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道:“谁要你这丑八怪想?
你想我多半没好事,定是肚子里骂我又丑又恶。“张无忌道:“你并不丑,可是为什么定要害得人家吃苦,你才欢喜?”
那少女咯咯笑道:“别人不苦,怎显得我心中欢喜?”
她见张无忌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又见他手中拿着吃剩的半块饼子,过了半天,居然还没吃完,说道:“这块饼子一直留到这时候,味道不好么?”
张无忌道:“是姑娘给我的饼子,我舍不得吃。”
他在中午说这句话时,有一半意存调笑,但这时却说得甚是诚恳。
那少女知他所言非虚,微觉害羞,道:“我带了新鲜的饼子来啦。”
说着从篮中取了许多食物出来,饼子之外,又有一只烧鸡,一条烤羊腿。
张无忌大喜,毕竟自己饿了一天一夜,中午吃那烧饼,连口水都没有,难吃得要死,这鸡就不一样了,烧得香喷喷地,拿着还有些烫手,入口真是美味无穷。
那少女见他吃得香甜,笑吟吟抱膝坐着,说道:“丑八怪,你吃得开心,我瞧着到也好玩。我对你似乎有点儿不同,用不着害你,也能教我欢喜。”
张无忌道:“人家高兴,你也高兴,那才是真高兴啊。”
那少女冷笑道:“哼!我跟你说在前头,这时候我心里高兴,就不来害你。
哪一天心中不高兴了,说不定会整治得你死不了,活不成,那时候你可别怪我。“张无忌摇头道:“我从小给坏人整治到大,越是整治,越是硬朗。”
那少女冷笑道:“别把话说得满了,咱们走着瞧罢。”
张无忌道:“待我伤好了,我便走得远远的,你就是想折磨我、害我,也找不到我了。”
那少女道:“那么我先斩断了你的腿,教你一辈子不能离开我。”
张无忌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这两句话决非随口说说而已。
那少女向他凝视半晌,叹了口气,忽然脸色一变,说道:“你配么,丑八怪!你也配给我斩断你的狗腿么?”
蓦的站起身来,抢过他没吃完的烧鸡、羊腿、麦饼,远远掷了出去,一口口唾沫向他脸上吐去。
张无忌怔怔的瞧着她,只觉她并非发怒,也不是轻贱自己,却是满脸惨凄之色,显是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有心想劝慰几句,一时之间却想不出适当的言辞。
那村女见他这般神气,突然住口,喝道:“丑八怪,你心里在想什么?”
张无忌道:“姑娘,你为什么这般不高兴?说给我听听,成不成?”
那少女听他如此温柔的说话,再也无法矜持,蓦地里坐倒在他身旁,手抱着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张无忌见她肩头起伏,纤腰如蜂,楚楚可怜,低声道:“姑娘,是谁欺侮你了?等我伤好了之后,我去给你出气。”
那少女一时止不住哭,过了一会才道:“没人欺侮我,是我生来命苦。我自己又不好,心里想着一个人,总是放他不下。”
张无忌点点头,道:“是个年轻男子,是不是?他待你很凶狠罢?”
那少女道:“不错!他生得很英俊,可是骄傲得很。我要他跟着我去,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他不肯,那也罢了,哪知还骂我,打我,将我咬得身上鲜血淋漓。”
张无忌怒道:“这人如此蛮横无理,姑娘以后再也别理他了。”
那少女流泪道:“可可是我心里总放他不下啊,他远远避开我,我到处找他不着。”
张无忌心想:“这些男女间的情爱之事,实是勉强不得。这位姑娘容貌虽然差些,但显是个至性至情之人。她脾气有点儿古怪,那也是为了心下伤痛、失意过甚的缘故。想不到那男子对她竟是如此心狠!”
柔声道:“姑娘,你也不用难过了,天下好男子有的是,又何必牵挂这个没良心的恶汉?”
那少女叹了口长气,眼望远处,呆呆出神。张无忌知她终是忘不了意中的情郎,说道:“那个男子不过骂你打你,可是我所遭之惨,却又胜于姑娘十倍了。”
那少女道:“怎么啦?你受了一个美丽姑娘的骗么?”
张无忌心想若要让人解开痛苦的心结,就要找一个更悲惨的故事讲给她听,对比之后,对方自然会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世上还有很多比自己更悲惨命运的人,于是便将八百年前那个张无忌被朱九真、朱长龄骗的故事说了出来,反正自己现在也是做了八百年前的张无忌,也算是“亲身经历”了,说道:“本来,她也不是有意骗我,只是我自己凯头凯脑,见她生得美丽,就呆呆的看她。其实我又怎配得上她?我心中也从来没存什么妄想。但她和她爹爹暗中却摆下了毒计,害得我惨不可言。”
说着拉起衣袖,指着臂膀上的累累伤痕,道:“这些牙齿印,都是她所养的恶狗咬的。”
其实这些伤痕都是这些天张无忌与卫雨筠、朱九真、武青婴她们做爱的时候,情到忘我的时候,众女发疯一般痴迷,咬下的牙印。这代表了张无忌对她们征服的辉煌战绩,哪里是什么耻辱的痕迹。
那少女见到这许多伤疤,勃然大怒,说道:“是朱九真这贱丫头害你的么?”
张无忌奇道:“你怎知道?”
那少女道:“这贱丫头爱养恶犬,方圆数百里地之内,人人皆知。”
张无忌点点头,淡然道:“是朱九真朱姑娘。但这些伤早好了,我早已不痛了,幸好性命还活着,也不必再恨她了。”
那少女向他凝视半晌,但见他脸上神色平淡冲和,闲适自在,心中颇有些奇怪,问道:“你叫什么名子?为什么到这儿来?”
张无忌心想自己现在还不能用张无忌的名字闯荡江湖,万一历史被改写就不好了。自己真正暴露身份应该是在光明顶之上。欧阳震虽然知道自己叫张无忌,不过他已经退回白驼山,因此这里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说道:“我叫阿牛。”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姓什么?”
张无忌心道:“我姓曾,姑娘贵姓。”
那少女身子一震,道:“我没姓。”
隔了片刻,缓缓的道:“我亲生爹爹不要我,见到我就会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