会与哥哥如此相像?
那少女俏目含泪跪到赵云跟前,呜咽道:「赵大人替我主持公道,小女子……」
赵云将她扶了起来,道:「不必谢我,回家好好照顾令尊。」
少女又再三称谢离去后,赵云回过身来,赫然见到一丽人俏立府堂之侧,正用神打量着他,主簿看状忙移了过去,将赵云扯了过来,笑道:「县尉还未见过尚小姐,对吧?她是上任尚大人的侄女。」
赵云见尚瑄咀角一牵,似有些不自在的模样,这才发觉自己目光过于无礼,忙施礼道:「赵子龙见过尚小姐。」
尚瑄嫣然一笑,旁人看得目光发直之际,柔声道:「若果天下官员皆如赵将军般,那岂不是天下太平?」
赵云耸肩道:「小姐过誉了,我只是性子特别硬,对强凌弱这种事情特别看不过眼罢了。」
尚瑄眼睛一转,道:「听说赵大人除了骑术了得,还有一手好枪法,小女子也略懂剑法,不知能否拨冗到我家中,切磋一下呢?」
美人有约,赵云不理旁人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