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自己好果子吃?可他左右看了看哪里有梯子?那这小祖宗是怎么爬上去的?自己又该怎么爬上去?
“好呀,那你爬上来吧。”韵画低头瞧着急的团团转的沈贵心情愉悦了许多,有心捉弄他一下,“今天你不爬上来我还不下去啦!”飞扬趴在一旁躲开沈贵的视线,不禁苦笑,看来今天这事儿要闹大发了……
沈贵叫苦不迭,心知这小祖宗平时就看自己不顺眼,这摆明了就是要捉弄自己,不要说现在找不到梯子,就是找到梯子了,自己这肥胖的身子也爬不上去啊,可也不能就这么耗着啊,等下老爷回了家看到这一幕还不得杀人?虽然宋景城向来待人温厚宽仁但沈贵追随他二十几年了,最清楚这个看起来宽厚仁德的生意人的底细……沈贵不敢细想,冷汗不知不觉浸满了全身。
“沈叔,出了什么事情、?”
正焦头烂额之际沈贵听到了大夫人的声音,顿时感觉自己今天有救了。如今之际也就只有大夫人可以在老爷回家前让小姐乖乖下来。
果然侧头一看,小翠正推着轮椅上的大夫人走过来。
大夫人名叫柳芸茹,出身江南书香名家,年轻时常在报纸上发表诗文,可谓才貌双全,被誉为民国第一才女,后来她嫁给景芸货运的老板宋景城,虽逐渐淡出文坛但又积极热心慈善,不仅遇到大灾大难时去接济穷困的人,便是在平时也常常走访劳苦大众给予许多力所能及的帮助,真是把美,才,善都占全了。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次意外的车祸让柳芸茹失去了站立行走的能力,自此便只能与轮椅相伴。
“大夫人……这……您看……”沈贵指了指房顶,既然救兵来到接下来的事情自己就不必太担心,一股脑推给大夫人就好。
果然本来站在房顶洋洋得意的韵画看到惊动了母亲顿时没了气焰,吐了下舌头:“好啦,不用你说啦,我自己下去便是啦。”她本想好好捉弄一下沈贵,没想到母亲出现只好作罢,不过终究少年心性,很好的戏弄沈贵的机会就这样错过,忍不住赌气般用力剁了一下脚,结果脚在瓦片上打滑险些摔倒,在房顶摔倒可还得了,本来一直在一旁装死的飞扬急忙飞身扑救伸出手抓住了韵画,这才救下了她,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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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柳芸茹眼瞧着女儿身遇险境又被人救下,可谓瞬间便天上地下飞了一番,吓得心脏仍旧突突跳个不停。而一旁的沈贵则是气急败坏:好小子,我找了你半天没想到你居然又带着小姐爬上去了!合着上回那顿打的滋味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吧?那今天我就给你再记上一次!
原来之前有一次飞扬带着韵画从房顶下来恰巧被沈贵发现,那次他铆足了劲儿把诫杖一下下狠狠打在飞扬的屁股上,那小子也是狠角色,全程紧咬着嘴巴,一声不吭,气得沈贵又多打了几下方才解恨,这一顿打让飞扬躺在床上整整五日下不来床,至今心有余悸,眼看自己这次又被发现了,飞扬心想这一顿打怕又是躲不过了。
飞扬爬房顶并不用梯子,而是通过几个房间的联通一步步攀上去,下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如此,没多久他便带着韵画来到大夫人面前。
“母亲……”
“你呀……”对于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柳芸茹也是无可奈何。
对旁边的飞扬而言,这是他来到宋家一来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大夫人,但并不能算是俩人第一次见面。飞扬第一次见到大夫人就是在一次赈灾活动中,当饿了不知道多久的小飞扬颤抖着小手从大夫人手中接过热乎乎的米粥时便将眼前仿如菩萨般美丽心善的夫人记在了心里。飞扬进入到宋家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当年大夫人的一粥之恩,但他发现大夫人极少会走出房门,再加上自己身为下人平时活动范围也有限,只是远远地看过几次,完全没有接近的机会。在飞扬心中,大夫人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如今再次见到她,大夫人的美丽在飞扬的心中也更加具体而清晰起来。
当初的飞扬还只是小孩子,对于男女之事完全不懂,对于女子的容貌美丑也完全没有概念,如今他十七岁,已到了血气方刚知道美丑的年纪,现在再看大夫人便有了基于男性审美角度的判断,飞扬之前游走在三教九流之间,漂亮的女人见过不少,但很多女人给飞扬一种廉价的感觉,明明模样身条都是上层,但就是感觉缺少点什么,如今看到大夫人终于明白了,她
们缺少的是高贵感,而这种高贵感绝对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绝非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较,你瞧大夫人虽然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但气质高雅从容,旁人看着心底说不出的舒服,不过飞扬心下多少有些别扭,他想了许久的重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韵画刚刚险些从房顶掉下来是所有人都看见了的,只怕自己在大夫人心中该归到顽劣不灵的人当中去了。
柳芸茹自然心惊肉跳,但毕竟见过了大场面,眼看女儿安然无恙很快便安心下来,她看了一眼飞扬,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用一碗粥救过眼前这个男孩儿一命,她只是轻轻摆手将飞扬唤到身前。
“你就是飞扬吧?”柳芸茹轻声问道,飞扬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厉声呵斥,没想到对方语音轻轻,似乎怕惊吓到自己,那温柔的声音迅速抚平了飞扬心底的不安,点头问安:“大夫人好,我叫飞扬。”
柳芸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来家里一年多了,我却才见到你,实在不应该。韵儿和我提过你很多次,感谢你平时对韵儿的照顾。平时生活还习惯吗?有不习惯的地方和我说,这一点上我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轻轻数语便让飞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自小流离失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关心过,顿时心底热烘烘的,强忍住窜到眼眶的泪花,点点头:“一切都好,大夫人。”
柳芸茹又瞧了一眼沈贵,说:“沈叔,两个小孩子贪玩了一些,调皮了一些,大概也是韵儿纠缠着飞扬不放才有的今天这事,就不要追究了,况且过两天时候是子州的生日,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既然大夫人发了话沈贵也不好再说什么,瞪了飞扬一眼,应道:“知道了,大夫人。”
柳芸茹最后拉起宋韵画的手,说:“行了,你这个罪魁祸首跟我回去吧,别再祸害别人拉。”
“哦”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