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青衣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究竟是谁所为,他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头绪。
但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而且他怀疑这真相的背後绝不单纯,定与天蝶盟和阎浮门脱不了干系。
忽然,门外有些声响,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出现在门口,他身上多处伤口,有些伤口的血已经止了,有些仍在淌血。这个人是他派出打探消息的手下,能活著回来的,就只剩他一个了。
那人按著左肩的伤,上面还差著一支阎浮门的独门暗器,九连环。他走过的地上,留下斑斑血印。
他踉踉跄跄的,跌在门口,白玉华赶忙前去扶他:「怎麽样?有消息吗?」
「在……在这……」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书卷,交给他之後就断气了。
白玉华赶忙打开书卷,上面记载的是阎浮门的家族成员名册,上面有一个名字,让他的眼睛为之一亮。
朱凤霓。
传说中,是前门主朱千仇的三女儿,但不知为何?她从七岁那年就失踪了,别人或许对此并不在意。
可是他白玉华却始终觉得蹊跷,江湖两大帮派一的阎浮门,堂堂门主千金失踪,竟然无人前去寻找。照理说,这种事应该早已闹翻了京城才是。
可是阎浮门却低调处理,只派了几个家丁找寻,在遍寻不得之後,居然放弃了寻找。日子久了,江湖上的人也忘了朱千仇有这麽一个女儿。
相反的,天蝶盟大小姐,柳紫铃的声望却日渐上扬,她的才貌双全,早已是许多青年才俊所向往的理想妻子。
这一切,对别人来说也许是很平常的现象,可是心细如尘的白玉华,却早已暗中调查此事。为了拿到这份家谱,他可是费尽心血,虽然有了这个并不能侦破残月剑的案子,但也许这其中是纠缠在一起的结也说不定。
只要捉住其中一个线索,其他的就能随之浮上台面。
终於,他证实了一件事……
***
谁家绿杨堪系马?
他就像一匹马,而系著他的这棵柳树就是柳紫铃。不论走到哪里,杨淮雨心里总是牵挂著她,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这点,她深信不疑。
晚饭後,她送著杨淮雨出门,独自坐在房里,禀退了绣荷,独自坐在房里补衣。曾几何时,这双拿著蝶之翼的手,换上了细小的绣花针,一针一线织出对丈夫的浓情蜜意。
现在已是初秋了,没多久天气就会转凉,她想赶在那之前把这件长袍子给绣好。就著桌上青红色的烛焰,她专心的绣著。
这几日,她虽然强迫自己凝神专注做这件事,却总是心神不宁。究竟她想欺骗自己多久呢?有时她会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一步江湖无尽期的道理。为人子女无法选择父母,她有时会埋怨,为何她生在这风尘不断的江湖中。
若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那该有多好?
想到此处,她不禁轻轻的叹息著。
倏地,一道宛如流星般的金色光影,由没有关上的窗口闯入她的视线,来不及措防的她,一不留神拿著针的手颤抖了一下,左手食指渗出鲜红的血珠。
伴随著光影而来的疾风,将桌上烛光给扑灭了。一霎时,房中一片漆黑。窗外的银白色月光,洒进屋里来,倒也还能依稀辨识四周景物。
柳紫铃不慌不忙放下手中衣物,顺著光影飞的方向寻去,在房间一端的墙壁上找到了一枚细小的飞镖。
不用费多大力气辨识,她就知道这是阎浮门惯用的九连环,这枚尾端宛如蛇尾的飞镖,跟一般的九连环有些不同。
她走到窗边,就著月光,仔细翻动这枚飞镖,在侧面上发现了几个细小的文字:「子时,後山」。
在阅读了这几个字之後,她的双眉紧紧纠结在一起,该来的还是会来麽?
到底她这双沾染血腥的双手,得用多少清水才能洗得尽?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是无解了。
柳紫铃连装束也没换,匆忙的从床底下取出一个黑布包上的细长形包裹,关好房门之後,就往飞镖上写的地点施展轻功快速赶去。
江湖上,无人知道她的轻功究竟有多高深?因为她还从来没有在人前施展过,踏水无痕,乃是轻功之上乘。
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来到後山,走进浓密的树林里,连月光也透不进来。
一个人,静静伫立在她的前方,等候著她的到来。
「三妹,你来得迟了。」朱武还没等她开口,就冷冷的抛下这句话,显然已经等候了她很久。他的背上背著一柄长剑,脸上有著一道很深的刀疤。
「二哥,你不是答应过我,再给我一点时间的吗?」柳紫铃有些埋怨他出尔反尔,在他面前十步之处的距离停下。
「没错,我是这麽说过。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你一再拖延的理由?我希望能尽快铲除所有与天蝶盟有关系的人。」他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著她。
「二哥,天蝶盟已经解散了,难道非得赶尽杀绝不可麽?再说,杨淮雨他是无辜的,他……」正当她想要为杨淮雨辩解时,朱武右手轻扬,七枚蛇尾长形飞镖毫不留情的朝她来。
(16鲜币)红楼隔雨相望冷〈5〉
柳紫铃一手拿著黑布包裹,不慌不忙,虽然四周十分黑暗,她只凭著飞镖与风共鸣的声响,分辨方位。脚踏七星步伐,以另一只手,徒手将这七枚飞镖顺间接下。
九连环,顾名思义,一发九枚。可是这次只有七枚,她心里明白朱武一方面是要警告她,一方面是要试探她的武功,所以留了一手。
「好功夫,看来在天蝶盟的这些年,你并未荒废武功。」朱武虽然点头称赞,目光仍是冷峻,丝毫没有一点感情。若非熟悉阎浮门的九连环标手法,她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接下。
「兄长好狠的心肠,对於自家妹子,也下如此重手。」柳紫铃把接下的飞镖扔在地上。对他不留情面的作法,颇有微词。自他们的父亲受重伤之後,朱武就当了杀手,变得冷酷无情,对谁都是一样。
「若我真的不顾兄妹之情,方才向你的就不是无毒的七枚飞镖,而是涂了见血封喉毒药的九连环了。」朱武扬了扬眉,轻拂衣袖,对於她,已是格外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