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过得很辛苦,一定十分担心,一定十分心痛,但却为了我必须忍耐。
正当我站在门前犹豫时,大门却突然开了,我抬头便看见了翩然惊讶的脸庞,
“姐?姐,你怎么……”
再见到翩然,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当初的伤心早已一扫而光,如今剩下的只是满满的心疼和深深的愧疚。
翩然本就单薄的身体现在更加的消瘦,浓重的黑眼圈即使现在光线很暗也十分清楚,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我对着翩然微笑了一下,
“我回来了。”
“姐……姐……”翩然见到我回来情绪很激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最后,他像想到什么似的向内喊去,
“哥!哥!姐回来了!姐回来了!”然后替我拿过手里的包,将我拽进了里,我刚一进,便看到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的应然。
应然看到我,那一向温润的笑颜也不再波澜不惊,而是十分激动的看着我,而在我眼里,却看到了另一个因为我而憔悴的弟弟,我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么的自私。
翩然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哽咽地说“姐……你回来了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的……你不会不要我们的……”
我将手覆在翩然抱着我的手上,也哽咽地说“是啊,我回来了,我不会丢下你们,永远不会……”
“姐,那你原谅我了吗?你不会再离开了是吗?”翩然扳过我的身体,看着我的眼睛紧张地问,我笑了,
“是,我不会再离开了……”
“永远都不在离开?”翩然追问道,
“嗯,永远都不再离开,翩然,姐姐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姐……姐……”翩然将我紧紧拥入怀里,像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放开翩然,转过头去看着眼里同样泛着泪光的应然,我轻轻抱住了他,轻声呢喃道“应然,对不起,姐姐让你们辛苦了……”
应然微微扬起头,抬手抱住了我,用那依然温柔的声音说“姐,只要有你在,我们便不觉得辛苦。”
就这样,我回家了,三个人似商量好般对以前的事都只字未提,姐弟三人看似又过回了以前平静的生活,只是我的这颗心到底经历多少坎坷,无人能懂,我努力地调整着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回去。
那一夜,我居然昏昏睡去,但却在每一次想到聂风辰那双悲伤的眼睛时突然惊醒,反反复复,我再也不敢入眠,坐在窗前等待天亮。
第二天,我像以前一样,和他们一起吃过早餐便去上班,像我预料中的一样,聂风辰没有来学校,我像每天一样,装作若无其事的工作,上课,让自己忙碌的没有时间去想其他,我想这样,说不定我可以支撑着活过来。
两天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乐器行,
“是何小姐吗?您不是说好前天来取鼓的吗?但是已经过了两天了,所以我打电话来问问,您订做的鼓还要吗?今天一位客人也看中了那架鼓,而且出了很高的价钱……”
“老板,那鼓一定帮我留住,我前天有些急事耽误了,我现在立刻就去取!”
放下电话,取回了那架我为聂风辰的生日特意定做的架子鼓,没有把它运回家,我带到了学校,放在了我的公寓里。
我坐在椅子上,一遍遍的抚着鼓身,是我用了一半的积蓄据聂风辰的喜好为他定做的,拿起鼓槌,抚着那漂亮的花纹,两只鼓槌上分别刻着我们两个的名字,我知道,聂风辰一定会喜欢。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门,我扯过被单盖在了鼓上,转身去开门,
“许扬?”打开门,看见脸色不好的许扬站在我的门口,
“我们能谈谈吗?”许扬难得的一本正经,然而这个样子的他却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进来吧。”我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请坐。”我为许扬倒了一杯水,
许扬坐在了沙发上,看到了沙发靠背上被硫酸腐蚀的破损处,他用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知道他猜到了那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也一阵酸涩。
“找我什么事啊?”我笑了一下,转移话题,
许扬把视线从沙发靠背上收回,看着我认真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我只是想回家,你不是知道吗?”
“你以为这么说骗得了我吗?”许扬直视着我说,我从不知道许扬那双邪魅的眼睛也可以这么深邃,也可以看穿人的灵魂。
“风辰因为太爱你了,当局者迷,而且他不知道你为他的生日做了多少准备所以才会相信你的话,但你认为我会相信吗?就算你是在路上遇到了何应然,你突然改变主意想和他回去,你也不会选在风辰生日那天对他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吧,我想,即使你从没有爱过他,但面对一个对你那么痴心的人你也不会忍心这么伤害他吧。”
早知道许扬不是普通的角色,只是没想到他心思缜密的程度居然可以和应然媲美,但我却无法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我绝不能容忍再多一个人知道应然和翩然的事,我的苦衷他无法理解。
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没想过否认爱过聂风辰这个事实,但是爱也分深浅,我对聂风辰也说了,我爱他,但不要和应然和翩然比较,因为我更爱我的弟弟们,所以如果非要伤害一边的话,我只能选择那么做。”
“你说谎!”许扬倏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那架鼓的旁边,一把掀开了我盖在上面的被单,
“那这是什么?”
我知道以许扬敏锐的观察力不可能不发现,所以我不得不再次说了谎,
“所以啊,你看,这鼓我早就取了回来,因为不想再和聂风辰有所纠缠,那天才没有带去。”
“这鼓……你那天就取了回来?”我的话让许扬有些迟疑,他似乎有些相信了,
“是啊,还记得那天我回去的很晚吧,我遇到应然后去取了鼓,改变主意不送聂风辰了便把鼓送到了这里,所以才回去的那么晚。”
许扬j锐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洞察我说的话的真实x,而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露出破绽,于是下了逐客令,
“没事你就离开吧,我也要回家了,不然他们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