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要小弟留下来当保镖,那天想必江湖上许多高手都会前来,大哥想必是怕人闹事。」杨淮雨笑了笑,当保镖他也不是头一回了,但他心里却有事放不下,有些犹豫。
「老弟真是聪明,怎麽样,帮不帮大哥这个忙?」皇甫宸正在等他答覆。
「皇甫大哥既然开口了,小弟本无推却之理,只是我急著想要找到我的妻子,所以……」杨淮雨想到方才在市集见到柳紫铃的事,不禁忧上眉梢,到底是他认错了,还是她发生了甚麽意外?
如果真的是她?那名轿夫却又为何叫她三小姐?而她出的那枚金簪上面刻的是朱凤霓,这一连串的谜,他非弄清楚不可。
「哦,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认识的人多,找起来也方便些,况且那天许多江湖高手都会到来,也许弟媳也会到也说不定。」
「若是这样,那我就留下住几天好了。」他答应得有些犹豫,不过皇甫宸所言也并无道理,有他帮忙找寻,总比他一个人乱打乱撞得要好。
* * *
阎浮门中,雨依旧蒙蒙的下著,带著凉意的晚风让人不住从心底窜起一丝寒意。
柳紫铃身著淡紫色衣衫,在花园中练剑,她手里拿著一柄普通的木剑,随意的挥舞著。
身旁一棵红枫树,飘下无数红色的枫叶,宛如在诉说著秋天的来临,那些千娇百媚的花儿的凋零。
身上的衣裳湿了,分不清是被汗水抑或是雨水弄湿,她此刻的心,一如被惊扰的一泓清泉,掀起阵阵涟漪,久久无法平复。
为甚麽命运要如此安排?
既然注定无缘的两人,为何偏偏又要再相见?
想到此处,她挥剑的手更加迅速了,四周的花草都被剑风扫断。她急促的呼吸著,出招越发紊乱,此时的她将白吹雪教她的剑招全都抛诸脑後,心里只有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一片红枫落在池塘里,雨滴不断地打在池水里,枫叶被水流越送越远,她想以剑尖挑起那片红枫,却敌不过水流的迅速,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它被水冲走。
在这个无情的世间,还有甚麽是自己的可以掌握的,连一片小小的枫叶她都无能留住,何况是她与杨淮雨这段一开始就注定无解的情。
她不甘心,难道这一生就注定让人摆布,让命运玩弄麽?
她开始疯狂的狂扫,胡乱的在空中提剑乱砍,倏地,用力过猛,木剑飞了出去掉在泥泞的地上。
她无助的蹲了下来,双手抱著头,心里突然感到害怕,怕哪一天自己也像红枫一般被水给冲走了,终至消逝不见。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焉知一步江湖无尽期,又岂是这渺小的她能望得尽的?一滴清泪从眼眶流了下来,是无助也是绝望。
正在她陷入沈思之际,头顶上一片影,阻断了打落在她身上的雨点。
她抬头一瞧,原来是白吹雪拿著一柄红伞,替她遮住了雨势。
白吹雪伸手一只手将她搀扶了起来,眼里含著怜惜的笑意,柔声道:「不是说好要去逛街的吗?怎麽一回来就躲在这里淋雨?」
柳紫铃没有回答,目光望著远方,一片烟雨蒙蒙的楼台。
白吹雪见到掉落在前方不远的木剑,又笑道:「原来是在练剑啊!要不要白姨指点你几招?」
「白姨,我见著他了,他没死,活得好好的。」她说这句话时,虽然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是庆幸。
「那不是很好吗?总算了却你一桩心事了,省得你朝思慕想。」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杨淮雨。白吹雪何尝不明白她的心事,故意不予以点破。
「我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该难过,我与他毕竟是敌对的。」她很清楚现实,尽管心里仍有一丝盼望。
「凤儿,白姨明白你心里痛苦,你哭吧!哭出来会好过些。」白吹雪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这些年来她一直接柳紫铃视为亲生女儿一般,在偌大的阎浮门中,也只有她最懂得柳紫铃。
「白姨,我一直将你当成亲生母亲一般敬重,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麽做?」她的声音哽咽了,无助的眼神希望能寻求最後的一点希望。
「情的确伤人,白姨也是过来人,可是在解决你与他之间的问题之前,应该以你爹的事为重,不是吗?」她的眼神十分温柔,她之所以留在阎浮门这麽多年,除了为了医治朱千仇之外,也是为了她。
「白姨莫非已有法子医治爹亲?」她抬起头喜出望外的瞧著她,找了这麽多年的灵药,难道终於找到了?
「嗯,归云山庄有一项祖传灵药,名为十劫灵丹,三日後要举行拍卖大会,这难得的机会可不能错过。」白吹雪兴奋的说,眼看朱千仇的伤就要有救了。
「十劫灵丹?莫非是传闻中,有著能治百病,活死人白骨的疗效?这事二哥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若是朱武要出马,那又何必要她参加呢?她实在不想再抛头露面了,一方面是害怕可能会遇见杨淮雨,另一方面则是她不想再双手染血了。
「你二哥那子你也是知道的,杀人掠地他倒还可以,参加拍卖大会可就不行了。你和他一起去,否则我怕到时候他冲动起来,把归云山庄给掀了,那可就不妙。」白吹雪早就算计好了,她自个儿是不方便出面的,所以希望她到时能到场。
「这倒也是,归云山庄在江湖上大有来头,其庄主皇甫宸的号召力不可小觑,若是让他号召其他小派门,一同联合反对阎浮门,那可十分棘手。」柳紫铃点点头,也同意白吹雪的提议,突然间想起一事,双眉微蹙,缓缓开口:「白姨,我把残月剑藏到一口枯井中,可否劳烦白姨帮我把剑拿回来。」她便将藏剑的详细地点告知白吹雪。
「难怪,这几天都不见那把剑,既然是你藏的,也该由你去拿才是啊!」白吹雪早就慧眼瞧出了,只是故意不说破,她铁定是把剑藏在以前和杨淮雨住地方,现在杨淮雨平安无事,极有可能会回到那里去。
「我……我不想见到他,白姨,可以请你帮我这个忙吗?」她小声的请求著,若是再见到他,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难道跟他说,这一切都是她布的局吗?
「也好,我也正想瞧瞧,咱们凤儿的夫君长得是何模样?再说那天免不了动武,你也总不能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