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什么遗落的东西。她笑呵呵地叫住那领头的小鼠,
在它头上画了个圆圈,接着指指自己的额头。
「啧啧,吱呜呜……」
领头的小鼠低下了脑袋,似乎对自己的失职很是惭愧。
「啊……又被乌鸦抢走啦?这也不能怪你们,让我看看……」
女子环顾左右绽放的花儿,终于在头顶的树杈上找到了一丛青绿的叶丛,那
折扇形的绿叶挂满薄霜状的轻粉,开出的红色花朵生于一根长葶之上,排列有序
的样子酷似夏日田野里饱满的麦穗,甚至连麦芒形的细毛都具备齐全,造型虽不
美丽却也有些奇特。
「就是它了。」
只见女子食指轻弹,树梢上的叶丛立刻变成宝石般的晶亮蓝色,继而飞落半
空合拢为一顶华丽的蓝冠,轻轻巧巧地戴在了她头上。穗形的花朵则是化作一层
与冠相连的覆面轻纱,盖于其下的精致五官若隐若现,让本就神秘莫测的女子更
多了几分纡余委曲,若不可测的朦胧之美。
「吱呜。」
见女子抬步欲行,领头小鼠又吱吱叫了几声。
「还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小鼠向背后招了招手,叫出了三只拖着花朵的随从。
「呵呵呵……好乖,就当你将功折罪了呢。」
那小鼠听到主人的宽恕如释重负,三窜两蹦跃上了女子的肩头,蓬松的尾巴
在颈项间擦拭般来回轻搔,逗得她咯咯直笑。
「嘻嘻~不要闹啦,很痒啊……」
女子拾起小鼠们摘来的花朵一一过目。
一是茶盘大小,蝴蝶模样的红花;一是带着波浪弧边,中心橙黄的白花;最
后则是一根连着茎的青蓝花簇。三种花朵都带着油亮的光泽,如同蜡烛所制的工
艺品。
「唔,这个太艳了,不适合我呢。」
奉上红花的小鼠显得有些败兴。
「这个也是,我早就不是会在头上戴白花的小丫头了啊。」
奉上白花的小鼠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这个倒是可以呢……」
奉上蓝花的小鼠听到褒奖,得意地撇了撇嘴。
女子把红花与白花放回小鼠们面前,将那簇蓝花别在头冠之上。
「但是我说过吧?只能摘花而已,不能把茎也折下来。」
「啾!」
作为不听话的教训,她轻揪了一下那只小鼠的耳朵,这次可要轮到另外两只
小鼠笑话它了。
「好了,咦……那小子走了啊。」
女子唇边现出一抹诡秘的笑容,转身向着谷地中的城堡走去。
只是偶然的闯入者而已,比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年轻的国度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不只是人多,活得也这么忙碌……既
缺乏喜悦,又缺乏绝望,完全不像那时候呢。」
城堡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阴森森的感觉令人有些发怵。在那
些油灯围成的环形中央是闪着暗红光芒的召唤术式,作为圣遗物的翠色小瓶就放
在圆心上,它内部充盈着不知为何的液体,在灯光之下反射出油油的碧光。
自窗口吹来的寒气让女子身躯微颤,不禁裹了裹松弛下来的斗篷。
「不过为了王的复苏也无所谓了,毕竟机会难得啊。」
她自言自语着,伸手从身旁的鸟笼形花盆中扯下一朵粉花,也不管足迹会不
会将术式弄污,径直走进其中把这馥郁的花朵插在了瓶上。
「来吧,就用这可笑的仪式来满足我的愿望吧,哪怕只是逝者的虚影也一样
美味呢。」
女子像期待佳肴的食客那样舔了舔上唇,线状的符文已经印刻在她的右手背
上,样式正是一条攀于枝头,蓄势待发的蝮蛇。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原本激昂慷慨的念词经过女子的喉咙诵出,显得如轻快的市野小调般不伦不
类。
「天降风来以墙隔之,四方尽皆闭之,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
……是这么念的吧?」
女子眉头微皱,诵读的语气中已有了感到不耐烦的疲惫感。
「呵,真是又臭又长。现代的魔术师可真是虚荣……」
法阵中逐渐强烈的光芒随着女子的抱怨戛然而止。
「不过还是要继续……呼呜,哼哼哼~」
面纱之下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孩童整蛊玩伴时一样狡诈的笑容。
「汝之身体,由吾所控,吾之命运,寄汝剑……应该是枪上才对吧?」
若是一般的魔术师在吟唱时迟疑这么长时间,甚至还对咒文的字眼进行篡改,
那召唤毫无疑问会失败。可这女子却能让已经熄灭的召唤阵再次亮起,显然并非
等闲之辈。
「虽然性能会有所下降,不过看你像溺者那样苦苦挣扎的样子美味得无法拒
绝呵,至于输赢嘛……那种东西是次要的。」
一脸不怀好意的女子咽下因欲望而涌出的津液,为吟唱的咒文画上了休止符。
「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召唤阵中央瓶中的液体突然沸腾,喷涌而出的液滴闪耀出白热的光芒,展开
为一道扇形屏风般的光幕。在这影影绰绰的光幕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逐渐聚
合为人形……
「来了啊,我的王,哦呵呵呵呵呵呵……」
自光幕中走出的是位高挑而耀眼的女子。
这女子手持长枪,身披铠甲,头戴一顶与发同色的金冠,果然便如先前御主
女子所说的那样是位君王。除此之外无论相貌亦或