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霜儿愣了愣神，觉得这么站着有些不妥，便走到病床另一侧，趴在吴总胸前，轻声唤着。
吴总搂着两个女孩，轻轻抚摸她们头发，眼中流露出欣喜与愧疚之情。
「哎！宝贝……对不起，爸爸昨天太激动了，老毛病了，不要紧的，没吓着你们吧？」吴总像是在为自己的表现找理由开脱。一个男人在和女孩玩性爱游戏时突然发病晕倒，这怎么说也不是件光彩之事。
「爸爸……你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们接你出院……」雪儿抬起脸抽泣着，眼角还真的挂上了泪珠。
「嗯，好！爸爸明天就能回家了，每天都能看到你们俩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吴总微笑，轮流看着雪儿和霜儿。
「嗯！」雪儿用力点头，哭泣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笑容。
「……」霜儿却是一怔，支起身子。
「今天没让你们上班，别怪你们陈叔叔，他懂我啊，做的很好！我怎么舍得你们啊…………对了，你们俩明天就搬回家住，我安排人去接你们，爸爸保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再也没人敢碰你们，欺负你们！」
霜儿感觉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开始用力搅动。
自从她听老板口中说出「去了吴总那边」这话，心里就开始暗暗打鼓。她隐约感觉吴总会要求和她们同居，以父女之名，行一夫二妻之实。
现在听吴总亲口说出来，这可怕的猜测算是彻底证实了。
对此她感觉除了恶心，还有强烈的不甘。
我才多大啊！这辈子难道就这样了吗？
「嗯。」雪儿很兴奋地点头。
霜儿却是直起身，后退了一步，「我……我不要！」
话语虽轻，而且还在颤抖，但却像是在病房里炸响霹雳。
＊＊＊ ＊＊＊ ＊＊＊ ＊＊＊
１２３ 他不一样！
「童童？」吴总疑惑地看过来，伸出手。
「不，我不要，我不是童童，我是霜儿！」霜儿还在后退。
「霜儿！你疯啦？」雪儿震惊了，忍不住大吼起来。
之前在雪儿痛哭时，霜儿一直没流眼泪，而此时此刻她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是脸颊绯红，雨打桃花。
「别哭别哭，没关系，咱们好好商量……」吴总似乱了阵脚，赶忙劝慰，「你们家那边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的，绝不会亏待他们……那个会所，你们也不用去上班了，爸爸养你们……」
霜儿还是哭着摇头，甩得马尾辫在她身侧荡来荡去。
吴总没想到，这个没背景的底层女孩，会拒绝改变命运的机会，会拒绝自己的一番好意。
只见雪儿绕过病床跑到霜儿身边，拉着她小声说着什么，而霜儿则是哭着不住摇头。画面凄凄惨惨，不忍直视。
「好吧好吧，这样，爸爸不逼你们，那样可不是好爸爸。童童不是快要考试了吗，你们就好好考虑几天……嗯……两周够了吧？」吴总见霜儿固执，雪儿显然无法劝动她，只得退让一步。
听到这话，霜儿才有所好转，哭声慢慢轻了下来。
……
临走时，雪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爸爸……顶点那边……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哦，我让你们陈叔叔明天就把人撤了…………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这段时间不回那里上班……想好了就告诉陈叔叔，我等你们消息。」吴总说得无奈，暗淡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期待。
……
陈队开车送两人回家的路上，问了雪儿情况。雪儿只是说吴总给她们两周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就和他联系。
霜儿则是一路沉默，看她红肿的双眼，低落的情绪，任谁都能猜出个中原委。于是一路上陈队都在说吴总的好话，帮两个女孩畅享未来无比美好的生活。
雪儿听得兴奋，霜儿更加落寞。
……
回到家两人睡在各自床上，雪儿把脑袋伸出来，看着下铺的霜儿。
「霜儿？」雪儿轻呼。
「嗯。」
「你……宁肯回顶点去当女仆还债？」雪儿拧着眉问。
「又有什么区别呢？」霜儿仰面躺着，口中喃喃，目光像是穿透了屋顶，飘荡在天穹顶端。
「……当然有啦！吴总是一个人啊！会所里面可是——」
「都是不喜欢的人……」霜儿收回目光，打断了雪儿的话。
「……」雪儿语塞，竟无力反驳。
「雪儿……你忘记你的梦想了吗？」霜儿看向雪儿，「……还完债，就带我离开这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雪儿鼻酸。
「考大学，谈恋爱，好好生活…………像个人一样好好活着？」霜儿又开始望天，像是在畅想中遨游。
「……」雪儿泪目。
「如果我们真的住到吴总家，这个愿望……就彻底落空了……」霜儿落寞的神情，无助的言语，像是一把锋利匕首扎入听者胸膛。
「可是——」雪儿完全没想到，霜儿会这么思考问题。她们俩就像是身处不同维度，一个想的是现在，一个想的是未来。
「——你没听出来吗雪儿？他要霸占我们，本来我们就没剩下多少自由了，他要全部拿走……」霜儿的眼角，又一颗泪珠滑落。
雪儿猛然间一个激灵，像是听出了点什么。
「你不会是……还想着那个臭小子吧？」
「……」霜儿没说话。
雪儿见状大惊。
不否认？那就是承认啦？！
「我就搞不懂了，他不也是来顶点玩，你才会认识的？那不都是你说的『不喜欢的人』吗？」雪儿恼了。
「他不一样……」霜儿像是喃喃自语。
「疯了！我真他妹的疯了！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不一样……」霜儿复述，相同的表情，相同的语气。
「你被他骗了吧？！男人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