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刘瑞还忙活着,就「哦」了一下,没空多理他。
南彦小跑着下楼,到了门口,胸口还在一起一伏。
秦越就站在路灯下面,见他来了,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南彦胸膛里就像钻进了上千只蝴蝶,扑愣愣地扇着翅膀,一刻都不肯停歇。
「你,怎么回来了?」他走过去,低声问着。
「想你了。」秦越很大方的拉过他的手,一眼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这次,她很干脆地伸手捏了一下。
好烫!
刚才和沈老、师娘他们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他的
样子。
她确实想他了。
「陪我去喝一杯?」秦越捏了一下南彦的手。
南彦愣住,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不愿意?」秦越挑了下眉,语调也跟着随之上扬。
有路过的学生驻足,看着这边小声议论。
南彦脸突然一冷,立刻把秦越拉进了背光的角落,自己用身体挡在外面。
秦越被他的身影罩得结实,看他护食一样的动作,眼角一弯,突然使坏的伸
手把他的衣领往下一拽,红唇迎了上去,把唇膏印在他的嘴角。
低头看见南彦的衣服上还带着被咖啡泼脏的痕迹,「去换件衣服。」
南彦的大手轻轻地按在秦越的头顶,「跟你说过,少喝点儿咖啡,对身体不
好。」
秦越惊讶地抬头:
呵,还教育起她来了!
十八.手术
秦越靠着墙,边玩手机边等南彦下楼。
夜风里,带了一股洋槐花的甜香。
秦越使劲吸了吸鼻子,想起来刚才南彦身上,好象是薄荷皂角的味道。
干净、好闻。
秦越点开他的朋友圈。
有限的几张照片,不是风景,就是艺术展,加上几个关于艺考信息的转发,
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孩子过得也太清心寡欲了吧!
正想着,南彦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
他是跑着下楼来的,脚步很急。
秦越刚要打趣他怎么急成这样,就看见他白着一张脸,红着眼圈的样子,「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趟家?」
南彦的家在燕城最穷的郊区,不少当地人离了这里,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外地
打工的人住。留下来的都是没出路、不得已的人。
秦越今天换了车,开的是火红色的卡曼,刚一上土路,就扬起了一层的灰。
南彦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攥着拳在膝盖上并拢。嘴唇紧抿,身体笔直而僵硬。
秦越听他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就不再开口,也并没有多问,把地址输进导
航仪,两个人保持着沉默开了一路。
到了医院,白炽灯晃得人眼晕,浓重的消毒水味道直直地钻进鼻孔,有护士
和家属在走廊里脚步匆匆。
秦越静静的看着南彦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张一张地填表,机械地回答着护士
公式化的问题。
最后贴在手术室对面的墙壁
上,盯着红色的指示灯,一点一点地下滑,像是
失去了意识,直到蹲坐在地上。
秦越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过来,走到南彦身边,也蹲下来,递一杯给他,「
你家人?」
南彦紧紧地捏着一次性水杯,捏到指尖发白,眉间蹙成深壑,低喃了一句,
「我妈,脑出血。今天下午,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有说完,便哽咽住。
「手术进行中」几个字终于灭了,南彦猛地站起来,脑袋里「嗡」的一声,
脚下一个踉跄。
秦越站起来,扶住他,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指。
南彦走过去和刚刚结束手术的医生低声交谈,秦越远远地看着他们,手袋里
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秦越向南彦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他轮廓鲜明的侧脸,被走廊里的灯光照
得有些恍惚。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秦妈打来的。
秦妈又跟秦爸吵架了,貌似是因为秦妈最近迷上了个小鲜肉主播,天天豪气
打赏,送宇宙飞船送原子弹什么的,被人扒了马甲,在网上爆了光。秦妈的身份
,自然会扯上秦爸,这事儿就多了。
秦爸数落了秦妈几句,秦妈就开始寻死觅活,一会儿要喝药一会儿要上吊的。
秦妈在电话那头的抱怨嗓音发粘,一听就是喝高了,「只许他们男人抢地抢
钱抢女人,就不许我们女人找个精神寄托!」
秦越听得头疼,打断她妈,「您想当女土匪抢男人,也没问题,那也得先抢
点地抢点钱,赚个老本儿。到时候左一个小狼狗右一个小奶狗,往秦兵跟前一站
,咱也寒碜寒碜他!」
秦妈没等秦越说完,就开始骂她,「人家养个闺女是妈的贴心小棉袄,我养
个闺女是个白眼狼!跟你爸一个德行!」
秦越不吭声,只是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等她妈撒够了酒疯。
她妈说得没错,她从来也没当过什么小棉袄。
秦越自小也不怎么跟她妈亲近,有了心事宁肯跟家里的阿姨讲,也不跟她妈
说。
那是因为她自己这个妈就是个心智停留在儿童阶段的主儿,每天主要的任务
就是购物、美容、跟秦爸闹。
您起小拿我当狗皮褥子养,转脸又埋怨我没长成个小棉袄,这不太厚道吧?
秦妈骂够了,自个挂了电话。
秦越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