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招待贵客,忍痛拿了出来。
殿内加上陈长远共有五人,其中父亲做于上首主座,母亲和另外两人分主宾
坐于下首蒲团之上。
陈长远先向父母各行一礼,随后落座于母亲下首。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偷瞅正对面的女子,而那女子此刻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此女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安桔。
哇……果然和画像上一模一样啊。依然是那袭白衣,那如黑色锦缎般的直发,
那双明亮如星月的眸子……眼前人瞬间和他印象里的安桔合二为一。
陈长远虽从未正式接触过她,但对她的事迹却了如指掌。她与自己一样,是
人间的行者,他致力于沟通人间与修仙界,游走于帝王之间,努力推销他那还政
于民的治国理念;而她如月夜下的精灵,茕茕孑行于苦难之中,那温柔的笛声似
可以抹平人们心中的伤痕,所有所有的哀伤与痛苦都在笛音中化作泪水,随风而
逝。
总之,陈长久认为两个入道境的菜鸡相性合拍,更有媒妁之言,这必然是一
个圆满的爱情故事。
他心里暗自欢喜,表面却正襟危坐,瞄了一眼便目不斜视。而对面的安桔也
目露好奇之色打量他一番,随即微微低首,像是陷入了沉思。
这时坐于上首的父亲咳了一声,指着坐于安桔旁边的老者出声道:「长远啊,
这位是安知地,他乃是安家长辈,更是为父知己的胞弟,你们认识一下。」
「见过安前辈。」陈长远站起揖了一礼。
不过看这老人的相貌倒是比父亲老了很多,竟是父亲平辈。陈长远暗自腹诽。
那安知地抚须呵呵直笑,道:「今日一见,才知世侄一表人才,果然人中之
龙。」
不过他转头又面露疑惑之色,看向父亲说道:「不过这娃儿为何只有入道之
境,我观他灵台透彻,按理说好好修炼这个年纪不应如此。」
「陈增华,莫非是你不好好教导他的缘故?」
父亲,也就是陈增华一阵抽搐,他仰头抚须,似乎正酝酿着措辞。
看着父亲装模作样,陈长远内心吐糟:还装呢,从来都没有教过我什么,修
炼都是妹妹教的。不过他也自得其乐,毕竟他也懒得修炼。
这时母亲发话:「他自小懒惰成性,只爱捣鼓一些世俗杂学,他志不在此,
我们如何教他?」
陈长远一听这话,心里一阵不妙。
果然,母亲转向安桔那边,接着说:「我看你也不必嫁他了,省的闭个关他
自己就老死了,你还得做寡妇。」
噗……一口老血喷出,有这么拆台的吗,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陈
长远风中凌乱。
安桔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向母亲。
母亲微微一声叹息:「大道独行,我们女人又何必非找个寄托呢,自己爱自
己,也省的好多牵挂。」
她顿了顿继续道:「小姑娘,你看我就是因为所托非人,现在有娘家也不能
回,受了委屈也没地方发泄。夫君不成器,遇到敌人还得我保护他。唉……」
于是她以袖抚面,微微低首,愈发自怜自伤起来。
这特么谁敢给您委屈受啊?到底是谁受委屈啊?陈家父子两人一阵无语。
只见母亲忽然冷眸一抬,似察觉了陈增华心中所想,她顿时眯起了眼:「我
说的不对么?陈增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废物?」
陈增华以手扶额,唯唯诺诺道:「是,是……」说完猛擦了一把汗。
接着母亲转首看向陈长远,冷眸逼问:「你呢,你是不是个废物?」
陈长远咽了口水,想说不是,因为毕竟安桔在场,他好歹想在心上人前留点
面子,但迫于母亲从小到大的淫威
,他顺口说了出来:「是,是……」
说完他泪流满面,暗叹自己命途多舛,自己在安桔面前的形象全毁了。
安桔颇有兴趣的打量这家庭和睦的一家人,但她旁边的安知地看不下去了,
他深感世道不古,家有恶妻,于是他出于重振男性同胞尊严这一伟大事业,开口
声援:「弦月仙子,你……」
弦月仙子是母亲还是银月天宗圣女时的道号,她早就不用了,她现在用真名
「慕无双」。
安知地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只见慕无双扭头冷眼瞧向他,道:「你呢?你是
不是个……」
「废物」二字还未出口,她恍若后知后觉般闭了嘴,「哦,你当然不是个废
物。」
安知地莫名舒了一口气。
「你不是废物,你是废物的弟弟。」慕无双冷语吐出。
啪!陈增华一手拍脸,这下完了,这要打起来了。好端端的相亲大会怎么就
打起来了呢?他苦思不解。
「你!慕无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家主,我……」安知地豁地一下站
起,周身气流鼓动,隐隐有雷光闪过,看势便要发作。
但安桔仍好端端地静坐不动,她巧笑嫣然地看着这狗血的一幕,似乎颇感有
意思,想要看看到底如何收场。
「怎么,当奴家怕你不成?」慕无双唰的一下浮于空中,只见她就这么漂浮
着,一袭青色宽大祭祀袍遮掩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袍边齐于脚踝,裸露出两只晶
莹剔透的小脚,所谓冰肌玉足,正是如此。她圣女出身,没有穿鞋子的习惯,这
习惯一直保留至今。那双脚倒总是不染纤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清洁的。
这……不爱穿鞋子……真是诡异的癖好啊。
陈长远离得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如珍珠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