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就连笑容也有几分勉强,心中好生难过,丝毫不起疑心,哪里知道大师姐前一天
正在替她家相公生孩子?
「这个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燕兰指着一旁熟睡的女婴,终究问到了紧要处。杨明雪心中一紧,瞥向唐安,
却见他一脸好奇地搭腔:「是啦,杨姐姐你一直没说这孩儿来历,到底是谁的孩
子呢?」
唐安回客栈找燕兰时,坚持要带着孩子过去,杨明雪便已万分焦急,生怕泄
漏了自己的秘密,却无法阻止。这时燕兰有此一问,显见唐安没跟她讲孩子的事,
却故意让师妹来窘住自己,问得杨明雪又羞又急,瞧见孩子的睡脸,更觉心疼,
却还是强忍羞愧,低声说道:「这是……是我前两天在江畔见着的,是个弃婴。
总不能就放着不管罢?我就带回来了。」
燕兰愕然道:「哪里呀?就在这附近么?」
杨明雪支吾一阵,含含糊糊地点头,心中恨死了唐安,只是忍住。
燕兰将女婴抱了起来,轻轻逗弄她的小脸蛋,柔声叹道:「这样可爱的娃儿,
怎么有人忍心丢在荒郊野外?她爹娘也太狠心啦。」
唐安道:「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又或者是哪家闺女偷情生下的私生女,不
敢抚养罢了。」
这话刺得杨明雪坐立难安,更觉羞惭。
燕兰忽道:「杨师姐,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我……我想先找到其他几位师妹,想办法重建如玉峰的门户……」
杨明雪说到一半,燕兰便轻轻摇手,道:「不是啦,我是说这个孩子,你总
不能留在身边罢?你是如玉峰的主人,却带着孩子……人家一定会说闲话的。」
杨明雪怔了一怔,明知师妹所言不错,却仍忍不住道:「那不要紧,我……
我当她是如玉峰的弟子来养育,那不就行了?」
「也不用如此。」
唐安说道:「杨姐姐
要重建如玉峰,可要花好大一番心力,怎能分神来带孩
子?不如就让我和阿兰收养下来罢。反正我们早已成亲,抚养孩子也是名正言顺。
阿兰,你觉得呢?」
燕兰登时面露喜色,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怕你不肯呢!杨师姐,你
觉得怎么样?」
杨明雪身子一震,抿唇不语。燕兰又问了一声:「师姐?」
杨明雪无从回避,这才强笑道:「也好,那……师妹,孩子就交给你了。你
可得好好……照顾她。」
声音之中,有股旁人难以察觉的哽咽。
其实她根本无从选择。这本来就是唐安的安排,她只不过是照办罢了。
燕兰丝毫未觉杨明雪的异状,朝着怀中的孩子笑道:「好孩子,听到了吗?
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啰……嗯,这孩子还没取名罢?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呢……」
杨明雪万般难舍地看着女儿,愈觉心痛如绞。孩子若有师妹照顾,总比单单
落在唐安手中来得可喜。尽管自己仍难脱离受制要胁的命运,至少女儿可以平安
成长,只是母女被迫分散两地,仍然令她思之心碎。
把女儿交给师妹,或许是这一连串不幸之后唯一的安慰……看到这个小师妹
怜惜女儿的神情时,杨明雪当真是这么想的。然而,她也瞧见了唐安的森冷笑容,
那令她感到从所未有的不安。
长夜未尽,蟠踞在前的仍是一片恶梦。
恶梦。恶梦。恶梦。终夜不停的恶梦倘若只能以死解脱,杨明雪唯有继续忍
耐下去。
唐安与燕兰带着她的孩子回到杭州,杨明雪看似重获自由,其实不然。她经
过月余调养,精神已复,忍不住前往杭州探望女儿。结果虽然如愿以偿,当晚却
也给唐安大逞兽欲,抱着她的雪白胴体泄了四回。最后一次是在燕兰熟睡时的隔
壁厢房里,逼得杨明雪羞愧欲死,完事之后竟然腰腿乏力,走没几步便又跌进唐
安怀里。
「别这么流连忘返嘛,还想被干的话直说不就得了?」
唐安故意悄声耳语,揉着她的奶子笑道:「再不你下回来的时候多住几天,
我找个机会干你一整天。」
杨明雪又羞又怒,奋力挣开他的怀抱。
若不是关心女儿,杨明雪决不会主动送上门来给唐安凌辱……尽管每次都落
得羞耻万分的收场,但她为了看着女儿成长,仍不惜时常前来自投罗网,就算如
玉峰门中事忙,隔两、三个月也总会来住上几天。直到女儿满了周岁,杨明雪才
逐渐少到杭州,一方面心中踏实了些,一方面也是为了好好重整如玉峰。
化外洞天折损一坛,失踪多时的杨明雪随即重出江湖,江湖上当然会有所联
想,不久便流传着如玉峰被破之后,众女侠忍辱负重、终于反过来剿灭邪教分坛
的说法。但是这「忍辱负重」对于诸女而言,实有言外之意。各路武林人物与杨
明雪碰面时虽仍敬重有加,却往往有意无意地打量她的诱人体态,其中涵义不言
而喻。
除了杨明雪之外,其余四位师妹也遭到同样看待,自然会刺激她们想起那不
堪闻问的遭遇。结果方盈月不告而别,秦嫣、萧韶离门返家,只有三师妹叶云秀
默默留下。杨明雪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尽力安慰师妹,两人重新召回几名年幼女
徒,皆是当年大难之际适巧离山、逃过一劫的少女,仍旧过着修心练武的日子。
但是光凭如此,并不足以维系如玉峰的声威。杨明雪很快就发现原因出在自
己身上:她的武功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